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溯源亂古 >第三百零三章
    這是真正的挫骨揚灰羅淵眉頭微微皺起,這種手法就連他都感到有些許不適,但他並未開口出言阻攔。他明白紫月靈心中的恨究竟有多深,若是把自己換了她,想必手段也不會仁慈到哪裏去。何況他擊殺無極魔君的時候,也未曾讓對方痛快到哪裏去。雖然看起來像是瞬間斬殺,可卻是逐步將對方身軀粉碎,斬滅生機,亦是令其痛不欲生。

    那刺耳的摩擦聲還在不斷迴響,黃子濤已經一句話都無法說出,他在盼望着自己死去,唯有如此方可解脫。方伯轉過身,走向了遠處,這場面他已然無法再看下去。無論是誰,看了都會留下一生的心理陰影。就算是那些所謂窮兇極惡的魔道修士,看了之後都會心生畏懼與不忍。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紫月靈放下了手中的劍,恭敬地跪在羅淵面前。至於黃子濤,早已不成人形,渾身上下的骨頭沒有一處是完好的。他的五臟六腑盡數垂落在身旁,頭顱都被紫月靈生生劈開,斬成兩半。牙齒被一顆顆敲碎,舌頭被割斷,鼻子、雙耳盡數被削下,慘不忍睹。

    扒皮抽筋,挫骨揚灰,若非她修爲不夠,她定會將黃子濤的神魂貶於九幽之下,令其萬世不得輪迴。

    羅淵雙目開闔,看着眼前的紫月靈,淡然開口:“站起來。”

    “是,主人。”紫月靈當即站起身來,她的神情冰冷,氣息內斂。但心中卻是極爲複雜,黃子濤和那三少爺被她親手虐殺,恨已然消弭了部分。她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那如柔夷一般的纖細素手,柔弱無骨的小手,潔白晶瑩的肌膚,如春蔥一般的手指,不知曾讓多少人魂牽夢縈。此刻,卻是沾滿了鮮血,有的還是溫熱的,在不斷地滴落,有的早已乾涸。

    方伯緩緩走來,向着羅淵亦是跪拜而下,叩首開口:“方鶩拜見前輩,多謝前輩救我二人性命,更爲晚輩二人報仇雪恨。此恩,方鶩沒齒難忘,今生今世願......”

    “把衣服脫了”,羅淵沒有去理會方鶩,對於他的感謝之言如若未聞,只是冷冷地吩咐着紫月靈。

    紫月靈聞言,不由芳心猛地一震,如花似玉的臉龐上不經意間浮上了一抹羞紅。她深吸一口氣,隨後點了點頭:“是,主人。”

    言罷,紫月靈一扯衣裙,衣衫碎裂,露出了其內掩蓋着的大好美妙光景。白皙飽滿的雪峯更是上下浮動,令人產生無盡的瞎想。藕臂嬌嫩,纖長,身姿優美。饒是羅淵的定力,也不由在這一番美景之下失神。

    方鶩聽聞羅淵此言,心中默嘆一聲,閉上了雙目,收斂了一切神識,將頭顱低下。

    接着,紫月靈素手輕揚,緩緩將褻衣褻褲除去,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天地間,任由眼前的男子任意打量。隨後,更是在一絲不掛的情形之下,輕輕擡起腿來,脫下羅襪。

    羅淵的喘息不由間變得厚重了許多:“真是個妖精,這一幕若是讓天下人看到,不知道會迷死多少人。”

    眼前的紫月靈是沒有任何遮擋的,她的一切都在羅淵眼前暴露無遺。無論是那雪峯之上的兩顆粉紅蓓蕾,還是間的誘人神祕之處,一切都展露開來,不曾有半分遮擋。

    完美的呈現在羅淵面前,隨着微風拂過,更是帶着陣陣幽香,令人心曠神怡,甚至甘願沉淪在此。紫月靈精緻的面龐之上更是帶着幾抹血漬,惹人憐愛之餘更多了幾分嫵媚。

    紫月靈望着羅淵,動人心魂的雙目之中流露出道道漣漪,她向着羅淵屈下身子,柔柔開口:“請主人享用。”

    足足十數息之後,羅淵長出一口氣,雙目之中方纔再度恢復常色。他一甩衣袖,一道法力匹練將紫月靈覆蓋,數息之後法力消散,盡數容納於紫月靈的嬌軀之中。

    紫月靈微微一怔,嬌軀上的血漬盡數消散,更是渾身舒暢,不經意間出聲。卻是羅淵助她修爲精進,踏足到了金丹中期,靈力遊走四肢百骸之間,自然覺得舒爽。她望着羅淵,雙目之中不再盡是尊崇,而是多了一分疑惑。她第一次覺得,世間竟還有如此正派的人,同時也是在思索爲何羅淵沒有拿走自己的身子。

    強忍着將眼前這仙子一般的人兒狠狠蹂躪的想法,羅淵眉頭皺起,冷聲道:“換一身衣服穿起來,如果還想活着看到傾世教和黃家滅門就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舉動。既然你想追隨本尊,那就該知道,是本尊讓你做什麼,你才能夠做什麼。換好衣物,指明方向,不要動,本尊帶你去殺人。”

    羅淵心中則是一陣腹誹,如此動人的女子任他享用,可他偏偏還不好下手。

    “這簡直就是個小妖精,哪個男子要是得到他,估計會短命。不過,這種體質倒也着實稀奇,爲了避免被岳父大人一掌拍死,不到萬不得已之時還是不去動她好了。也不知道小雅會不會心生芥蒂,怎麼說鎮海宗裏還有一個姬虹雨在。”羅淵揉了揉眉心,不由略感頭疼。

    山有棱,水有波這世間萬物,固然在追求圓滿,卻也保留着本性,追求着各自的不同。

    南鬥星之所以是南鬥星,而不是東鬥星,西鬥星,正是因爲他保留着自己的不同。

    修亦如此

    有些修士爲了追求圓滿,一路捨棄,最終連本心都失去了,連自己的道都更改,如那木松道人,改修古佛,只爲獲得天之認可若失了本心,若更改了道,則縱然道成,又如何

    你已不是你自己。

    只是那天圓大道下,乖乖順從的一員罷了。

    執修則不同,執修無論在大道之上走多遠,都還是他自己

    “我之所以是寧凡,不是林凡,趙凡,是因爲,我有我的道,有我獨一無二的棱角渡真,舍空,碎念,渡是捨棄,空是捨棄,碎也是捨棄,真仙三境每一步,都是上天在磨平修士棱角罷了,爲的,只是上天許給修士的一句圓滿。但天,真的能磨平世間棱角嗎不斷的捨棄,所修的圓滿是真正的圓滿嗎”

    寧凡陷入了自己的道悟,忘了正與澹臺未雨論道。他徐徐站起,目光茫然地走向酒肆窗邊,透過窗,看那南鬥星大好山河。

    他看得也不是山河,而是那藏於山河之間,屬於執修的真仙三境之路

    如那山之棱,如那水之波,如那大地之上連綿起伏的不平

    不渡,不捨,不碎,這真仙之路,是否如此走,才能保留棱角

    “以骨血釀酒,方可醉得有血有肉”澹臺未雨怔怔地看着寧凡,似懂了,又似沒懂。

    當年她便看不懂寧凡,不明白區區雨界的下修,爲何能有那般高深的悟性,如今就更加不懂了。

    看不懂,就如同她從未看懂那個名叫逆樊的大哥哥。

    許久,寧凡才從感悟之中走出,歉然地回到酒桌,“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

    “無礙的,能聽寧公子一番高論,已是未雨幸運,怎敢責怪公子。不知那地下第一酒公子可會釀製未雨有一個故人,想飲此酒未雨想要這種酒,可惜,並不懂得如何釀製。”

    對上澹臺未雨滿懷期待的眼神,寧凡卻唯有苦笑。

    “抱歉,此酒,如今的我,釀不出”

    對這地下第一酒,寧凡也只能提出個想法而已,且不說這隨口一說的釀酒理論是否正確,尚還有待驗證,真要讓他去釀製,他也沒那個釀酒水平啊

    釀酒,他會一點,雨界橫行之時,他釀過血酒,北斗問道之時,他也釀過酒,一釀就是多年。但他有自知之明,論釀酒水平,這東天勝過他的不知有多少,就算理論正確,以他的釀酒水平,怕也很難釀出排名第一的酒。

    何況,想釀地下第一酒,需要的已不僅僅是釀酒技藝,還有更高層次的東西。

    寧凡斟了一杯清水酒,端起酒杯,輕輕搖晃,如這清水酒,他能看出此酒經歷了水成酒、酒回水的路,但真要讓他去釀,他自問沒有那個本事令酒變回水,更無法,令清水酒中多出這股圓滿之意

    釀出這清水酒的,即便不是第三步聖人,也定是那種真正達到了圓滿境界的修士

    這樣的人,東天沒有,四天沒有,整個幻夢界都沒有因爲即便是亂古、不死大帝這種人,終其一生,都沒有做到圓滿

    他釀不出清水酒,也釀不出,他想象中的地下第一酒

    再看清水酒,寧凡有了凝重。此酒從何而來總之,絕不可能是幻夢界修士所釀

    澹臺未雨說,此酒是她家鄉的酒,難道說,她的家鄉不在幻夢界

    是在傳說中的三大真界麼

    “無礙的,此刻公子釀不出,不代表未來也釀不出,未雨對公子,可是很有信心呢。未雨只有一個小小心願,千年也好,萬年也好,若公子釀出此酒,可否送未雨一些再久,未雨都可以等的。”澹臺未雨盈盈懇求道。

    “好。若真有那麼一日,寧某必將所釀地下第一酒,送一些給姑娘品嚐。作爲代價,姑娘可否回答寧某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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