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耳曼涅槃 >第41章 軍營伊始
    凌晨時分,方彥突然被一陣急促尖銳的警鈴聲驚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他在心破口怒罵那幫軍官的無恥,不過其穿戴衣物的進度卻是絲毫沒有落下。三寸人間 .yanqingshu.不到兩分鐘,他便率先出現在了操場當。衆軍校生隨即陸續趕至,不過他們大都衣冠凌亂,面色萎靡黯淡,列隊的姿容也再不復白天時的那般朝氣蓬勃。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爲什麼我說了今天沒有訓練卻又反悔,可現在已經是凌晨2時的第二天了!”盧卡斯校那氣十足的聲音在夜風迴響,讓操場的衆人都爲之心一震。盧卡斯神情嚴肅,話語滿是凌厲堅決之意:“我必須提醒你們一句,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們是德意志的未來守衛者,進到軍營之後再不要有絲毫偷懶或是僥倖的想法。如果有誰完成不了訓練,那麼立即滾出海軍,我們有的是優秀的水兵來替補這個空缺的軍官晉升崗位!現在每人立即到軍械庫去領20公斤沙袋,然後揹着它繞操場跑20圈,一個小時內完不成的人明天午不許喫飯!現在留給你們的時間還剩下59分鐘!”

    方彥咬了咬牙,驀地跟隨人羣一道衝向軍械庫,當兩個大沙袋拴到他背的時候,他也體會到了有朝一日自己成爲85kg的大胖子時的情況。清朗的星光下,方彥跑得汗出如漿,肺部彷彿要裂開一般;不過由於他在之前已經休息了足夠長的時間,這使得他在負重跑較其他人的精力優勢逐漸顯示了出來。58分鐘後,雙腿沉重不堪的方彥在三名校官有些異樣的目光完成了任務,而他也成爲了唯一一個沒有在首日遭到當頭棒喝的幸運兒。看到那些精疲力竭、如喪考妣的同學,方彥忽然發現自己昨晚被琳娜侵犯竟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經歷。

    日升月落,潮捲雲舒,方彥在基爾軍港的軍旅生活這麼持續了下來。伴隨着日復一日的艱苦體訓、疲憊操練,方彥的身體素質和精神意志,都在這不斷的磨礪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以往他覺得自己無法堅持下來的事情,現在都能夠昂然凝聚意志的闖過去了。方彥隱隱感覺到,當前施加在自己身的這種訓練,可以說是能從頭到尾改變一個人行爲習慣的良方圭臬;它將堅韌頑強、嚴謹守時的因子烙印到了每一個人的靈魂當,從而讓人完成從閒散民衆到合格軍人的徹底轉變。明白這一點的方彥,對訓練也全然沒有了最初時候的牴觸之意。

    而與這些一同獲得的,還有方彥和其他軍校生們之間的同窗情誼。軍隊原本是一個最能夠產生出誠摯友情的場所,艱苦的環境壓力使得身在其的衆人都需要團聚起來相互扶持;而在這段過程裏,遠勝於普通友誼的袍澤之情,便在每一個人的心產生凝聚。除了來自巴伐利亞普通工人家庭的奧托之外,貴族出身的費恩、木匠兒子的諾亞、以及同樣是商人之後的戴維,都在短短几個月間與方彥混得精熟。他們在相處已經完全沒有了因父輩身份的差異所帶來的隔閡,這也讓方彥感受到了不同於血緣親情的另一種信任暖流。

    讓方彥感到有些疑惑的是,不知是由於年齡、外貌還是什麼緣故,盧卡斯等三名校官似乎對他給予了其他學員更多的關注。不過方彥很快意識到這是一次自己表現、並讓他們提升對自己的結業評價的機會。對於三人在訓練提出的種種要求,方彥都是一絲不苟的去完成,這也讓他在盧卡斯等人心目逐步擺脫了貴公子的印象,並被真正當做是一名軍官來看待。

    在基爾軍港訓練期間,方彥收到的信件也幾乎是所有軍校生最多的。除了來自西爾維婭的每週一封聊天訴說式的長信之外,監獄裏的希特勒竟也給自己寫了好些封信件。在他那歪歪斜斜的潦草筆記裏,既有對自己每季度一次提供的經費資助的感謝,也有對他所信奉的民族主義理論的探討、以及對德國未來的理想暢談。方彥明白,落難的希特勒是將自己當作了他的一個難得的朋友。畢竟如果僅僅只是爲了繼續得到方彥的資金援助的話,希特勒根本沒有必要會用大段大段的冗長字,來和自己探討那讓方彥感到極其枯燥乏味的政治理論。

    面對自己未來愛情生涯和政治生涯的兩大支柱,方彥自然是不會有絲毫的怠慢,而這也使得他在每週的半天休息日幾乎都只能呆在宿舍裏寫信度過了。漸漸的秋去冬來,草木蔫枯,幾個月的時間如流水般匆匆飛逝,方彥身的衣裝愈發厚實,而他在舉手投足間所流露出的剛肅氣韻也變得越來越宛若實質。

    臨近1924年聖誕節的12月20日,在監獄裏蹲了9個月的希特勒終於被獲准保外開釋。方彥隨即寫去了一封熱情洋溢的慶祝長信,信極盡一個民族主義者對自己領袖重獲自由所能夠表達出的喜悅和激動。眼下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此時,方彥的基礎訓練也在持續4個多月後迎來了最終的結尾部分,每天的任務不再全部是繁重艱苦的體能訓練,而是添加了許多海洋學和海軍工程學的入門知識傳授。三週之後,他們將帶着各自的成績走出這座軍營,前往港口停泊的戰艦之進行爲期4個月的專業訓練,熟悉海軍當的各項業務。

    繁星閃爍,月色清幽。一名身着厚實長衫的老者在基爾軍港的柏油道路緩步前行,正是負責對方彥這批軍校生的基礎訓練進行評判的盧卡斯校。昏黃的路燈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短不定、前後變幻,在明暗交替的過程,又不停地回到最初時那片正處於他身下的光斑。看到這番情形,已然年華不再的盧卡斯不禁在心底泛起了些許的傷感;當前的德國海軍像自己身下的影子,經過三十年浮雲變幻之後,如今又重新返回了那個只能在波羅的海蕩起雙槳的卑微起點。

    不知走了多久,盧卡斯在一座普通的雙層寫字樓前停了下來。在門口站崗的兩名水兵似是早知道盧卡斯要來,他們在敬了一個端正的軍禮之後,直接讓開了通向房屋內部的大門。盧卡斯鄭重的一一回禮,隨即直接走進了房屋;不遠處的那間目標辦公室毫無意外的正亮着燈,房門微敞,彷彿等着他的踏入到來。

    “是盧卡斯校麼?請進來吧。”一個沉厚平和的聲音忽然從房間當響起。聽得這個熟悉的聲音,盧卡斯放下了準備敲門的手,輕輕推門走進了房間。書櫃古樸,陳設簡潔。一名溫儒雅的年男子正坐在辦公桌後方審理着面前的件,他年齡不到50歲,一身筆挺整潔的軍服讓他整個人又多了幾分精明幹練之意。而在他的肩章,赫然是由兩根粗壯的金色絲穗交纏成的飽滿辮節,且當還繡着一顆銀色四角星;而擁有這個肩章的現役軍官,目前整個德國海軍只有4人!

    面對眼前這名年齡自己小10歲、權力也自己大出10倍的年男子,盧卡斯心卻沒有絲毫的不滿和輕視。他向對方行了一禮,恭聲開口道:“不知司令官您今晚召我前來,是爲了什麼事?”

    那氣度不凡的年將官頓了一頓,道:“我剛剛被任命爲波羅的海軍區司令,前些天一直都在忙於各種事務,卻始終沒有時間來關注海軍新鮮血液的補充。當前德意志海軍正處在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艱難的境地,儘可能的發掘並提攜人才,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將是我們迫切需要做好的一項重要工作。我聽說校您正在負責這一屆的軍校生訓練,於是今天把您請來了。依您看來,這一批年輕人當有沒有什麼能力出衆、可以被重點栽培的英才?”

    盧卡斯眼眸的精芒漸漸凝聚,數息之後點了點頭道:“雖然今年這批軍校生只有18人,但他們都在幾個月的訓練都展現出了他們的韌性,足可成爲合格的軍官。其,23歲的諾亞對自己的訓練尤爲努力,每天深夜還要主動進行三個小時的鍛鍊,這是我在這麼多年內所見到的最爲刻苦的孩子。如果他能始終維持這份心性,那麼即便是天賦稍差,最終也能成爲戰列艦艦長級別的堅砥柱。”

    盧卡斯頓了一頓,又道:“19歲的奧托機巧靈敏,綜合表現在學員當最爲出色,如果善加培育引導,將來未必不能再出現一個施佩或是祖雄將軍式的人物。最讓我關注的是一個叫約納斯的孩子。他是自米爾維克立校以來寥寥幾個在剛滿16歲通過入學考試的人之一,其天賦已是毋庸置疑;而雖然他的體能訓練成績不許多年齡他大的青年,但他在訓練的最後階段所表現出的海軍專業知識,卻是豐富得令人震驚!此外,他的縝密思維和組織協調能力也是極爲出色。由於他今後可發展的地方太過全面,因此我現在也無法預計他最終能走到何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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