飄天文學 > 南風過境亂我心曲 >第1586章 去他房間找他(3)
    她和白真真的關係要真像他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

    許星梨沒有直接頂回去,而是在位置上調整了下坐姿,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氣,和他的不是同一款,卻意外的融合在一起。

    她看向他,問,“那你看我,我是什麼樣的人?”

    這是和他較上真了。

    牧景洛側過身,一手隨意地搭在桌面上,低眸打量着她。

    她不避視線地回看他,她的臉不大,小小巧巧的,五官仔細看其實很柔和,可明明又給人一種鋒利的錯覺,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是她眼睛的問題。

    她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線條很美,睫毛又密又長,只是那雙眼裏流露出的東西太硬,就像鋼一樣,捏不動揉不得。

    “你自小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獨立性要強於一般人,但因爲缺乏媽媽的照顧,內心空洞,期盼親情,只是你嘴上倔強不會說,你把這種情緒發到了真真身上,你覺得是她佔有你媽媽這麼多年,所以你也想佔有她的表哥來氣她。”

    牧景洛覺得自己也閒的沒事做了,居然真的分析起來,“不過你還會猶豫掙扎,和我說話也坦誠不拐彎,說明你懂對錯,知進退,總的來說,你是個三觀塑得不錯的女孩。”

    許星梨聽着他的分析笑了。

    他好會美化別人,她聽得都覺着自己是個不錯的女孩。

    “笑什麼,我分析得不對,還是拒絕承認?”牧景洛挑了下眉,斯文不乏貴氣的模樣太過惑人。

    “你錯了。”許星梨淡淡地道,她注視着他那雙深邃的眼,“我是個沒什麼三觀的人,我是蛆。”

    “什麼?”

    牧景洛被她的形容噁心到。

    “你別看蛆很弱小,人人都可以踩死,可一旦被它找到機會,它就會將你啃得面目全非、血水一地、屍骨無存。”許星梨平靜地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我就是這樣的人,噁心,發臭,並且,時時刻刻想害人。”

    牧景洛很是意外地看着她,一個比白真真還小些的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聽完這些話,他擡起手按了按自己不適的喉嚨,又看向她,“你在爺爺奶奶家過得不好?”

    每個人表現出來的樣子和經歷密切相關,他只能將這一切歸究在她的家庭上。

    是因爲沒有媽媽在身邊孤獨麼?

    “我要是說,從我爸爸去世後,我就沒有好過,你信不信?”許星梨再一次用反問面對他的提問。

    牧景洛看着她,發現這個女孩比他想的還要深一些。

    她不在撒謊。

    她的眼睛是這麼告訴他的。

    片刻,牧景洛直起身子,將兩個倒扣的酒杯正過來,端起酒瓶倒了兩杯,簡單的動作被他演繹得很優雅。

    許星梨坐在那裏看着。

    牧景洛遞給她一杯酒,眸光清冽地看着她,“你的勾引大業可以放下了,不過以後只要我過來,你有什麼不快,有什麼心事,都可以和我說,不想說也沒事,哥哥陪你喝一杯。”

    他傾過酒杯,與她輕輕碰杯。

    杯子擊撞出清脆的聲音,紅酒液晃出弧度。

    “你妹妹那麼多,顧得過來麼?”

    許星梨說完仰起頭,一口將杯中的紅酒飲盡,小巧的下巴沿至纖細的頸,線條如畫,在燈光下皮膚鍍上一層溫暖的澤感。

    牧景洛意識到自己看得太多後,不露痕跡地移過視線,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盡,道,“已經那麼多妹妹了,說明我有做兄長的經驗,是個不錯的傾訴對象。”

    “牧家的大少爺這麼閒?”

    許星梨笑,一邊拿起酒瓶繼續爲他添酒。

    “看眼緣吧。”

    牧景洛道,沒有拒絕她的添酒。

    許星梨不明所已地看他,牧景洛笑得溫和,“就是第一眼的緣份,不知道爲什麼,我看你總有種似曾相識感,雖然你身上刺挺多,但我對你的印象不差。”

    廢話。

    都見過三次了,能不似曾相識麼。

    印象不差?不差他能次次都跟第一次見她似的?眼緣就是個錯覺。

    許星梨在心裏想着,然後與他繼續碰杯交盞。

    兩人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一瓶紅酒就見了底,許星梨的腦袋還是很清醒,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牧景洛卻已經不行了,他坐在那裏勉強支撐着,眼皮微微下垂,頭顱往下一點一點着,點一下,他稍稍睜開眼,清醒那麼兩秒,然後再垂下眼皮。

    像極了在課上打盹的學生。

    許星梨把酒杯收回去,然後歪頭看他,他的臉實在是好看,沒有一寸有瑕疵,即使困成這樣,也沒有半分失態。

    能被安眠藥催眠的人可真幸福。

    許星梨感慨着,伸手託上他的下巴,像暖綢一樣的質感在她指尖發燙。

    牧家大少爺自詡能將她這樣的小女孩看得明明白白,還不是被她玩了。

    他現在這樣,她要造出什麼樣的犯罪場面都行,以他的品行不會不認,到明天,白真真的臉一定會特別好看。

    她一腿跪在椅子上,人站起來,慢慢傾身過去,她的視線描繪了無數遍他的脣型,最後吻了下去。

    脣瓣相接,像開水一直燙到心底。

    她的身體僵了下,呼吸變得重起來,她看着他低垂密實的睫毛,一股作氣正想繼續吻下去,在他的脣上造成一點猛烈接吻後該有的創傷,他忽然睜開眼看她。

    睏倦十足的。

    茫茫然的。

    像個孩子般的澄靜。

    “……”

    許星梨飛快地撤回手背到身後,不知道他清醒多少。

    “我從來沒試過一口氣喝這麼多紅酒,原來我酒量這麼差。”

    牧景洛勉強睜着眼,被紅酒潤過的嗓音帶着一絲絲的啞,卻依然磁性地想要勾走人的靈魂,“星梨,我把東西給你,你再回房間。”

    給她東西?

    許星梨不解,牧景洛往前傾了傾身子,從桌上拿起一個長型的藍絨盒子。

    這個許星梨一進來就看到了,只是不知道牧景洛竟然是要送給她的,是困迷糊了,還是紅酒讓他醉了?

    牧景洛強撐着一點意識打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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