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已是半夜,陸軒跟洛薰兒回到陳建陽住的地方。.biquge
&nb當他們以爲這個點陳建陽肯定已經睡下時,沒想到卻在住處旁邊的花圃位置,看到陳建陽的輪椅。
&nb昏暗路燈的照映下,他們還看到陳建陽的身前半米左右站着一個女人。
&nb“噓,有情況。”陸軒立即拽起洛薰兒,直接把她拉到旁邊的花叢內隱藏。
&nb不過這一扯的力氣有點過了,洛薰兒趔趄一下,身子往後仰去。
&nb陸軒趕緊出手攙扶在洛薰兒的後腰,總算把她攬了起來。
&nb有那麼一瞬間,陳建陽發覺手掌心產生異樣的柔軟感覺,他連忙縮回手。而洛薰兒則惡狠狠剮了他一眼,她的臉頰登時涌起陣陣緋紅。
&nb“陸哥哥,那女人是誰?”此時兩人顯得無比尷尬,但洛薰兒馬上把話題岔開。
&nb“我也不知道,先看看!”花圃大概有一米高,兩人蹲下的話剛好能隱沒身影,只露出兩顆腦袋。
&nb因爲揹着光的關係,那邊看過來只能看到一片灰暗,而陸軒這頭望過去卻能看得足夠清楚。
&nb從女人的穿着打扮來看,她很年輕,大概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
&nb女人面對着陳建陽,低垂着腦袋,手裏提着一個小袋子,始終沉默着。
&nb同樣的,陳建陽也沒有說話,他的視線似乎不在女人身上,而是漫無目的看着天空的黑幕。
&nb“陸哥哥,那女人在哭。”陡然間,洛薰兒輕聲說道。
&nb陸軒眉頭一蹙,臉上露出狐疑。他的耳力很好,根本就沒有聽到洛薰兒所謂的哭聲。
&nb察覺出陸軒的疑惑,洛薰兒又接着補充道:“說錯了,應該是哭過,哭到沒聲音了。我可以斷定,這女人跟建陽哥肯定是戀人關係。”
&nb“戀人?”陸軒可從未聽過戰友說過這個事情,在他印象中,陳建陽情商雖然比他高那麼一點點,但也是不開竅的榆木腦袋啊。
&nb“你是根據什麼判斷的?”
&nb“沒有什麼根據,屬於女人的第六感而已。不過如果非要說原因,一個女人大半夜在一個男人面前哭,肯定是因爲感情上的事兒。”洛薰兒分析道。
&nb陸軒將信將疑,畢竟他根本不懂男女感情究竟是啥玩意兒。
&nb他們繼續觀察,陳建陽跟那女人終於有了對話。
&nb這下陸軒聽到了。
&nb“建陽,我……”
&nb“你走吧。”
&nb對話挺莫名其妙的,女人哽咽住了,而陳建陽則是揮了揮手,直接想推着輪椅離開。
&nb就在這時,女人往前走了兩步,把手裏頭的小袋子遞給陳建陽,她道:“建陽,無論如何這些你都要拿着,這對你以後總會有幫助的。”
&nb“我不需要!”低沉的嘶吼聲從陳建陽喉嚨間爆發,他一手甩開那小袋子,末了還伴隨幾聲冷笑。
&nb剎那間,袋子被撕得裂開,一沓沓嶄新的人民幣散開掉落。
&nb“哇塞,好多錢。“看到這情況,洛薰兒雙眼一亮。
&nb“一沓應該是一萬塊,這些加起來差不多十五萬左右。這女人怎麼會那麼有錢?”陸軒視線掃過,立即算出那些錢的大概數額。此時他心裏正在判斷那女人的身份。
&nb女人的雙肩開始不斷聳動,抽泣聲掩蓋不住,可陳建陽仍舊沒有回頭。
&nb十幾秒後,陳建陽回屋,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nb女人開始蹲下身撿那些錢,豆大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河流,不斷的淌落。
&nb又過了一分鐘,女人看着陳建陽房間的燈光熄滅,她臉上失魂落魄般,緩緩邁着步伐走向她停在一旁的轎車。
&nb這時陸軒跟洛薰兒這才走出花圃,沒等洛薰兒開口,陸軒徑直朝那轎車走了過去。
&nb“你好,盧小姐。我是小區的保安,以後能不能請你不要把車停在這裏。”
&nb“哦,好的。”
&nb陸軒故意跟她搭話,而這女人正慌張擦拭着臉上的淚痕,點點頭回應,緊接着便快速鑽入駕駛座。
&nb幾秒後,女人開車離開。
&nb這時洛薰兒忍不住好奇詢問:“陸哥哥,你怎麼知道那女人姓盧?”
&nb“一個小測試而已。”陸軒臉上若有所思,又接着解釋道:“那女人因爲心事重重,完全失去了判斷力。第一,這種老舊小區根本不可能有保安;第二,大半夜出現陌生人她都沒有警惕心;第三,她跟盧清風絕對有關係。”
&nb特種兵的偵查能力絕對不是吹出來的。
&nb陸軒直呼其姓,對方儼然就沒有反應時間,就會慣性的回答。
&nb此時陸軒心裏對於戰友車禍的事情越來越有眉目了。
&nb洛薰兒臉上還在犯嘀咕時,陸軒已經快步朝住處走去。
&nb客廳的燈光熄滅着,陸軒推門而入時,順手打開了燈光。
&nb頃刻間,映入他跟洛薰兒眼簾的是一副難以想象的畫面。
&nb只見陳建陽坐在輪椅上,整個上半身蜷縮着,把頭埋在膝蓋位置,全身一陣陣的顫動。
&nb“他在哭?”聽到那種壓抑的低沉嗚咽聲時,洛薰兒雙眼發愣,儼然沒有想到。
&nb一個鐵血軍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嗚咽落淚。
&nb看到這一幕時,陸軒雙手的拳頭狠狠拽緊,腮幫子也咬得發硬。
&nb“薰兒,你先進屋!”陸軒重重交代道。
&nb洛薰兒點點頭,幾步就朝裏屋走去。她心裏頭很明白,當一個男人展現脆弱的一面時,他們是不希望有女人在場的。那樣會傷及男人的尊嚴。更何況陳建陽是一名退役的特種兵,當兵的遵循的不就是“男兒流血不流淚”。
&nb陸軒沒有說話,他徑直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從裏頭拿出兩瓶啤酒,麻利地用牙齒咬開啤酒蓋。
&nb“建陽,喝酒——”
&nb說實話,陸軒想不出任何安慰戰友的方式,他能想到的就是陪他一起喝。
&nb男人流過多少的淚就喝多少的酒,看到陸軒的舉動,陳建陽終於也提起酒瓶子猛灌起來。
&nb兩人就這麼一個勁兒的猛喝着,不一會兒冰箱裏冷藏的啤酒就沒了。
&nb裏屋,洛薰兒自然聽得見外面的動靜,她怯生生走出來,小聲道:“我去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