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親很好客,但在喫飯的時候並不上桌,哪怕家裏有下人,也忙裏忙外地招呼着。
他的父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說話時不苟言笑,並且話並不多,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大鬍子梳理得很有型,配上那宗教特有的白色服飾,給人感覺就像是照片上的一樣。
阿爾扎因爲來華國留學過,對華國的美食念念不忘,所以他家中的廚師專門學習了華國的廚藝,做出的炒菜雖然味道有些怪,但像模像樣的,看起來還算是那麼回事。
入鄉隨俗,在正式用餐前,所有人手拉手做禱告。
劉敬信只在電視上看過這一幕,對相關細節並不瞭解,只能有樣學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稀裏糊塗混過去了。
禱告結束後,劉敬信鬆開旁邊人的手,睜開雙眼,看到阿爾扎的父親衝他微笑着點了點頭,他連忙點頭回禮,心說自己好像還不錯,第一次跟着做禱告,至少沒有什麼紕漏。
接下來就是正式用餐了,不過讓人尷尬的是,阿爾扎的父親並沒有對劉敬信和林傑說什麼客套的話,全程都在問阿爾扎一些生意上的事,幾個問題問完,飯也喫完了。
好在阿爾扎的兩位哥哥比較健談,跟劉敬信和林傑聊了很多音樂及華語樂壇的事,時不時會對華國的一些風土人情大加讚賞,總算沒讓這頓飯的氛圍太冷淡。
在將老父親和哥哥、嫂嫂們送走之後,阿爾扎長長呼出一口氣,對劉敬信和林傑道:“很抱歉,我父親就這個樣子,他的眼裏只有工作,其他什麼都不關心。接下來幾天,咱們可以跟他們分開用餐,你們也就不用這麼拘束了。”
劉敬信確實覺得這頓飯喫得有些彆扭,此時聽到阿爾扎這麼說,自然非常高興:“那樣當然是最好了”
阿爾扎道:“你們這一路過來一定非常辛苦吧,你們的司機,連晚飯都不吃了,一直在睡着呢。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們出去逛逛。”
林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會不會耽誤你的工作我看你父親對你的工作還是很關心的。”
阿爾扎爽朗笑道:“我家的生意現在主要是我的兩位哥哥在做,我只是幫他們跑腿的而已,我只是幾天不去,一定不會有問題的。走吧,我帶你們回房間。在我這裏,你們就踏踏實實睡吧,非常安全”
劉敬信相當於是在車上睡了一天,雖然身體還沒緩過來,渾身上下哪裏都痠疼,但重新躺到牀上,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阿國同巴國一樣,全國禁酒,所以這段晚飯雖然非常正式,但並沒有酒水。
劉敬信忍不住想,如果有點酒可以喝一下就好了,解乏,還有助睡眠。
接下來的幾天,還不知道他們會有怎樣的遭遇,養足精神,保持身體各項技能保持在比較好的狀態,是非常重要的。
“咚咚咚”
劉敬信起身走到門口,透過門鏡看向門外,發現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林傑和阿爾扎。
他打開門,門外兩人立刻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神祕兮兮地鑽了進來,並反手關上了房門。
“出什麼事了嗎”劉敬信被嚇了一跳,忙壓低聲音詢問。
阿爾扎“嘿嘿”一笑,從懷中取出來了一瓶飛天茅臺,還有一些花生。
劉敬信有些懵:“哪弄來的”
阿爾扎道:“從我大哥那裏借來的,我們兄弟三個都喜歡喝你們華國的酒,我大哥偷偷通過你們華國的生意夥伴弄來了一些,總揹着我父親偷偷地喝。本來他平時輕易捨不得拿出來的,今天你們來,他很大方,很痛快地就借給我了一瓶。說是借,其實是不用還的。”
林傑擡手輕拍劉敬信的肩膀道:“喝酒雖然會傷嗓子,但出門在外,管不了那麼多了。來來來,咱們一起喝點,聊聊天,等下可以踏踏實實睡一覺了。”
阿爾扎連連點頭,熟練地打開瓶塞,讓好聞的酒香鑽出瓶口,鑽進三人的鼻孔。
劉敬信第一次來阿國,不太清楚這邊的具體情況,有些擔憂地問:“不會被發現吧”
阿爾扎擺手道:“沒事的,我父親已經休息了,這是我家,其他人可管不了我。”
“也是。”劉敬信點了點頭,緊接着他發現阿爾扎只帶了酒,沒有帶杯,不由疑惑問道:“杯子呢”
林傑大手一甩,都是大男人,要什麼杯子,誰也別嫌棄誰,誰也別貪便宜,一人一口輪着喝酒是了。
阿爾扎說,他之所以沒有帶杯子,是擔心會殘留下洗不掉的酒味兒,他父親對酒味兒非常敏感,如果被發現,後果會非常嚴重。
好吧,沒杯子就沒杯子,反正酒精殺菌,並且大家應該都不會有什麼傳染疾病,共同用瓶喝,那便這樣喝吧。
這瓶茅臺是一斤裝的,分攤到每個人,也就是三兩多點酒,並且醬香型的酒並不是很容易入喉,誰也不會把一口喝得太大,不給別人留酒喝。
三人邊喝、邊喫、邊聊,一開始聊的還是華語樂壇的一些事,後面慢慢就變成了阿爾扎講故事,劉敬信和林傑盤腿坐在地上一邊剝花生一邊聽故事。
聽阿爾扎說,阿國以前是非常富裕的國家,就是因爲產石油,便被列強國家給盯上了,然後戰火燒來,幾乎所有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十幾年情況有了好轉,如阿爾扎這樣的一些家庭都富裕了起來,過上了不輸給發達國家富裕家庭的生活,但這個國家的大多數人民,都還在生死線間苦苦掙扎着。
阿爾扎憤憤道:“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微信關注“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