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言還寬慰老人道:“阿姨啊,您等等,幫我們說兩句話再回去。”
陸銘敲了半天門,裏面沒人應,倒是聽見裏面有貓撓爪子的聲音,嗷嗷的叫着。
不一會兒,從面門縫裏面溜出一隻通體喲黑的小貓,碧綠的雙眼瞪了安一言一下,然後一溜煙兒的跑到那個老人懷裏去了。
十分委屈的叫了兩聲。
老人家對着小貓,十分慈愛的笑了兩聲:“餓了吧,回家。”
說完掏出了鑰匙,開門,進屋。
安一言和陸銘一臉懵逼的看着她。
“您.....您您您....您是席芷瑤?”
席芷瑤回過頭,看着安一言,道:“進來,關門。”
“哦哦哦.....”
安一言後知後覺的跟着席芷瑤進了屋。
院子裏面佈置的非常的溫馨,有綠色的藤蔓繞着藤椅,夏天燥熱時,正好可以在樹蔭下遮陽。
小樓面積不大,牆壁寫滿了歲月的痕跡,看起來卻讓人心有種沉甸甸的安穩。
院子打掃的非常的乾淨。
席芷瑤先是把籃子裏面一個塑料袋裝的小魚餵了那隻黑貓,然後才坐下來,坐在安一言和陸銘面前。
“喝水。”
安一言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您......您您....既然您是席芷瑤前輩,爲什麼剛剛我向您提起她的時候,您不承認呢.....”
席芷瑤笑笑,給安一言和陸銘各甄了一杯茶,道:“你們也沒問我啊。”
這......
這倒是實在話。
顧着八卦去了。
安一言想着自己還問了本尊,席芷瑤到底好不好相處......
想起來覺得自己傻乎乎的。
斜陽西斜,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閒聊了一會兒,安一言趕緊進入正題。
拿出自己的項鍊,問道:“前輩,您看這個可以修嗎?”
席芷瑤沒有接下安一言手裏的項鍊,反而是緩緩走進了屋子。
安一言一臉懵逼的看着在一旁的陸銘。
陸銘表示:“稍安勿躁。”
既然肯讓他們進門,一定是會答應幫忙的。
再加一路三人相處甚好,一定不會有錯的。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席芷瑤提着一個工具箱出來。
打開之後,先是帶了一副老花眼鏡,然後帶手套,拿起安一言手的項鍊。
安一言簡直是大開眼界了,忍不住出聲:“哇,這工具也太齊全了吧?”
席芷瑤笑笑:“開玩笑,我以前是做物修復的,在故宮工作過呢。”
安一言和陸銘只得在心裏默唸,佩服佩服。
安一言覺得,項鍊應該是馬能修好了。
不過席芷瑤表情凝重,反覆看了很久之後,嘆嘆氣,摘下了眼鏡。
安一言心裏一沉,開口道:“怎麼了嗎?前輩?”
席芷瑤搖搖頭,道:“破鏡難重圓啊。”
安一言心頭苦悶不已,一臉頹敗:“真的沒辦法了嗎?能不能用膠水之類的黏住?”
席芷瑤搖搖頭,不做回答,反而問道:“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
席芷瑤又道:“那,你修復回來,是想幹什麼呢?畢竟斯人已逝,逝去了的人,恐怕也是希望你好好的吧。”
安一言搖搖頭,笑笑,道:“不是這個原因,是爲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嗎?”
話一出口,安一言自己都愣了。
龍斯爵很重要嗎?
目前看來,是的。
畢竟安氏的生死都掌握在他手裏,自己的生死也差不多在他手裏了。
席芷瑤想了想,道:“不過,也不是沒辦法。”
安一言這一天的心情,簡直是像是在坐過山車,起起伏伏,大起大落。
此刻聽見席芷瑤說有辦法,立刻提起了精神。
“什麼辦法?”
席芷瑤一邊收拾自己的箱子,一邊問道:“你是珠寶設計師嗎?”
安一言愣了愣,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她可是從來沒說過啊。
席芷瑤笑笑,不作答,只是提起箱子道:“破鏡重圓難,但讓破鏡開花易。”
說完招呼着自己的小黑貓進屋去了。
進去的時候還扔下一句話。
“出去的時候把院子門帶。”
安一言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似得,再喊了幾句前輩,席芷瑤都沒有理會她。
陸銘見狀,無奈拉着安一言離開了。
天色已經擦黑,龍斯爵那邊已經在催了。
回去的路,陸銘給安一言普及了一下關於席芷瑤的故事。
席芷瑤是一名職業的物修復師,年輕的時候跟着考古隊各種跋涉,也在故宮工作過一段時間,是業內有名的修復手。
據說有化腐朽爲神的能力。
現如今,越是老的東西越值錢,很多人喜歡收藏古玩物。
席芷瑤曾經幫人修復過一幅畫,修復完過後簡直和新畫的沒兩樣,而那副作品最終以兩億的價格被一個華僑拍了去。
最後才報出來,那幅畫是贗品,是仿製的。
當時席芷瑤因爲對那個拍賣行老闆的信任,根本沒檢查過。
再加他的仿製技術爐火純青,席芷瑤一時間沒看出來。
不得不承認,買那幅畫的人,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覺得是席芷瑤親自修復的,值得信任,所以才花了天價買回來。
結果事情曝光之後,那個商人早帶着錢移民了,席芷瑤在業內的名聲也被拖累,有人說她是人老了被騙了,也有人說也許根本是他們串通起來騙錢的。
席芷瑤一生對金錢沒有過多的執念,她的錢也夠她頤養天年的,只是憑着對藝術品的熱愛,才堅持到晚年。
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對這個逐利的社會漸漸失望了,也不再幫助任何人修復了。
即使給的價錢再高,再誠懇,她若是看不眼,都不會幫忙。
所以陸銘一開始說了,席芷瑤的性格很古怪。
她終身未婚,原因不詳。
一路,想着席芷瑤說的那句話,安一言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龍堡之後陸銘告辭了,簡單的和龍斯爵交代了一下兩人去幹嘛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