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淪落人

    疤子死了,雖然不是我親手殺死的,可看着這廝死不瞑目的樣子,我心裏還是有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感。

    疤子死後,我又面臨着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那就是怎麼活着走出原始雨林。

    那廝臨死之前說的話不錯,沒有他帶路,我是很難走出的去的,而且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夜晚纔是我真正的考驗。

    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求生的希望。在家裏,還有吳敏,還有柳青瑤,還有我的養父養母,太多的親人在等着我回去!更何況,我還肩負着救我父親的重任!

    我冷眼看着疤子的屍體,那被毒蛇咬到的傷口,已經沒有黑血流出,他的瞳孔也在逐漸放大。

    在確定這廝真的死透了之後,我便將他的屍體翻了過來,將他揹着的旅行包接了下來,這裏面有着罐頭盒水。這些東西是我活着走出去的希望。

    另外,我還從他身上翻出了一隻打火機,半盒煙。我那錢包,自然又物歸原主了!

    撿起地上的匕首之後,我就離開了原地。雖然這地方看起來還算安全一點,可守着這廝的屍體,讓我總覺得瘮得慌!

    我邊走邊撿着遇到的枯樹枝,野獸毒蟲都是怕火的,何況只有光亮才能讓我心裏感到安全一些。

    在撿了一抱柴火之後,天也徹底黑了下來,我便找了一塊還算寬敞的地方生起火來,然後從包裏拿出罐頭和水,補充着幾乎消耗殆盡的體力。

    在這樣的夜裏,我根本不敢睡覺,蚊蟲的鳴叫聲時刻縈繞在我耳畔,一有沙沙聲響起,我就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生怕竄出一條毒蛇咬我一口。

    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漆黑的夜裏,即便是面前有一朵火光在燃燒着,可恐懼還是在我心裏蔓延着。

    喫過東西之後,我又檢查了疤子的旅行包,這裏面除了水和罐頭之外,根本沒有其他東西。我的手機和能衛星定位的東西,都讓那廝給毀掉了。

    眼下這種情況,我只能自救了,我心裏只希望,天亮之後,我還能找到我和疤子追逐的足跡,找到回去的路。

    體力的大量消耗,讓我感到無比的疲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昏昏的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汪嫺秀派人抓到了我,然後當着我的面殺害了我的父親。我父親滿身是血,蒼老的臉上滿是憤怒和不甘。

    我豁然被噩夢驚醒,卻是發現天已經亮了。

    “原來是個夢!”我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纔的夢,提醒了我,我父親還在被汪嫺秀囚禁着,無論如何我也要活着走出去,去救他老人家。我是他唯一的兒子,我不救他,就再也沒人救他了!

    做出決定之後,我開始尋找着昨天的足跡,十幾分鍾後,我走到了疤子死的地方。那廝的屍體,還保持原狀的躺在那裏,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好像還在盯着我看。

    “媽的,你活着的時候,我都不怕你,更何況你都死了!”我恨恨的說着,就從他屍體旁繞了過去。

    雨林裏,早上的露氣很大,不但打溼了我身上的衣服,還掩蓋了我昨天途經的足跡。

    我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雨林裏走着,鞋裏已經灌滿了露水,不但不舒服,還打着滑。要不是還有一股求生的欲.望在支持着我,我說不定已經絕望的自殺了!

    突然,我發現了前面的異常,就在我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人說話的聲音。

    當下,我立馬充滿了力氣,沿着那個方向尋了過去。

    隨着距離的接近,我看到了三男一女,聚坐在一起說着話。

    在我看到他們的時候,那四個人也齊齊的向我看來,眼睛裏滿是警惕的神色。

    從這四個人的身上和臉上,我看到了落魄和沮喪,通過這種情況,我懷疑他們也是在密林裏迷失了方向的一羣人!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失望,我原本以爲這些人是一些遊客,或者是探險隊什麼的,沒想到是一羣跟我一樣落魄的人。

    即使他們也是跟我一樣落魄的人,只要跟他們走在一起互相扶持,我還是有希望走出這原始雨林的。在短暫的失望後,我心裏又涌起了一絲希望。

    “你們好,我沒有惡意。只是聽到你們說話,就找了過來的。”在他們警惕的眼神中,我開口跟他們打着招呼。

    “你也是中國人?”我的話後,那個女人開口了,她疲憊的俏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我猛地的點頭,連忙說道,“是啊!我是中國人,你們也是在這裏迷路了嗎?”

    “嗯嗯!我們也迷路了,真是難得,能在這種情況下遇上中國人。”那女人驚喜的點頭。

    在確定我的身份之後,那四個人也逐漸的放下了警惕心,很是歡迎的讓我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我走了過去,跟他們坐在了一起,在交談中,我瞭解到,他們是組團到緬甸來旅遊的。不過爲了省錢,找了一家黑中介,偷渡過來的。

    在進入緬甸邊境之後,正好趕上緬甸政府軍和果敢的軍隊交火,他們的旅遊團在雙方的交火中被打散了!

    他們四個人都是青城人,那女人叫王穎,剛剛大學畢業,在一傢俬企上班。另外三個男人,分別叫張健,劉志強,謝文輝,他們都是王穎的同事。

    他們已經在這裏迷路有四五天了,第一天的時候,還有緬甸的政府軍在追他們,後來逃脫了,可手機也沒電了,同樣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你也是來旅遊的嗎?”那個叫張健的人在問着我,在他們三個男人之中,這人的身材是最高的,年齡好像也比另外兩個大一些。

    我苦笑了一下,迴應着張健,“我是被小鎮上那些騎摩托車的攬客偷渡旅遊的人騙來的,那人見我是一個人,在中途就想謀財害命。我也是好不容易,才逃脫的。”

    我的話後,戴眼鏡的謝文輝長長的嘆了口氣,感慨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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