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學的不夠多,要是會個定風法訣,或者有個定風的法寶,這東西有什麼好怕的。瓦沙克已經是開竅境,按照朔星的規矩,已經從一個簡單修真者,成爲一名真人,一名仙師,能夠水火不侵,呼風喚雨。
風沙彌漫,尉池曉發現後面遠遠輟着的紅色機甲。
小瓦又發來警告,因爲地磁異常,加上能見度太低,它已經不辨東西。
尉池曉只能頂風前進。
遷鶯舉步維艱,她擅長的是火系術法,對於風系,土系的術法所學不多,這也能從她的機甲顏色猜到。
突然,兩人身邊的狂風停下來,飛在天上的黃沙像雨一樣落下。
遷鶯覺得自己運氣好的不得了,兩人竟然在兩個沙龍捲之間穿過。沙龍捲一左一右,在四五里地遠。沙龍捲是這裏的獨特氣象,龍捲風在大湖上形成,然後速度越來越快,飛出大湖,進入沙漠,捲起沙子,就會變成沙龍捲。只要被捲入沙龍捲,基本上有去無回。
遷鶯沒有因爲躲過兩個沙龍捲而慶幸,反而非常自責,自己吃錯藥了,纔會莫名其妙的跟在那個怪人身後,而且那個怪人好醜!
尉池曉看遍兩邊的沙龍捲,好像支撐天幕的大理石柱。遷鶯知道風挺不了多久,現在只是因爲兩邊的沙龍捲,形成某種平衡。遷鶯趁機跑到紫色機甲旁邊。
“我們往左或者往右跑,剛纔我看到沙龍捲有三股,是品字形過來的。”
“你說還有一股沙龍捲。”剛纔風暴中,根本感覺不到沙龍捲的靠近,等會風沙再起,正面碰到沙龍捲都會不自知,“我覺得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躲躲。”
小瓦偵測到在不遠處有岩石。
遷鶯也沒有主意,沙龍捲行走是隨機,不可揣測的,躲開是幸運,躲不開是天意。跟在瓦沙克後面,來到岩石前。
兩人看着岩石卻傻了眼,岩石像破土而出的春筍,這些筍狀岩石柱被風沙磨得滑不留手,這裏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
風沙吹過石柱羣,發出烏黎黎的聲音,奪人心魄。
烏黎黎的聲音急促起來,紅色機甲裏的遷鶯臉色煞白,終究還是躲不過。
“我叫遷鶯,我的機甲焱悠。”
尉池曉從遷鶯裏聽出悲傷,感覺像要交代後事一樣,這個沙龍捲真有那麼恐怖。
尉池曉也看到沙龍捲像一條黑色的巨龍,向他們快速的靠近。瓦沙克的資料庫裏還真沒有對付沙漠龍捲風的辦法,只能遠離,可是在柔軟的沙子裏又跑不快,看着慢騰騰的黑龍,速度其實比跑車還快。
瓦沙克和焱悠兩臺機甲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外跑,焱悠再次摔倒,瓦沙克扶起焱悠說道:“你抓住我的星雲棍,我把你甩出去。對了,我叫瓦沙克。”
尉池曉準備硬扛,至於遷鶯能不能躲過沙龍捲,就只能靠她自己的運氣。
情況緊急,也容不得遷鶯矯情。遷鶯被高高的甩出,她眼裏,瓦沙克在沙龍捲面前是那麼弱小,但是,爲什麼,她的眼裏都是瓦沙克那紫色的身影。
乾坤樁,頂天立地,瓦沙克身上108個星力竅穴亮起。
遷鶯落在沙地上,龍捲風擦着她身邊經過,她雙手撐在沙地上,默唸咒語,沙地變成岩漿,整個人就這麼餡下去。狂風過處,岩漿冷卻,旁邊的沙子像被吸塵器掃過,只留下一塊發着紅光的石頭。
石頭被狂風帶動,在沙地上上滾動,終究因爲在龍捲風的風力外圍,加上石頭本身的重量,這塊新石頭沒有沒捲進沙龍捲裏。
因爲地面受阻,黑色的沙龍捲扭動出一個大弧線。
雖然大部分石塊被星雲棍打碎,但是更多的漏網之魚打在瓦沙克身上。風力也變得越來越大,瓦沙克腳下的沙子被吹走,沒無處借力的它向後一個踉蹌,整個人被捲上半空。
黑龍捲半空中間卻是無數扇動翅膀的小蟲,嗡嗡的小蟲落在瓦沙克的身上,一瞬間,瓦沙克就被包裹的密不透風。這些小蟲能夠吞噬神魂,可惜小瓦是智腦,尉池曉可以躲進瓦沙克的丹田。
黑白獪被尉池曉叫醒,察覺到主人處在困境中,嗖的消失在金蓮上。
黑白獪憑空出現在瓦沙身邊,身軀變得比瓦沙克還大,長長的手頭一卷,成百上千的無名小蟲落進黑白獪嘴裏。
小蟲嗡嗡的分開,黑白獪開始追逐小蟲。
半空中,黑龍捲分開成兩截,下半截慢慢消失,上半截帶着瓦沙克飛向遠方。
黑白獪在空中跳躍,追向瓦沙克,再也顧不得美味的小蟲。
瓦沙克無意中破解了黑龍捲之謎,誰也不會想到,黑龍捲居然是由一些小蟲控制。失去控制的龍捲風帶着瓦沙克不知飛向哪裏,噗通一聲,瓦沙克掉進水裏。
黑白獪也跳進水裏,咬住瓦沙克的肩膀,把它拖到岸上。
黑白獪變回一米多高,守在瓦沙克身邊。
瓦沙克一臺機甲居然有了身心俱疲的感覺,勉強盤腿坐好,星雲棍橫放在大腿上,蜃蓮飛入眼前藍色河水中。
黑白獪鼻子出現兩條氣蛇,也開始吸納天地靈氣。
禹真和一衆師兄弟祭拜完師傅,又去師傅墳頭灑下三杯黃金血,就開始前往玄洲西南的渡口。本來去崑崙島,有直接去流洲的渡船,但是想起師父當年帶自己上山的樣子,他覺得想要多走幾個地方,找幾個根骨佳的弟子上山。報不了師恩,那就替師父收幾個徒弟,多積點功德。
三年時間,禹真舉着招魂幡,從玄甲門一直走到玄洲西南的渡口——龍雀臺。禹真打扮成遊方道人,金蛇被他收在丹田裏,穿着修補的道袍,雪白的頭髮,確實有着幾分仙風道骨。
龍雀臺上,到相鄰的鳳麟洲3塊靈石的下艙船錢,甲板上的客艙50塊靈石起,最高的要價到888塊靈石。
禹真50塊靈石不是付不起,但是這三年用的比較多,進賬又少,所以花錢要稍微思量一番。
“喲,這不是靈石當銀子用的驅鬼道人麼,怎麼,上等套房被人搶先了。”一個錦衣道袍,胸口繡着兩座山峯的三峯道門弟子,看他山峯上有五顆松柏,應該是五階弟子。
“鶴真人,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禹真行禮,然後在櫃檯排出3塊靈石,要了一個下等客艙。
“別呀,給驅鬼道人換一間好的,靈石算我的。”
“鶴真人太客氣,真不用,一天到晚和鬼魅打交道,我就喜歡暗一點的地方。”
“那行,給我在這位道兄旁邊安排一間。”鶴真人也拿出三塊靈石砸在櫃檯上。
櫃檯後的小姑娘看看管事不在,又看看禹真,見禹真沒有表態,從櫃檯裏拿出一塊登船令牌。
“還沒問尊姓大名,不知道道人兄肯不肯賞臉,去喝幾杯青雀酒。”鶴真人看着禹真腰裏彆着的酒葫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