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咎由自娶:鮮妻每天想退婚 >第二百三十七章 囚
    只要一想到龍斯爵那一臉緊張的神情,那份落寞和傷感便會愈來愈重,沉甸甸地壓在安一言心頭,幾欲無法呼吸。 .彷彿被搶走了心愛的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心裏充滿了無盡的委屈,卻又無法將其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扯過被子將其蓋在頭,不知道爲什麼,安一言本能地有一種想要躲避一切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在落寞什麼,可是心頭卻充滿無盡的煩擾。 “也許是因爲懷孕了?” 想了許久,安一言將被子拉下來,若有所思道。

    是了,聽說孕婦是很容易胡思亂想的,自從自己懷孕之後,好像真的變得喜歡想一些有的沒的。一定是這樣,安一言堅定地點點頭,強迫一般讓自己接受這個答案,而不是繼續想一些不着邊際的可能。

    想到懷孕,安一言忽地攥緊被角,現在龍斯爵對自己越是溫柔她越覺得心虛和愧疚,總擔心有一天真相解開之後會是血淋淋的後果。可是越是這樣,自己越不能將真相說出來。

    “都怪那個男人……”安一言忍不住抱怨道。

    是因爲爵夜酒吧那個怪的男人,自己纔會落得這個境地。因爲懷孕,自己想要假死逃脫的計劃也只能一拖再拖。而且明明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卻成爲了第一個掠奪了自己貞潔的人。

    明明自己,明明自己,是想要把一切,把完完整整的自己留給顯揚哥哥的。想到在異國他鄉,冰冷的病牀之,顯揚哥哥一個人孤獨地躺在病牀之,安一言便鼻頭髮酸,眼淚便刷地流了下來。

    “顯揚哥哥,要是你在好了。”

    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安一言的小腹忽然傳來輕微的不適感,安一言立刻愣了一愣,“不會是在生我的氣吧。”想到也許寶寶感受到了自己的想法,以爲自己不歡迎她的到來,安一言立刻伸手撫去,輕聲地安撫着。

    “無論如何,這都是我的孩子,是我生命之,永遠無法捨棄的存在。”安一言在心暗暗告訴自己。

    “喂,你現在什麼情況。”男人不耐地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喬茵茵臉色一黯。宗向禹知道自己被龍斯爵趕了出來之後態度便愈加囂張。

    可是即便如此也沒有關係,自己對他還是有價值的。只要她一天還有着漂亮的臉蛋和身材,宗向禹便會像聞了腥的貓兒似的湊來。而宗向禹,對於她來說,依舊是用的順手的利器,是向安一言和喬茵茵報仇,重返龍家的跳板。

    一想到阮清璃那個賤人表面純真良善,實際卻被誰都要心狠手辣,喬茵茵恨得牙齒髮癢。還有安一言,靠着肚子裏的孩子在龍宅留了下來,甚至還將她趕出龍家。這些人,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們嚐盡苦頭的。

    想到這裏,喬茵茵握緊拳頭,長長的指甲幾欲插進肉裏,她卻絲毫沒有察覺一般,用極其溫柔細軟的聲音輕聲說道:“你現在做好準備,你不是想要嘗一嘗阮清璃的滋味嗎?我會讓你如願的。”

    夜幕像是驟然降臨的風暴將世界籠住,呼嘯而過的冷風穿過大街小巷,閃爍的霓虹燈下,一個衣着簡陋的女人此刻一臉猙獰的神色,溫柔的面龐之卻是一副想要將一切摧毀殆盡的表情。

    “嘀嘀——”喬茵茵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之前找的別的私家偵探發來的信息,看到之後喬茵茵卻倏地變了臉色。

    那個人說當年的確有一個和哥哥年紀相仿的姓喬的小男孩到了林家,而且受到了林家老爺的喜愛,之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改了姓名,更換了身份。只是對方只查到了這裏,至於哥哥改成什麼名字,變成什麼身份卻又一無所知了。

    彷彿觸及到什麼灰色地帶一般,那些相關的信息和蛛絲馬跡一絲也無,哥哥彷彿忽然從世界消失了一般。

    喬茵茵失落地看着地面的砂石,忽然感受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若不是喬端,自己和哥哥也不會像這世界的塵埃一般混入無邊無際的人流,陌路兩人,明明知道對方的存在卻只能苦苦找尋。

    “可是不管怎樣,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喬茵茵暗暗對自己說道,漆黑眸子寫滿執着的堅定。

    窗明几淨的房間,一個長相精緻的男人此刻正一臉失神地看着手裏的東西,那是一個小小的吊墜,看起來破舊不堪,甚至有幾分廉價的土氣,可是男人卻彷彿將其當做世界最重要的珍寶一般,深情地凝望着那個吊墜。

    吊墜之,是一張一寸大小的照片,照片有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一男一女,笑得分外明媚。

    “少爺,喫飯了。”門外傳來傭人的聲音。

    男人臉色一變,慌忙起身,將手裏的吊墜塞到口袋裏,“知道了,馬下去。”

    第二天安一言醒過來的時候,龍斯爵卻還是沒有回來。傭人說龍斯爵從昨天抱着阮清璃走了之後便沒有回來,興許是陪着阮清璃住在醫院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安一言強裝着淡然,可是心裏卻又像昨日一般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一個人坐在空蕩的餐桌喫飯,明明是往日自己求之不得的安靜,安一言卻控制不住自己,不斷地望向龍斯爵的位置,彷彿在透過那個地方看什麼人似的。

    “啪——”地扔下筷子,安一言鬱悶地起身回房,爲自己無端地煩惱而氣惱。

    “一定是自己太閒了纔會想七想八。”安一言對自己說着,忽地篤定地點點頭,“對,一定是這個樣子。”

    想到這裏,安一言立刻坐到桌子前面,拿出鉛筆和草紙來。之前和洛龐元的合作自己還沒有設計,卻浪費時間想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的是太無聊了。

    明淨的窗前,一身家居服的女子一臉認真地伏在書桌之,認真地勾畫着圖案。深秋的風輕和而溫柔,帶着些許乾冷的氣息穿過窗櫺,白色的落地窗簾隨風搖曳着。

    微風彷彿頑皮的淘氣鬼,掀起安一言細軟的髮絲,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安一言隨手將髮絲挽到耳後,繼續全神貫注地創作着。

    只是所有優秀的作品,似乎都是灌注了設計師的靈魂和血肉一般,創作的過程,更像是設計師精神和感情的凝結。一個心不在焉、毫無感情的設計師是無法創作出優秀的作品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安一言卻控制不住地想着龍斯爵抱着阮清璃離去的背影。

    昏迷的女子一臉柔軟憔悴,彷彿睡美人一般依偎在男人的懷。龍斯爵更是一臉着急。明明是看起來那麼相配的兩個人。她還記得在自己沒來之前,龍斯爵也一直想着阮清璃,想要讓對方成爲自己的妻子,對於自己,不過是想要報復而已……

    心緒紛紛擾擾,安一言的手不自覺地動了起來,一個手鍊的形狀慢慢落在紙。

    精緻簡約的設計,彷彿鎖鏈一邊纏繞在一起,有一種帶有些許歇斯底里的大膽,交纏在一起的手鍊緩緩相扣,纖細的鏈條卻像是永遠無法擺脫的禁錮,在鎖鏈的結尾處,一個小小的牢籠終結一切,精緻的囚籠彷彿一個漂亮的小房子,可是實際卻是禁錮自由的無解之地。

    筆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安一言在紙不斷地寫寫畫畫,腦海之的紛紜想法在紙以另外一種形式展現出來。那些無法付諸於語言的情感,在紙鋪開,像是一本以手鍊爲形狀的故事書,訴說着如泣如訴的傳說。

    一氣呵成,等到安一言放下畫筆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天空正央,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安一言靜靜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雖然創作以來一直都很有靈感,可是像現在這樣從頭到尾宛若天成般一通畫下來卻也是很少有的。

    “囚”,安一言在紙一角寫道,這是她對這個作品的命名。

    可是無論是設計的理念,手鍊的主題甚至是這個名字,她都有一種沒來由的陌生感。

    認真地打量着這幅作品,安一言最終還是將它仔細地收好。即使撇去個人情感,她也覺得這無疑是一副非常完美的作品。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設計這幅作品的時候,滿腦子都在想着龍斯爵,安一言心裏又升起無盡的莫名其妙。

    “怎麼回事啊。”安一言煩躁地撫着頭,無奈地哀嚎着。即使已經將作品設計完成,龍斯爵的身影都沒有從自己的腦海之消退,反而有一種隨着時間越來越來清晰,越來越強烈的感覺。

    安一言心裏忽然有些自我厭棄起來,“越來越不正常了。”她站起身來,像個心裏有些異常的人一般在臥室裏來回走了好幾圈,終於頹然地坐在牀邊,伸手撫自己的臉龐,仰頭倒在牀。

    潔白的天花板空無一物,只有明亮的吊燈散發着光輝。安一言閉雙眼,鬱悶地輕聲呻吟,“不行不行,一定要趕快離開,再繼續待下去,我真的快要生病了。”

    /49/4ml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