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橫店廣場的人還是那麼多,年輕人朝氣勃發,在烈日下翹首以盼,爲了自己的夢想爭取每一個機會。
他們都是一羣值得尊敬的人。
張阿敏來到陽臺,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着。
溫上一壺龍井。
敷了一張雅詩蘭黛。
嗅着蘭花噴薄而出的花香。
望着下面正在爲生活而疲於奔命的人,她心裏發出一聲輕嘆。
唉,墮落了……
曾幾何時,她也曾鬥志昂揚,每天在橫店守十幾個小時,與一羣臭男人擁擠,潑罵,只是爲了爭取一個跑龍套的機會。
縱使,在橫店守了數年還只是個龍套,她亦不曾磨滅心裏的那把火。
直到一個導演出現,她原以爲總算要碰到貴人了,不想這只是個滿腦子都是‘潛規則’的蠢貨。
張阿敏低頭,看了眼自己妖嬈起伏的曲線,嘴角露出一絲嗤笑。
“就那頭奶皮豬,也想爬老孃的身子?我就呵呵了。”
每每想到那頭豬一樣的導演,張阿敏都忍不住想笑,這已經成爲她自娛自樂的一點趣味了。
也是打那以後,她徹底斷了熒幕夢,每天守着公寓,花着別人辛苦賺來,然後給自己所交的租金,打打麻將,做做spa。
然後她就沉迷在這種腐爛充滿銅臭的生活中了。
“誒,墮落了……”她又嘆了聲。
在這坐了會,她撕下面膜,將最後一點龍井喝了下去,然後就打算回屋了。
轉身那刻,餘光瞥到一個熟悉的人,這人抱着一個盒飯,正坐在公共椅上喫得開心。
“這小子。”
張阿敏盪漾出動人的笑,搖曳着性感的身子,緩緩走出了公寓。
“有什麼事這麼開心?嘴都咧的跟個屁股似的。”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陳路遙臉上的笑一下僵住了,然後心想,今兒不管你是誰,老子都要跟你好好討論討論,這嘴能跟屁股一樣?
於是他擡起了頭,見到面前的人後,他的嘴又咧的跟屁股一樣了。
“我還以爲是哪個王八羔子呢,原來是敏姐啊。”
“還記得有我這個姐啊,不聲不響的就走了,還以爲你早忘了我呢。”張阿敏斜睨着他。
“我那不是有急事,一下忘了跟您打招呼嘛。”陳路遙訕笑,被她斜睨着很不自在。
這是他以前的房東,當初自己還是個毛頭小子時就住在了張阿敏那,她一直對自己很照顧,當成弟弟一樣。
畢竟,自己總不能跟她說要去當小白臉了吧?如果那樣,這敏姐是真的敢打死自己。
“你在外面找好房子了?”張阿敏朝那羣盯着自己胸,跟沒見過女人似的龍套瞪了一眼,然後對陳路遙問。
“找好了。”
“我的公寓這麼大,是容不下你這尊大神嗎?”張阿敏又開始斜睨了。
“哪有,我是有原因才搬走的,姐,您就別損我了……”
“什麼原因?”張阿敏問了句,見他爲難的神色,又轉而道:“算了,你那點破事我才懶得聽。”
“走了,幾個姐妹約我打麻將,對了,以後你來橫店,可以上我那喫飯,劇組那些盒飯都不是給人喫的……”
她扭着屁股,施施然的走了。
陳路遙看了看手裏還剩大半的盒飯,瞬間沒了食慾,他苦笑一下,坐上出租車走了。
回到別墅,他一頭悶在電腦前,導演讓他演士大夫的戲,這事他沒忘,現在正在查閱古代士大夫的資料。
這是他接到第一個有臺詞的人物,他很重視。
到了晚上,一輛保時捷開着明亮的大燈,從油柏路駛了進來。
把車開進了地下車庫,李白晴拖着一天的疲累下車,明亮的大眼在別墅裏四處打量。
“那頭豬呢?”她到處看了看,沒發現陳路遙的身影,見二樓一間房亮着燈,她走了上去,可剛走兩步,她又停了下來。
我是不是太主動了?明明我是主人,應該是他來見我纔對。
“嗯,沒錯!”李白晴覺得有道理,於是跟個女王一樣坐在客廳。
她有點惡趣味,特地沒開燈,就等那頭豬見到自己時,被嚇一跳的樣子。
一個人傻坐了會,就在她有點不耐煩的時候,那頭豬終於出門了。
“好餓啊……”
要下來做飯了嗎?
李白晴馬上正襟危坐,她也很餓,但想着陳路遙做的美食,她是特地沒喫飯趕過來的。
“砰砰砰”的腳步聲響了一陣,那頭豬沒下來做飯,而是在櫥窗裏拿了一包泡麪,也沒下來燒開水,直接撕開袋子幹吃了。
“我去……”李白晴差點沒罵出聲,這頭豬是有多懶啊?
做飯?不存在的,用開水泡麪?更不存在的,泡麪幹喫纔是王道!
陳路遙很滿足,施施然的回房關了門。
李白晴見到這幕,沉默了半晌,然後也默默拿了包泡麪,悶聲進了另一間臥室。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