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伍姣明明已經把你送回家了麼，難道她是騙我的，你中途就下車了？”
崔聖龍手扶着警車斜靠在那，眉毛一高一低地看着方一，滿臉不可思議。
“沒聽說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還能使磨推鬼麼，我給那司機加了三百塊錢，人全程一百二十碼的時速給我送來的。”
方一道，“時間不單是金錢還是生命呢，我要晚來一步這大爺今兒個就得血濺五步了。這錢你警隊給報銷不？”
“是啊是啊，今天多虧了這位小兄弟！”
裘老頭熱切地道。
經他這麼一打岔，崔聖龍也就沒在這無關緊要的細節上多糾纏了，就像之前他問方一攝像頭視角的問題，方一也就是含糊其辭地說是提前裝上了隱形攝像頭，崔聖龍也沒再多問——管那麼多幹嘛，結果是好的不就行了？
知道一加一等於二就夠了，爲什麼非要知道爲什麼等於二？
誰買車還會問爲什麼踩油門車會動？
“老人家，今兒個您受驚了，我會派人24小時保護您，這兩天您注意着點，儘量別出門，萬一他們還有其他的同黨那就不好了。”
崔聖龍叮囑完了裘老頭後，吩咐四名刑警留在這附近監視，而後又一次向伍姣下達了把方一送回家的命令……
坐在伍姣開的車裏，方一渾身不自在。
伍姣時不時看他一眼，看他一眼。
好像能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似的。
“我說……你能不能好好開車，老瞅我瞅啥呢……”
方一苦笑着看了她一眼，“難不成你喜歡我啊？”
伍姣自動忽略他的話，道：“我總覺得你這個人，非常古怪。”
方一道：“好奇心害死貓，警花小姐姐。”
伍姣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一轉眼就從家裏跑到了案發現場？”
方一道：“打快車啊，人家做網約車的，那還不是客戶給到錢說了算啊，我說讓他超速，罰錢算我的扣分拿我駕照扣，他不照辦我就能給他差評，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不過你看這後半夜了大馬路上一輛車都沒有，不用來飆車也挺浪費的，你說是不？不過說到這我就不得不羨慕一下你們這些開警車的了，聽說警車超速闖紅燈都不用扣分？”
伍姣看他的眼神依然有些狐疑，雖然他說得挺像那麼回事，也算合情合理。
但……還是感覺有問題啊。
當下她腳掌猛地一踩油門，整輛警車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子夜時分，市區的大馬路上空曠無人，暢行無阻。
沒過半小時一路狂飆的警車就到了猛鬼公寓樓下。
“謝謝你又一次送我回來。”
看着方一下車離去的背影，伍姣黛眉微蹙，依然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對啊，我一百四十碼的時速跑過來的，算算時間還是不夠啊……他都有空閒奪刀救人……”
作爲一名刑警，伍姣對細節是很關注的，直覺告訴她方一沒說實話。
“難道他有雙胞胎兄弟？”
“還是他會分身？嗨，不可能啦，我是不是傻哦……”
但任憑她怎麼推理，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回去睡覺。
明天又將是忙碌的一天。
當即驅車離去。
猛鬼公寓，18樓。
方一下了電梯後，走到1874號房門口，輸入密碼解鎖開門。
他也沒有開燈，一路穿過客廳，打開了臥室的門。
臥室裏也沒有開燈，但有電視屏幕的光芒在閃爍，電視裏兩個女人正在情緒激烈地對噴。
“我拿你當閨蜜，你居然要當我後媽！？”
“我嫁給了你爸，難道就不能做你閨蜜了嗎？”
剛纔聽到的對話聲就是從電視裏傳出來的。
“回來了啊。”
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方一循聲看去。
只見一個面容俊逸的青年，正躺在牀上，也沒看電視，而是在低着頭專心致志地玩手機，聽到有人進門，雖然打了聲招呼，但過程中頭也不擡。
“嗯。”
方一點點頭。
“耶，作戰成功！”
牀上的青年放下手機，面帶喜色，不知道是在爲頭一次跳傘找到人後沒結束遊戲欣喜，還是爲今天一舉擒下兩名歹徒而雀躍，他朝着方一一伸手。
方一很有默契地上前和他擊了擊掌。
兩人面對面相視一笑。
這是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
連痣相、毛孔、乃至鬍鬚有幾根都一模一樣。
突然，躺在牀上的方一身上放出了一陣紅光。
紅光中他的身形飛速縮小，直至變成了一張巴掌大小的人形白紙。
後來的方一拿起這張人形白紙，嘴角微微上揚：“分身符籙，還挺好用的嘛。”
正是先前智能平臺贈送給他的分身符籙。
方一一開始就使用了分身符籙，分頭行動，分身拿下第一個殺人兇手，本尊則是暗中偷偷跟着裘老頭，引蛇出洞，抓獲第二個殺人兇手。
“如此一來，這個任務就該告一段落了。”
方一把自己扔在牀上，臨睡前思緒紛飛。
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因爲人多，今天那輛鬼車沒來。
本來方一還打算把那倆人丟鬼車上讓那一車苦主親自向他們討債的。
一看過了十二點還沒見鬼車，他纔打電話通知崔聖龍的，想來讓那倆殺人兇手得到法律的懲戒的話，鬼車的怨靈應該也能平息憤怒了吧。
方一總覺得，這事兒似乎完成得有些過於簡單了。
現在諸事也都告一段落了，只等兩名殺人兇手認罪伏法，318公交車案件就可以真正地劃上句號了。
老肖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順便任務也可以完成了。
結果第二天下午，崔聖龍打來的一通電話讓他的心情頓時又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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