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雷主很能理解徐沐晴現在的心情，換做是誰都一樣，平白無故被算計，被利用，甚至是被傷害。並且一次次不計前嫌，不是因爲大度，只是大局必須顧及。
越是這樣，便讓對方越是覺得自己像是軟柿子一般，任人揉捏嗎？別說是徐沐晴，換個角度，就算是九雷主自己，也無法過去。他之所以怒了，也是這原因。
說到底，衆人的矛頭都只是針對林牧。他就像是一把鑰匙，可以打開這裏所有的禁錮，但是還要經過淬鍊，爭相搶奪，不如合作無間，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九雷主也不想多解釋什麼，既然徐沐晴無法釋然，那麼聖淵之後，玄瞳主在內的衆人，勢必要在林牧手中付出代價。這一次他不會摻和進來，都是應得的。
“神女，我沒有資格勸你善良，或者是不計較什麼的。但是當前的主要還是林牧的目標，他要尋找的答案。退一萬步說，這個線索是不會錯的，只是有些波折。”
冷冷一笑，徐沐晴蓮步上前。淡淡的看着九雷主：“你說得輕鬆，想必你也明白噬魂飛鴉的厲害，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徹底圍攻，那是什麼樣的滋味？”
“我也不想與你多言什麼，這次返回，本就是要看玄瞳主究竟想要怎樣做。現在看來，一點誠意都沒有。如果你真的有心要相助，那就幫我照顧好大牛吧。”
心知肚明，眼下的情況，王大牛一定是不好過的，說不定已經被扣押下來。既然九雷主出現了，參與到這件事之中，他就無法再置之度外，一定會有所糾纏。
點頭，九雷主倒是灑脫：“很好，我就欣賞你們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既然神女已經要求，那麼本座保證，在你與林牧沒有回來之前，王大牛一定安然無恙。”
詳談之下，徐沐晴心中的鬱結倒是放開了不少。九雷主的確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但是當徐沐晴剛想要繼續說什麼的時候，俏臉突然一變，身外化身劇烈顫抖。
“不好！神女小心！”屈指一點，一道雷音之氣，猛地打在徐沐晴身上。他只覺得一股強橫的拉扯之力，將之瞬間打入自己本體之中。千鈞一髮的時刻，避開。
玉手一揮，一股氣勁涌動，將偷襲之人擊殺。消散而開。徐沐晴看去，發現只是一個散修。但是修爲還不錯。如果不是九雷主相助，恐怕她就真的受傷了。
“好險！”徐沐晴喃喃自語，她不想給林牧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也沒有想到在這裏，居然還有人可以闖過來。這聖帝墓穴之中，倒是半點不能馬虎大意。
看向聖淵之中的漩渦，所有的吸引力都涌向中心，所以海水並沒有翻騰到更大的範圍之中，有結界保護，徐沐晴也不怕被這侵蝕靈力的水所波及，暫時安全。
“林牧，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接下來需要你自己去面對。我只希望你不要逞強，發現情況不對之時，那就趕緊撤退，保護自己第一。”
此刻，林牧一心在那巨大的聖淵漩渦之中，並不知道徐沐晴暗中已經做了這麼多事情。他的氣息被漩渦所吸引，暫時完全被牽引，也不打算對抗，順水推舟。
身形在甲冑的包裹之下，不斷向下潛入。林牧感覺到那一股熟悉的牽引越來越強烈，看來是不遠了。如果當真可以找到天水之鏡，那麼之後就容易許多了。
“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聖淵，究竟有多深。”催動靈力，林牧的身形幾乎化作一道光束，直接進入聖淵的最深處。但是突然加速，某一刻來不及立刻停下。
咻！砰！不知道什麼時候，林牧感覺聖淵四周的牽扯之力突然消失。他的身形瞬間失去平衡，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來不及反應，急忙穩住自己，平穩氣息。
片刻之後，林牧奇怪的發現，自己似乎進入一片真空的區域，這裏什麼氣息都沒有，一片死寂。就連半點靈力的波動都感覺不到。之前的牽引力在哪兒去了？
平心靜氣，林牧仔細的感受着四周的細微波動。不多時，他盤膝而坐，神識擴散，很快就發現這裏並不是普通的區域，不是沒有一點氣息流動的，需要感受。
咻！咻！咻！突然，一道道光芒射下，打在林牧的四面之處。這時候，他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身形，以及臉部。四面八方，流動的波紋，不斷的重疊身影氣息。
“這是……水鏡之中？但是爲什麼感覺不到一點氣息呢？”林牧反應敏捷，很快就發現不對勁。這裏太過安靜，就像是鏡子之中的世界，到處可以看見自己。
閉上雙眼，林牧默默地念了一遍清心訣，讓自己的心境可以平靜下來。睜開雙眼，一道精芒閃過。淡淡一笑，平和的說道：“既然引我前來，那就現身一見？”
好半晌，依舊沒有任何迴應。林牧也不着急，只是悠閒地盤坐在中心，反正這裏沒有任何氣息，也沒有任何危險，不如靜靜地等一等，看看誰的耐力更好一些。
這時候，四周同時走出幾道身影。但是當林牧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自己的樣子。不過他似乎在意料之中，並沒有表現出很是驚訝的表情，似乎已經習慣。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居然還如此悠閒的待着。這麼多年，你就這點能耐？想要尋找答案，可是你真的找到了嗎？真是沒用，乾脆放棄算了，何必繼續掙扎？”
“話不能這麼說，他已經很努力了。在這萬千位面之中，不斷的轉換之中，一切都是未知的，能夠達到現在這般地步，已經是努力的結果，不能直接這樣否定。”
“不錯，也要看見他的努力，我們不能太過苛責，這一切都不應該是他一人的責任，難道非要他自己來承受嗎？這是不公平的，你們還不明白其中關鍵嗎？”
幾道身影，都是林牧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但是他依舊閉上雙目，不被幹擾。不多時，他淡淡的說道：“水鏡之靈，你究竟還要故弄玄虛多久，還是消停會兒，”
心知肚明，既然這是水鏡之靈的力量，那麼就是照射人心的。但是林牧有心元之鏡的保護，兩者之間相互抵消之下，他還是可以保持心境澄明，不被輕易干擾。
咻！殘影聚合，飛速的流轉之中，光芒化作一道身影。站在林牧面前：“你怎麼如此無趣？本以爲可以有人陪我玩兒了，想不到你一點都沒有自覺，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