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爹要去的。”翰皇輕輕將露娃放在一張特製的椅子上,摸了摸露娃的頭髮,柔聲的說到。
“是因爲他身上的那兩條紋路嗎”露娃摁動了一下椅子的某個鍵,那椅子就自己漂浮了起來,隨着露娃轉動椅子上的搖桿,椅子的方向也可以自如的控制。
問問題的時候,露娃就已經將椅子轉動到了窗邊。
這特別的花園裏,一年四季都是百花盛放的模樣,只是到了夏季還要美一些,會多上一些瓜果。
就比如現在,園子裏已經有葡萄了。
據阿爹說,這是非常難得的來自於前文明的葡萄,幾乎沒有什麼基因變異。
此時,這葡萄在陽光下就像一竄竄紫色的寶石,頗爲惹人憐愛。
可是露娃卻不屑的撇撇嘴,沒變異就很好嗎紫月時代的葡萄很多變異品種,也是朝着好的方向變異,可比前文明的葡萄出色多了。
這就是所謂的物以稀爲貴嗎
露娃內心從來不在乎這一點。
稀少的,意味着不合時宜的。
只有那種極具生命力的,強悍的,能夠站在巔峯存活到最後的,纔是值得心儀的,不是嗎
想到這裏,露娃就想到了唐凌的戰鬥,之前看到的種種在腦海中一幕一幕的浮現....唐凌的身上真是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還有那種有穿透力的強悍,就像陽光呢
“唔,的確是因爲他身上的紋路。”對於心愛的女兒,翰皇回答的很直接,而在說話間,翰皇已經將身上的便服外套脫去,拿出了一件龍袍禮服披在了身上。
露娃回頭,對着翰皇盈盈一笑,然後駕駛着輪椅飄了過去,開始爲翰皇的改良龍袍係扣,這禮服穿起來就是麻煩,不明白阿爹爲什麼喜歡這個在紫月時代可沒有什麼真正的皇帝。
“阿爹可知道唐凌身上的紋路是什麼嗎”對於這個露娃非常的好奇,在觀戰中她就已經知道這類似於超科技的紋路,並不是真正的超科技紋路。
“我不知道。”
“那爲什麼一定要去讓叔叔去,讓城中的元帥伯伯們去也是合適的啊。”露娃爲翰皇扣好了最後一顆釦子。
“表面上的原因,是因爲唐凌這一次的表現太過驚天動地了。爲了平衡不被打破,這件事情需要善後。”翰皇整理着衣領:“當然,這也是爲了保護唐凌。”
說話間,翰皇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大手,不屑的說道:“畢竟,某些勢力已經不要臉了。但他們不要臉並不代表是一件好事,說不得是因爲有了什麼依仗。”
“但內裏的原因....是因爲這紋路關係到某個祕密,不,應該是也許關係到某個祕密。這一次,不僅是我要出面。這個世界各方勢力的老鬼...唔,都會出面。”翰皇此時已經穿戴完畢,然後鄭重其事的拿出皇冠戴在了頭上,再次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髮。
“阿爹,是我能知道的祕密嗎”露娃歪着頭。
“不能的。”翰皇的神色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個祕密涉及到唐風的死,也涉及到這個世界的真實,是絕對不能讓露娃知道的。
儘管因爲身體的原因,自己的這個女兒無比的早熟,又無比的多智....但她也只有十歲。
面對翰皇這個動作,露娃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阿爹真是太小心了,在這裏有誰能夠傷害到自己還要多此一舉的開個保護罩幹嘛
女兒翻白眼是什麼心思,翰皇當然知道,他只是微微一笑,便轉身要朝門口走去。
“阿爹,我不喜歡彼岸。”露娃看着翰皇的背影,忽然這樣說了一句。
翰皇聽得這句話,不由得啞然失笑,心中也略微有些酸澀,這是做爲父親的本能。
他不會覺得露娃才十歲就對唐凌心動,有什麼不對。
畢竟露娃比一般孩子都早熟太多,再說翰皇骨子裏的東方浪漫,讓他相信青梅竹馬這樣美好的感覺。
只是,當日隨口一言竟就這樣被女兒記在了心上,並且開始在意起除自己之外別的男子,做父親的....
“在這個時代,強者無論男女,並不只爲一人心動,是很正常的事情。”儘管心酸,翰皇還是開口勸慰了女兒一句。
聽來非常的荒謬,可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現實。
在這個時代需要有太多的利弊需要權衡,就算他身爲正京城第一人,就算他無比心愛自己這個女兒,也不得不如此....
剛纔的那場戰鬥,翰皇覺得厄難女王和唐凌的感情頗深,爲了情愛這種事情得罪唐凌實屬不智。
如果唐凌是未來帝王,誰能阻止他擁有幾個女人自己的影響力無非也就是能夠鞏固露娃的地位。
如果不是,露娃和唐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聽得翰皇的話,露娃嘆息了一聲。
忽而又覺得前文明實在很好,一個男子只能和一個女子在一起,有諸多的東西保護着他們在一起的神聖....就算不是完美的制度,總好過這個時代。
阿爹在這方面是不可倚靠的,說了他也不明白。
但沒有關係,自己還小,來日方長。
露娃一點都不着急。
“露娃,以後你尋找愛人。一定要找一個蓋世英雄一般的男孩子,他要強悍,能夠保護你。最重要的是要有海一般寬廣的胸懷,知道嗎”
“阿媽,什麼是愛人”
此時,翰皇已經推開門朝着外邊走去。
“阿媽...”露娃看着門外刺眼的陽光,在心裏默默的叫了一聲媽媽,可臉上依舊是淡然而平靜的笑容。
會讓阿爹傷感的事情,最好就不要讓他知道了。
這一次,阿爹就去好好保護唐凌吧。
祕密什麼的,其實不重要,長大了不就知道了
我會長大的。
海上的風依舊很大,有些狂浪的波濤也一刻沒有停息過。
在一片安靜之中,那一艘小船已經出現在了擂臺下方。
此時,船上有些什麼人,人們已經看得很清楚。
就兩個人而已。
一個撐船的老翁,看起來很有一些年紀了,身形佝僂,短髮雪白一片,穿着紫月時代很普通的韌草編織的衣褲,臉上佈滿了可怖的亂七八糟的傷痕,毀容毀得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