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抗拒,但是又想問蕭鳶殤一個問題。
蕭鳶殤不是蕭鳶殤?
那個,可是肉身,真真切切蕭鳶殤的肉身啊。
但是,卻讓頜天覺得沒有意義。
“他又不知道。!
那人緘默不言。
他像頑石一樣,在此時原地站着,就像是審視自己的成果。
他的成果又咋的了?
殺了一堆惡人而已,玩世不恭如蕭鳶殤,今天怎麼這樣子殺人了?
頜天想着,一時間頗爲不習慣。
“你還是變回去吧,我怕你啊。”
頜天如撒嬌一樣,但她卻完全不知道。
但是現在,她還是忍不住了。
這裏的魂魄,伴隨着雷電化爲烏有。
十字架,已經是屹立不倒了,在此時爆發出一種讓她覺得很奇怪的信息。
“這是什麼東西?”
蕭鳶殤知道嗎?
對十字架,蕭鳶殤好像是茫然無措。
他沒有管的東西,讓頜天成爲了一個幸運兒。
她沒有死在雷電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東西所致。”
十字架,它就像一個十字一樣,忠心耿耿。
它也是一個避雷針,讓她很安心。
現在那暴雨已經持續下去,這裏的空氣中,夾雜着一種燒灼的氣息。
現在,沒有了火焰,但是樹枝,已經被燒得很焦乾。
樹葉成了枯黃的碎片,厚積薄發。
而此刻,那些堵塞的心情,都被豁然開朗了。
“怕什麼怕?當我是傻子是吧?”
頜天只站在原地,繼續等待着。
她的眼前,魂魄已經開始流離失所。
身上滿是一片的碎屑,都是那些死去同伴的屍體。
魂魄的屍體?
反正,被雷擊的魂魄,已經化成了一堆粉末,亮晶晶的。
魂魄逐漸散開了,一地粉末,也在地上散着,都是一片亮光。
這裏的天,幾乎要壓下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反正,這是一種駭人的情景吧。
頜天看着,也不禁喘息了幾聲。
“太嚇人了……”
餘波未平,這裏的劍光已經少了下去,逐漸化成了雨絲綿綿,將血滴都開始了掃蕩。
啊呀……
他們都死了,而且還蕩然無存?
直到她的小腿已經發軟,有些冰凍的感覺。
頜天才知道,這一場屠殺,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或許已經爆發了吧,有血脈被打通?
他不是已經……
這裏沒有一個人的屍體,而那一個十字架,還在屹立不倒。
她在它下面,被這風聲吹打。
將這把劍攥緊了,天地之氣繚繞。
她的臉上,還是帶有一些崇敬。
這一幕,讓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被震撼了。
雨絲在飄飛的時候,逐漸停下了。
頜天的身上,也多出無數的水花。
雖然它們很少,但是頜天卻想到蕭鳶殤,他剛剛威風凜凜的畫面,這夢……太長了。
這也不是一個夢境,無數人的死亡,都是讓頜天覺得不可能的事情。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以挽回呢?
“再見。”
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綠樹繞村含細雨,寒潮背郭卷平沙。
少年相貌堂堂,看上去多出一種倦意。
“你走了?幹什麼,你告訴我你是誰呀?你是不是他呀?”
她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並且不知不覺地吼了一聲。
什麼啊,他爲何不辭而別?
是……這是何意。
他已經回過頭去,身體像是被什麼所擊碎的一樣,在此時化成幻影。
“回答我一聲,好嗎?”
頜天已經知道,他要走了。
彷彿是爲了養生,還是爲了治病。
“你不是還好好的嗎?看上去也挺好的,但是你怎麼……”
他就是走了,沒有什麼原因。
他的身影像是一抹孤絕的浮雲。
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呢。
他沒有解釋,沒有揮手,也沒有對自己贈言。
“這麼快?”
突然,他的身體淡化,就像是在空氣之中被蒸發了。
頜天還是在原地,後知後覺。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挽回,也不知道怎麼去追求。
但是蕭鳶殤的消失,卻不是死……
“願你回來。”
最終,他消失的時候,她讓自己的心一動不動,思念的味道,卻安在心底。
“或許,你這是再也不理我了。”
她心力交瘁,一時間吐出了一口血。
她的身體輕顫,一種淡淡的悵然若失產生。
突如其來的疼痛,好似揪心。
“真的嗎?他走了。”
那是一種落寞,瞬間就鑽到頜天的心中。
此時,她卻無法反抗命運的洪流。
只能這樣子,最終只能孤身一人在前行。
在十字架下站了一會兒,雨絲微微產生,卻逐漸消失了。
她才走了出去,並且將自己的一把劍踩着。
“我是走路,還是回去?”
頜天懷疑自己是被困在這裏了,因爲她有點怕這裏的一片陣法。
“這裏是不是一個十字架陣法?”
她對十字架退避三舍,心中多出了一種不舒服。
所以她就直接走了出去,在這個校場之內,她實在是不舒服。
這些事情都塵埃落定了,但是新的事情,已經出現了。
譬如--
“你們這是?”
突然間,頜天卻發現了一個聲音。
“呲呲呲……”
這是聲音,讓她想到了什麼。
“水蛇?”
頜天的語氣抓狂無比。
“它們不是已經被我殺了些,怎麼還有這麼多?還跟着我來幹什麼!?”
這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也是她的自慚形穢,她終於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欠缺了。
“我沒有顧及到後面的發展,而且還如此莽莽撞撞。”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粗獷而豪邁。
現在,頜天卻發現了一條蛇。
在此時,將頭伸直,並且向四周散射自己的探尋氣息。
它在跟蹤自己?
“不好,後面還有好多蛇。”
其實頜天只要飛起來就行了,但是她發現,這些蛇已經發現自己了。
它們行到自己的身前之時,就仰起頭來,並且朝着她這邊拱動。
她自然是被嚇得一陣麻木,它們像風一樣。
“不,不應該是我,它們應該是循聲而來的,雷電太響了……”
越想越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