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澹臺安歌卻覺得很不安。
因爲這裏的空氣,都有些奇怪。
玄家是很大,如今,她也無可奈何了,因爲她已經迷路了。
這兒,彷彿是堵塞了什麼東西呀。
但是,澹臺安歌的心卻被壓在了這無邊無際的問題之中,無法去自拔。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麼這樣子過來的,但是不由自主地讚歎自己的智商。
“你是怎麼想的?難道這真的是一處出路嗎?這分明就是死路……”
那一個帶血的腳印,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纔出現的。
心中一陣惡寒,身上凝聚的汗滴,在風中化成烏有。
這不是要黎明的嗎?爲什麼天氣還是這麼差?
澹臺安歌已經不高興了,嘟起嘴。
她還是因爲自己的一種信念,而是朝眼前走去。
赴一場死局,鴻門宴。
於是,她在此刻走得越來越遠。
她的氣場很強大,如今的世界,對她也是敬而遠之。
沒人見她有利可圖,半路殺出來。
所以,她在路上還走得很悠閒。
不知不覺,隨着時間的流逝,天空中白霧的擴散,還有黑霧被擊潰的地方,逐漸增多的時候,頜天就發現了什麼異常的地方。
自己的世界,眼前魍魎魑魅,都開始變得很模糊起來。
那些人的聲音已經徹底湮滅。
有的時候,澹臺安歌聽見了一陣鳥叫。
她發現,這裏居然是一處小池塘!
昔日的小池塘,如今已經變化了。
成爲這可憐兮兮的模樣,裏面有無數的廢水在盤繞,無數死魚,在上面漂浮。
它們挺着肚子,顯然是死了很久。
這裏面有陰氣,讓那浮萍菡萏,都成了詭異。
“這個……”
可不是!
它們的身上,都是黑色的。
沒有什麼其他顏色,它們就像是被黑氣附體的一樣。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會這樣?
重蹈覆轍,澹臺安歌不會這樣做的。
但是此時--
“一個女鬼還是屍體?”
澹臺安歌的眼光獨到。
在此刻,她直接發現了一個東西。
這可是一個人的屍體,有無邊無際的青絲,纏繞着她的身體。
她趴在淺水附近,沒有被浪濤捲到水中去。
她的身上,是極其可貴的耐力。
不知道死了沒有?
是,她身上卻有一種單薄的感覺傳來。
是一個女子,形單影隻,在這裏淹死了?
“貌似是這樣子的。”
澹臺安歌思索着,考慮事情。
因爲水滿則溢,這裏面還有漲潮和退潮。
女子死在這水中央之後,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浪花,將她送到這裏。
這樣很詭異啊,是不是一個自然現象而已?
“去看看,總會有什麼收穫。”
她的心很透徹地瞭解這一切,一時間卻不敢怠慢,並且在這裏躡手躡腳地衝着她爬去。
這天氣很是不祥。
陰沉的雲層,就彷彿像下雨一樣。
最終,卻沒有將雨滴下來。
她只看見了黑漆漆的恐怖菡萏。
身上已經開了一半的花苞,卻已經成爲了黑氣盤繞的對象。
荷花都沒有這黑色的花瓣,看來這些東西已經被感染了。
這女屍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邪物,她的身上還是那麼幹淨,彷彿是一個特例。
若不是這樣子的話,要不然早就黑透了。
澹臺安歌卻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自己興致勃勃地提着裙子跑過去,臉上都是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我不能這樣子,枉費自己的生命。”
她很清楚,這個人,應該不是什麼尋常之人。
所以,就首先這樣做了。
她的印堂發黑,但是沒有任何腐化的痕跡。
澹臺安歌有些怕這女屍的臉。
她的容顏,是不是很悽慘呢?
她遮住女屍的臉,所以沒有看到她的臉是什麼樣子。
很恐怖嗎?還是澹臺安歌遇到什麼邪魅?
她爲什麼如被誘惑了一樣,所以才這樣子跑過來的。
否則,若是平白無故多出一具死屍,她,看都不會看。
讓澹臺安歌對這個東西產生興趣,也是很難的了。
涓涓細流,她的身上,有無數的血流。
她實際上是剛纔死的,有些血液,只流了一半,滲入池塘內。
但她死得何等悽慘。
看上去像死不瞑目一樣。
澹臺安歌只覺得這人的手腳冰涼,彷彿是一個惡鬼,可以將自己的手臂反向擒住,並且像玉石俱焚一樣,拖人下水。
“我纔不會這樣子傻呢。”
久別重逢了玄府,她一定要好好玩一玩纔對啊。
澹臺安歌發現這個人的手腕很細長,整個人皮包骨頭,下頜骨突出。
但卻像是一個被餓了好幾天的人。
不知道是哪方哪派的人物,卻在這裏現身?
“有本事,你和我打一架呀。這樣裝死,還不如活着。”
憑着澹臺安歌的嘴,她就可以舌戰羣儒。
對於這個不會說話的女屍,澹臺安歌不屑一顧。
她本來就很馬虎,現在更是馬虎到極致。
她將這個人的手臂拽住,並且向岸上狂扯。
也不顧她是不是會被弄得脫臼,但她不顧一切地拖拽這屍體,卻還是卓有成效的。
死屍身上穿着布衣,和岸邊的苔蘚摩擦,發出粗糙的聲音。
就像一個人在奸笑,發出的聲音還是古怪。
流水的聲音逐漸消失了,她的青絲,如是無數的舊情,在她的頭上繚繞,卻沒有結束的意思。
“一個古怪的人,我還沒見過呢。”
這人雖然是很瘦,但是澹臺安歌的身體虛弱。
她知道自己的氣力不足,因爲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
但澹臺安歌現在,卻已經被這東西迷住了。
彷彿它就是一個可以讓自己恢復正常的人呢。
“你爲何會這樣子呢?”
死屍拖起來很重,因爲裏面灌滿了水。
也是毫無意義,但是澹臺安歌偏偏不!
將這死屍拖到岸上,有種不假思索的感覺,讓澹臺安歌卻突然間鬆開了自己的一雙手。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