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要去哪兒”

    一回到農家樂,老闆就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卻瞥見窗外匆匆跑過的權果,不由好奇的問道。

    權果身形一頓,很是尷尬地撓了撓頭,在窗外看見老闆那滿是黑眼圈的眼神,情不自禁地便開始着顫來“啊沒、沒什麼啊,我就是去上個廁所。”

    “廁所可不是往這邊走的。”老闆面色陰沉,他根不信權果的話,爲了錢,他一定要守好這個兔崽子纔行。

    先不那個衝進山林的傻乎乎的男人還出不出的來,眼前這個兔崽子看上去身份也知道並不一般,特別是那衣着,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子。

    就算權夜出不來了,他把權果帶回去,那家人不定還會給自己價值不菲的酬勞,這樣他也能早點從這個破山裏搬出去了。

    權果哪裏知道老闆心中的那些九九隻能打着哈哈,笑着自己走錯了,一刻都不敢在這裏停留。

    直到漸漸聽見老闆打呼嚕的聲音,他才又一次往大門口走去。

    凝視着門口空蕩蕩的那一塊,權果的心中滿是疑惑。

    那大熊呢到哪裏去了

    聯想起老闆先前的原來的主人,權果條件反射地便想到了那扎着雙馬尾渾身髒兮兮的女孩,剛轉身便現那原應該在牆上高高掛起的大熊此時此刻竟然就坐在他的身後

    權果嚇得驚呼了一聲,看了看那大熊身上溼漉漉的毛,再望了望屋外下起的瓢潑大雨,還有它嘴上叼着的熊皮,忽的懂了什麼。

    他指了指外面,望着大熊道“你是想讓我帶你出去嗎”

    那叼着熊皮的大熊忽然點了點頭,無神的眼睛忽的閃過一絲光芒。

    權果到底也是個孩子,面對着這般詭異的通靈性的大熊,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還覺得興致勃勃。

    他屁顛屁顛地跑到鄭夕晨的房間中找出一把傘來,套上他新買的雨靴,全副武裝之後將大熊籠罩在自己的傘下,拍了拍的胸脯,大義凜然地道“來吧跟着我,我帶你去你要去哪兒是不是要去大山上幫我找夕晨姐姐”

    大熊因爲嘴裏叼着那大熊熊皮的玩具並不能出低吼,呆在權果的身邊慢慢爬行着,毛茸茸的爪子因爲地上彈起的雨水變得沉重而滿是水漬,混着些許溼黏的泥土緊緊的粘合在它棕黑色的光滑的毛上。

    一路上,一人一熊的搭檔按上去十分的惹眼,卻奇蹟地並沒有任何的違和感,也很慶幸現在的大街上並沒有人。

    權夜並不知道權果正朝着自己接近,他現在渾身溼透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雙眉緊皺“你讓開。”

    然而那男人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一般,依舊杵在原地看上去十分愜意地撥弄着身旁溼漉漉的樹葉,根就沒有把權夜話放在心上。

    權夜瞪着眼前的男人,他最不爽有人這般和自己作對,特別還是在這麼緊要的關頭下。

    “我這個人很不喜歡把過的話再第二遍。”權夜現在很是惱怒,偏偏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要在現在這個時間給自己添麻煩,真是沒事找事做。

    那人也不再繼續默不作聲,被漆黑的衣領遮住的下臉微微上揚,漆黑的眼眸中不帶有絲毫的感情色彩“真巧,我這個人也不喜歡第二遍廢話,你聽好,我只一遍。”

    “從現在開始,她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你,從這裏,給我滾出去。”

    權夜像是聽見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冰刻般地脣角冰冷的上揚“你是還在做夢嗎”

    隨即臉色一沉,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眸中滿是惱怒之色“給我滾開。”

    他現在可沒有功夫和這個素未謀面突然闖進來的人瞎扯,特別是現在他知道鄭夕晨還在裏面等着他,他的心就十分的不平。

    可下一刻,他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看着面前人的臉,咬牙道“你就是那天晚上在院子裏的那個人”

    那人沒料想到權夜已經現了他,但是他卻絲毫不在乎“是又怎樣我會保護她,根就不需要你。”

    權夜還想什麼,此時的山林深處卻忽然傳來一聲震天響的獸吼聲,將兩人都下了一大跳。

    還不等那黑衣人反應過來,權夜便已猶如脫弦之箭一般朝着聲源處跑了過去。

    看着權夜跑走的背影,黑衣人沉吟了許久,正準備跟上去卻被忽然出現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錦森,你可讓我好找啊。”

    錦森身軀微微一頓,眉間一抹不耐之色忽的閃過“黑利,你很煩。”

    “我這兒哪兒叫煩呢我明明就是在幫你啊,你可不能再繼續沉溺在和那個女人回憶裏,你是你。”黑利冷笑着,他就不信這麼簡單的道理錦森會不明白。

    “你才從意大利回來,我這裏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黑利頓了頓,緊接着道“你要是覺得閒的慌的話,你可以把大牛的事情一起幹了。對了,那個神鋒的老闆還是信不過我們,又和另一撥人接頭了,我覺得是時候把這個神鋒給鏟了,你呢”

    錦森卻是沒有答話,但他的行動已然表達了他的答案。

    只見他收回了原想要前行的腳,想起之前自己對權夜的話,不由覺得一陣好笑。

    還自己要保護她,卻還不如一個商人。真是諷刺。

    “嗯,這才乖嘛。”黑利笑了笑,不在乎錦森那自嘲的笑意和那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敵意,眼神瞥了一眼那山林的深處,彷彿在這裏就能看見他想要看見的場景一般。

    鄭夕晨嗎沒關係,錦森,她馬上就會消失了。

    “吼”

    那一聲獸吼又一次想起,女孩的眼眸中浸滿了淚光,她不敢相信的望向坑洞之外,一大一的身影正朝着這裏緩緩靠近着。

    “夕晨姐姐你在下面嗎”權果心中充滿了疑惑,並不覺得鄭夕晨會這麼不心掉進這麼一個顯而易見的大洞裏,沒好氣地瞥了一眼身邊根就不想搭理自己的的大熊,嘴一撇“我夕晨姐姐真的在這兒嗎你可不要騙我啊。”

    只見大熊又稍稍低吼了一聲,緊緊叼着嘴裏的另一張熊皮,眼眸中竟滿是惆悵。

    權果見不得這大熊露出這幅人一般的情緒,渾身漸起一陣雞皮疙瘩,剛想要離去,卻聽見坑洞之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權果嗎是權果嗎”

    鄭夕晨來都快要覺得崩潰了,任誰在這樣的一個場景裏面對着這麼一個看上去神經有問題的女孩都會覺得害怕,此時出現的權果彷彿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儘管她的心底也很疑惑爲什麼權果的身邊會有一頭熊,但是看上去卻好像並不會傷害權果的樣子,而且越看越眼熟,總覺得在那裏見到過它一樣。

    “媽媽”

    女孩紅透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洞口的大熊,嘴一嘟,再不似方纔那般可怖的樣子,有的只是一臉的依戀。

    只見她靈活的猶如壁虎一般,沿着坑洞的邊緣爬了上去,身子輕盈的不像話,就算是一個常年在外生存的孩也不該有這般的輕盈過度,就好像根就沒有體重一樣。

    鄭夕晨忽的想到,就算這女孩再怎麼熟悉這個樹林,也不可能比沿着一條直線不回頭的她跑的還要快,而且看她出現時那沒有絲毫氣喘吁吁的跡象來看,彷彿她早就在那裏等着她了一樣。

    鄭夕晨忍不住渾身一顫,看着那女孩的後背忽的一陣涼意自背脊竄出。

    她看見那女孩的背後,一道猙獰的刀口猶若盛開的曼陀羅花一般遍佈在她的後背上,那傷口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在她心口的位置。

    常年在醫院工作的鄭夕晨自然是看得出來,就算她只是一個實習醫生,也能知道這些最基礎的知識。

    人類的心房通常都在右邊,而她的心口處的傷痕已然很深,而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一個孩子,在這樣偏僻的山區裏,受了那麼重的傷,真的還能像現在這般生龍活虎還如此敏捷嗎

    在鄭夕晨揣摩之際,權果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將一根看上去很結實的藤蔓拴在一旁的大樹樹幹上,另一頭則丟進坑洞之中。

    “夕晨姐姐快,快抓住這根綠繩子,我把你拉上來。”

    鄭夕晨輕輕拉了拉那根藤蔓,想要用力上去,卻現她的腳受傷的根就不能用力,一用力便會有那種錐心刺骨的痛楚來,令她忍不住咬牙。

    而一旁沉醉於又一次見到媽媽的喜悅之中的女孩兒自然也是現了,目光冰冷的看着權果,冷不丁地道“你來這兒幹嘛她從現在開始已經是我的媽媽了,不是你的媽媽。”

    “你什麼”

    “難道你連人話都聽不懂嗎你的夕晨姐姐,現在,是我的媽媽”女孩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權果,在她認定要讓鄭夕晨成爲自己新的媽媽之後,這個屁孩就格外的礙眼。添加 ”xinwu”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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