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時間越長,怨魂的的記憶也就變得越少,到後來更是隻剩下對生者本能的怨憎。因此,新鮮的死者總是能帶來更多的語言知識,讓他輕易的理解本地的土話。
“所以說,爲了‘學外語’我還得不斷砍人咯?”
羅柯微微皺了皺眉,揮了揮手裏妖刀,坐到了大廳內的主座——位於正中的矮凳上。
在他面前的,是一羣身披鎧甲半跪於地的骷髏戰士,以及趴了一地的‘識時務者’們。事實證明,當無法用嘴說服對方的時候,通過物理手段乃至肉體消滅是一種更爲簡單快捷方便的說服方式,只要能承受的住後果。
“……彷彿輕快了不少,控制力也增加了。”他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執念達成後的變化,旋即睜開眼睛,看向地下趴着的‘家臣’,“現在我是大名了,你們有誰來告訴我,現在松平家還有多少——嗯?”
羅柯略微改變了坐姿,看向大門口。
“誰在外面?”
被妖刀全面強化過的他可以感受到外面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而這股力量的主人,正在不斷接近大廳。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在看到來者的第一時間,羅柯臉色一滯,反手就揮出一道紫黑色的衝擊波。
大門被完全粉碎,揚起一大股煙塵!
“真是陰魂不散!”說着,他從還沒坐熱的矮凳上起身,咬牙切齒的看向曾經是大門的地方。
在煙塵中,正站立着一個白色的身影。
顯然,羅柯隨手的一擊並沒能給對方造成傷害。
看着這個熟悉的身影,他覺得自己的牙根有點癢。
“女鬼!”他用被纏繞的右手將妖刀抗在肩上,左手指着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三隻眼女鬼,破口大罵,“勞資和你什麼仇什麼怨,怎麼踏馬的又是你!你這是纏上我了嗎?還有完沒完了!”
“妾身可不是什麼女鬼。”穿着有紫金兩色鑲邊的白色外袍的身影平靜開口,“吾名爲輝夜,神樹之守護者。而且,妾身可不記得見過你。”
“呸!”
對於這位上次自稱是卡古亞這次自稱輝夜的女鬼,羅柯沒有任何好感。這一次,他毫不膽怯的和那隻依舊詭異猩紅的血色的眼睛對視,許是特殊素材給予的底氣或是妖刀強化帶來的力量,他沒有像上次一樣感到那種來自食物鏈上層的恐懼感。
“衆所周知,去掉牛妖等少數妖怪,只有鬼族腦袋上纔會有角。你腦袋上那兩隻犄角難道是牛角嗎?還有臉自稱神樹的守護者……”
女鬼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只是又向前走了兩步,無視了羅柯遙遙對準她的刀刃。
“無謂的口舌之爭。妾身此來是因爲上次約定的期限已到,松平家的家督何在?告訴妾身,你們的回答是什麼?”
羅柯的嘴角劃過一絲笑容,形成了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勞資便是松平家第三十九代家督,我怎麼不知道松平家和女鬼還有什麼約定?”
羅柯聞言挑了挑眉,“啥?憑什麼?松平家的士兵和——”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上一任被附身者那全軍覆沒的七萬大軍,頓時改口,“好吧,我承認你確實有這個能力。可是我看你很不爽啊,女鬼!”
他伸出中指,對着女鬼遙遙的比了個手勢。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標是收集素材,臣服於其或許不會影響收集素材,甚至反而能加快效率:
對方看起來具備壓服各個大名的實力,倘若壓服了全部大名,那便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平定天下。
倘若天下都被她平定下來,對於要走遍大陸以蒐集素材的自己其實是個好事。
羅柯沉默了兩秒,突地啞然失笑:
“話雖然這麼說,可我還是不爽怎麼辦?”
“我有妖刀,只要砍死她,自己來天下布武效果不也是一樣的嗎?而且我還可以召喚亡者軍團……”
思考了一下,羅柯給出了答覆。
“松平家不會臣服於你,滾吧,女鬼!”
女鬼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毫無變化,她冷漠地揚起了手臂,掌心遙遙對準他。
“不臣服,就去死吧。它已經餓了——”
一股威壓從她身上爆發出來,讓羅柯感覺彷彿腦袋上捱了一下,而整個大廳裏,除了他之外的活人已經全部被弄暈了過去。
“砍她。”羅柯向亡者士兵下達了命令,自己也揮動妖刀,帶起一道道薄而尖銳的紫色風刃。
“黃泉比良坂!”
一個黑色的窟窿憑空出現在大廳之內,令風刃四散彈飛,在大廳裏留下了各種明顯的深刻縫隙。與此同時,一股吸力將昏迷者紛紛吸入;而骷髏戰士們的身體則不由自主騰起,被拋出去幾米,摔在地上,直接散架。
“人類是重要資源,不能死在你的手裏。”
“還說你不會……不是女鬼!”在強大的斥力中,羅柯無奈的向後退去。他咬着牙握緊了手中的漆黑妖刀,順勢往後,保持住了平衡。同時,劍柄的鑲嵌物開始綻放出了紫黑色的幽光,並且不斷地增加亮度。“食我大寶劍啊!!”
龍吟之聲隱約響起,死亡的灰色氣息與漆黑的氣息同時散發出來,肉眼可見的繚繞在羅柯周圍,化成一條隱隱約約的黑色龍形輪廓,一道白骨之門也逐漸在他的身後成型。
可怕的、毀滅性的氣勢在大廳裏迴盪,天色也頓時就黯淡了下來,仿若進入了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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