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覺得,這跟蹤她的,應該是一個傻子吧。
她沒有想其他。
她該如何是好,還不如回去呢。
索性,頜天就直接溜走了。
她也不顧其他。
楚醉言買硃砂的事情,頜天覺得很自然。
她要買硃砂點額,何嘗不是爲了化妝?
那麼,那是不是暗示了她的婚事臨近?
一時間,頜天的心中,都是一種酸苦的感覺。
但是最後,她心中對於玄中世的思念,已經將這件事全面覆蓋了。
頜天沒有什麼希望。
此時心中開闊,彷彿是浩蕩的離愁白日斜。
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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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多符紙,還有這硃砂和濃墨。”
此時的楚醉言,早已將自己畫符的材料備好。
她的心中,很清晰自己的想法。
所以,她已經迫不及待地去畫符了。
“有什麼難的事情?只不過說我要重溫一下記憶。”
她拿起自己的毛筆,蘸了些硃砂。
這樣的?
記得在畫符之前,還要將天地祈禱一番,具體的咒文,應該是用妖語說出來。
“咋這麼煩呢?”
楚醉言蹙眉。
然後在自己畫符的同時,她也要念咒?
畫完符咒以後,還要用黑色的墨汁,在符紙反面再寫一次。
這可是……
“對了,畫完之後,還要再祈禱一聲。”
這煩得要死的東西,楚醉言都不喜歡。
她是不喜歡這種束縛的。
任何羈絆,都不算是什麼東西。
所以現在,她覺得,畫一張符,是很累的事情。
所以,她索性是什麼都沒有做。
如今,她的心中已經是錯綜複雜的情緒了。
“現在祭拜天地。”
她將毛筆吻開硃砂,把它擱置在一邊,就直接站起來。
並且朝着西方緩緩跪下。
現在是祭拜的時刻。
“那好,也是一個很好的時間段。”
但是,這畫符最好的時間段,是這個時候。
“午夜兩個時辰?”
楚醉言覺得很怪異。
她的聲音會顯得很突兀,而且她必須要聲情並茂地將這一段話講出來……
想想都很怪異。
但是,她這一座居住的地方,已經是環境很清幽,沒有什麼人在這邊徘徊。
所以楚醉言很放心。
她便跪在西邊,並且開始自己的祭拜。
只不過說幾句咒文而已。
那咒文,像是溪流一樣,從她的口中,奔騰而出。
她被這種力量,已經嚇了一跳。
“天哪,我居然會說這種東西?”
像是被神靈附身的一樣,楚醉言懷疑自己會走火入魔,自斷筋脈,六親不認,從而悽悽慘慘地度過餘生。
這樣子,很是神奇。
口中的聲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這不是口無遮攔,但是他卻讓我說出了什麼東西?這已經安排好了……”
楚醉言從自己的嗓子中,聽到了讓她覺得很奇怪的聲音。
耳畔聲音也越來越多了,“噼噼啪啪”的聲音,這是已經讓她感覺到了事情。
楚醉言以爲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當然是好兆頭呀。
“當然,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沒有考慮多少,楚醉言已經朝着西邊,深深地跪拜下去。
她說的,是那一聲聲咒語。
她的聲音抑揚頓挫,很有精神。
如讀一篇論文,連在妖界混跡無數年的她,都不知道這一段冗長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不可理喻!
好像她的記憶力,實在太差了一些。
楚醉言說完這一段話後,如釋重負。
“但是,我還要再說這些很多次。”
她的心情很鬱悶,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去把持。
她順勢坐在座位上。
雖然身體已經無法去控制,但是楚醉言的手,卻一直有自己的感覺。
“寫啊!”
腦中是一個想法,楚醉言基本上已經斟酌完畢。
她提筆寫下去。
如履薄冰的感覺,心中如被什麼所踐踏,感覺很是匆忙而且急促。
她必須要快點落筆,快點去畫這一個符咒。
這樣子,纔會讓一切開始活動。
楚醉言的動作火急火燎,但是下筆的速度就很快,流暢到一種圓滑的地步。
楚醉言的身上,有無數妖氣,已經滔滔不絕而下。
就像是打了雞血,她的速度,宛如行雲流水,歡快獨特。
像是在空中的飛鳥一樣,在高峯頂端傲視羣雄。
但她,已經貌似被坑了。
是少女?
“我怎麼畫呀?真的不好畫。”
力量上是被瘋狂的抽取了一樣,處處涌動,沒有任何的限制。
她以爲自己的筋脈,是已經喪心病狂地暴走了。
卻沒想到,命運,居然會這樣做!
將楚醉言控制了,那是福還是禍呢?
讓她好好負責?這可是神靈的力量,她只能遵循!
她坐下去的時候,在眼前夠了一張符紙。
緊接着,楚醉言的硃砂已經調好了。
所以,她就開始放心大膽地向少女示威了。
“這一次,我不是故意爲了殺你。少女,你知道嗎?”
楚醉言提着毛筆,沒有思索,就直接寫了上去。
“對,我就是旁敲側擊,讓他們將你殺死。這也不會將我的手弄髒,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的事情呢?”
她笑的時候,表情像是一個變態。
在不斷地重溫那個弧度,她,已經是恬不知恥!
“沙沙沙……”
又像是個不顧一切的傻子,楚醉言的筆下生花。
並且,她不斷地貢獻出自己的字字句句。
那符咒身上的氣息,是奇妙的。
它隔絕一切空氣,將咒文硃砂躍然紙上,產生了奇妙的力量。
“真是的,畫符,這是什麼概念?我都不信。”
這可是讓任何人都不敢去抗拒的威壓呢。
這叫什麼?
如寶藏一樣,值得楚醉言去探索。
她奇巧的筆觸在如今飄動着,靈動美好。
那個圖形,她已經畫好了。
但是,孜孜不倦如楚醉言,她還在這邊補着。
將這一根根線條,都補得很豐滿,都可以躍然紙上,產生一種別具特色的味道。
而她心中,也一遍一遍念着一個咒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