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回頭,對薩拉點了下頭。
跟着,兩人便直接衝向了地牢之中。
此處地牢看上去十分簡陋,不但陰森,且四周都是土石,其內部又有濃烈的腥臭之氣。
四周火把焚燒,將狹窄的廊道映照成了一片紅色。
周華裳走在前面,後方薩拉戒備的看着後方。
兩個人不斷深入,大概十步後,便到達了地牢的盡頭,簡陋的牢房前面幾間全是空曠,唯獨最後一間,存在了人影。
周華裳轉過頭去,看向了裏面的情況。
卻見到此處有柴火、火爐、土炕一應俱全。
此刻,炕上正躺着一道身影,束着頭髮,一雙鞋子整齊的擺放在地上。
周華裳眸光一閃,道:“公子!公子!”
她叫了兩聲,炕上之人才緩緩起身,撇過頭看了過來。
正是劉知遠的兒子,劉承佑如假包換。
劉承佑乃是劉知遠的次子,深得劉知遠喜愛,平日裏行事略有些紈絝,但十分英俊,全然不似劉知遠那般相貌怪異。
對於周華裳的到來,劉承佑似乎絲毫不感到意外,道:“你們中計了。”
周華裳頓時皺眉,道:“中計了?”
劉承佑搖了搖頭,道:“反正他們又不敢殺我,來此救我作甚?快回去吧,現在還有機會。”
周華裳錯愕,道:“公子,你這是何意?”
說着,周華裳已經拿了從兩名乞丐身上摸到的鑰匙,到插入到鐵鎖當中,準備將劉承佑放出來。
劉承佑卻只是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重新穿上鞋,絲毫不覺得害怕,跟着,他便走向了牢房深處所在,蹲下身,敲了敲地上的石板,然後蹲下身,做了摳起的動作。
周華裳感到萬分疑惑,鑰匙如何也打不開鎖頭,道:“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承佑回過頭,看着周華裳,道:“你們前來送死,不關我事,本來在這裏好好的,卻跑過來,誒,但願你們死的時候不會太難受。”
正在此時,一些黑煙已經順着地牢的入口處滲透了進來,竟然滾滾涌入。
周華裳此刻才意識到問題,道:“糟糕!”
薩拉目光一閃,當即提着劍,奔向了地牢門口處。
只是纔到達門口所在,兩道火把卻從外面依次丟入進來。
薩拉閃身躲避。
而滾滾濃煙開始愈演愈烈。
另一邊,劉承佑已經將石板徹底開啓,而下方,卻有着一個人影,此人戴着個鐵面,卻正是個哭臉。
哭面衛!
從前的哭面衛已經被張寒城殺死,這位哭面衛乃是新晉的鐵衛。
劉承佑嘆了口氣,便乖巧的跟着哭面衛一同從地上的口子下去,至於哭面衛,則是發出了尖沙的聲音:“地獄無門卻偏要闖到此處,公子已經給了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珍惜,保重。”
話音落下,哭面衛便帶着劉承佑離開。
周華裳雙眉倒豎,怒意叢生,這相當於真正的自投羅網!
薩拉飛快的退了回來,濃煙已經令兩人忍不住以胳膊捂住口鼻。
啪!
一劍之下,木柱頓時被劈砍出了個口子。
而另一邊,周華裳不發一語,猛地擡腳,配合薩拉一腳踹向了木柱。
嘭!
木柱四分五裂,終於露出了豁口。
周華裳和薩拉立時鑽入到了牢房之中。
正準備同樣進入劉承佑與哭面衛離開的入口離開,火焰,卻陡然間從兩人離開的位置狂涌而出!
又被封死了!
前有濃煙,此處又有烈火。
薩拉和周華裳被封在了這處地牢裏,根本無法出去。
……
地牢後側的出口之外。
哭面衛抱着胳膊,劉承佑從地上搬着柴火,丟入坑裏,然後又從一旁撿起了一罈火油,摔入其中。
劉承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哭面衛道:“你怎麼不替他們求情?”
劉承佑道:“求情?那有什麼用?我乖乖配合你們,我爹事後也會按照你們說的,你們不傷害我,一切皆可。”
哭面衛道:“果然是個聰明人,你如此配合,此事我必定會稟報公子。”
劉承佑笑道:“那就請您替我多向他美言幾句,一切我都願意配合你們,你們不動我,我們相安無事,我活命,你們得到想要的,這樣就可。”
哭面衛點頭,道:“嗯,那我們走吧。”
說罷,哭面衛便帶着劉承佑離開了此處。
濃煙與烈火滾滾的從坑洞當中涌出。
……
地牢當中,薩拉和周華裳周圍已經盡是濃煙,二人皆懂得閉氣,暫且並無大礙,但長久下去,必定會死。
兩個人不能言語,觀察之後,已經發現劉承佑和哭面衛離開的方向,已經徹底無法逃離,裏面的木柴和火油混雜在一起,危險至極。
所以,只能夠原路返回,再選擇來時的路。
但,因爲黑煙太過濃郁,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試圖返回,當來到入口處的時候,卻除了火光什麼都看不見。
下一刻,只聽轟的一聲,連火光都沒有了。
周華裳眯着眼睛,道:“封死了。”
薩拉道:“是。”
周華裳道:“我害了你。”
薩拉道:“沒事。”
……
另一邊,趙九重已經完全放棄了留手,盤龍棍迅速出擊,不斷地將乞丐們打飛出去,而尉遲廣漢那裏,卻在節節敗退,如果不是甄靈時而放箭,恐怕根本早已經死在了朱雀衛的手中。
趙九重爆吼一聲,踹飛了迎面而來的乞丐,拎着盤龍棍猛力衝向了尉遲廣漢身邊,直接以棍子砸向了朱雀衛的後身。
朱雀衛突然間分出一條手臂,直接以短劍格擋了趙九重的盤龍棍。
趙九重的盤龍棍乃是擰在一起,可以分開,他當即眼中一亮,順勢將盤龍棍一分爲二。
直接將取下的一端砸中了朱雀衛的後背,令朱雀衛踉蹌了一下。
趙九重無法不防後方撲上來的乞丐,只能捨棄短棍,持着兩截盤龍棍轉身,開始攻向周遭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