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熟悉黑利的人在這裏一定會很是驚訝,因爲黑利一直的形象都是放蕩不羈的,天不怕地不怕,然而此刻,他映照着星光的眼眸卻閃爍着一絲少有的脆弱。
他們的一生是短暫而絢爛的,也許不知道在哪次出任務的時候就會失去生命。
黑利用自己有限的一生等了錦森太久,以至於不允許自己失去他,殊不知,有些事情,特別是愛情,並不是能夠被強求來的,第一眼看見時,不是他,便不是了。
現在的黑利還不懂,他覺得只要鄭夕晨死了之後,錦森便會很快忘記她,投入自己的懷抱,然而他最終會爲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頭兒,權夜那邊放出了一個消息,他馬上要和鄭夕晨結婚了。”查到消息的手下馬上將消息彙報給了黑利。
“結婚難道這權夜要來真的了嗎,鄭這個女人可真不簡單,勾引完這個又去勾那個。”黑利冷笑一聲,譏諷的道,考慮到錦森還在裏面,雖然他不見得會聽見,但黑利還是不想被他知道,因此硬生生吞下了要出口的名字。
手下不敢對黑利的嘲諷有所不滿,恭敬地繼續彙報“我們確定了的,應該是真的消息無誤,時間就定在後天,權夜已經給那些名流們傳了請帖,到時整個城市裏上流社會的名流們都會去參加。”
黑利修長的手指叮叮噹噹的敲着欄杆,突然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了起來,在空曠的陽臺上極爲恐怖。
權夜這是要“圈地”了啊,將鄭夕晨從後天起划進自己的領地之中,這麼大的排場,無疑是在昭告天下,鄭夕晨是權家的人,以後若是還有人想動鄭夕晨,恐怕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了。
“後天是嗎我們的動作得搞快了啊,請帖找好了嗎”黑利眯了眯眼。
手下拿着手機的手有些顫抖,額頭也漸漸冒出了冷汗,但黑利積威已久,他不敢讓他等,只好有些遲疑的道“這,頭兒,權夜雖然給許多人了請帖,但是權夜和鄭夕晨的婚禮內場的請帖我們搞不到,權夜很謹慎,的都是一些位高權重的人和他們的親戚,所以”
“所以你沒有拿到是嗎我養你們就是爲了聽你們向我彙報你們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嗎”黑利眼中漸漸積蓄着怒氣,聲音也陰冷了起來。
手下更加緊張了,心裏直叫苦,這哪裏是一點事啊權家也算是名門望族了,放在古代那也是權貴,他們家的請帖哪裏那麼好搞,按照之前的做法顯然不行,權夜爲了保證鄭夕晨的安全,只請了一些級大人物,那哪裏是他們能抗衡的
不過他也不敢出來,出來也不過是再挨一頓罵罷了,只好自認倒黴,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方法了。
正當手下絞盡腦汁的想着辦法時,黑利的臉色突然由陰轉晴,放寬了權限道“算了,既然搞不到內場的請帖就算了,在外場也能搞死她。”
他已經不能再等了,天知道這羣豬腦子能不能在後天之前搞到請帖,既然不行,那他也就不強求了,就算在外場動手有些不方便,而且很有可能會出事,他不能在讓那個女人繼續活着,而且等到她真的和權夜有了夫妻之實,要動手就更難了。
不得不,現在的黑利已經被嫉妒矇住了雙眼,成了一個空有武力的屠夫,完全忘記了以前的教訓,也忘了像他們這種遊走在刀尖上的人需要時刻保持警惕,否則失敗事,丟掉自己的命事大。
正因爲黑利完全沒有考慮過失敗後自己的處境,因此以後纔會追悔莫及,爲此付出代價,但那時的悔恨又有什麼用呢,終究太晚。
手下跟了黑利多年,也是一直跟着他出任務的,聽了黑利的話,有些不贊同的道“可是在外場出手的話,魚龍混雜,容易失敗不,到時要是被抓住之後,就算能活下來,組織也不會放過我們。”
黑利已經不想再想這些了,他危險的眯了眯眼,提高了音調“你這是在教訓我嗎你有什麼資格,是不是我這些年對你太好了,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手下聞言十分驚慌,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在質疑自己的上司,組織裏紀律分明,皇帝天高水遠,但現在他要是不聽話,黑利完全可以收拾他
於是他立馬惶恐的道“屬下不敢,僅憑頭兒的計劃行事。”
雖然頂着巨大的壓力,手下還是冒着冷汗斟酌着問道“不過屬下不明白,在外場動手的話,我們極有可能連鄭夕晨的面都見不到,又怎麼動手呢”
搖搖頭,黑利無語道“真是豬腦子,我們進不去,就讓她出來啊。”
“權夜既然設了那麼多的保鏢,又怎麼會讓她出來呢。”
“你貌似忘了,我們可是有一位同盟的啊”黑利意味深長的道。
手下這才恍然大悟“林子峯”
見他終於開竅,黑利滿意的點點頭,“沒錯。”
有了黑利的計劃,手下放下了吊在半空中的心,他一直有種不妙的預感,總覺得會出事,不過他們執行了那麼多次任務都沒出事,這次也不例外,手下甩甩頭,將不安的念頭甩出去,繼續鼓搗起了手中的電腦。
黑利掛了電話,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他走進客廳,看着沙上已經睡着了的錦森,自嘲的一笑。
“睡了”
錦森久久沒有回話,但黑利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眼睫有絲微的顫動。
他漠然的走進了一間房間,雖然早已習慣了錦森的態度,但他也是人,也會心疼他的付出也想要得到回報啊。
而在他身後,錦森沒有睜開眼睛,閉着眼繼續養神,在回國之後,他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黑利,這個曾經熟悉的夥伴。
他時常會覺得黑利的舉動有些奇怪,不上來,他對自己的態度也有些問題,但是要細,也不對他沒有什麼壞心思,只好歸於他比自己先回國的這段時間裏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錦森雖然身手出衆,但顯然情商不高,他心思一向單純,否則也不會這麼久都察覺不到黑利的心思了。
他半睜着眸子,那玉石一樣清潤的眼中倒印着刺眼的燈光,讓他顯得有些茫然,又有些憂傷。
隔了一會兒,錦森摸向胸口,那裏有一個的匣子,自他進入組織之後便一直陪他度過了許多無眠的長夜。
曾經有人想要動這個匣子,無一不被他打得傷痕累累,連那時和他形影不離的黑利也沒有打開過,有次他想要趁錦森睡覺時打開匣子,沒想到被錦森失去理智的毒打了一頓,肋骨都斷了兩根,這才罷休。
錦森的聲音有些沙啞,輕輕的兩個字像是要沒入風中。
“夕晨”
這一聲不像是呼喚,反而像是在追憶往事一般,這話語穿越了漫漫的時光長河,回到了那個老舊的時間。
這幅少有的憂傷的樣子並沒有被黑利看到,他此時正在林子峯的面前。
黑利看着幾乎快被包成糉子的林子峯,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轉頭看向門口守着的男子問道“怎麼包紮得跟出車禍了一樣”
男子被看得有些尷尬,“他這樣有安全感一點。”
黑利沒工夫和他扯這些,他心情正煩着,直接開門見山的對林子峯道“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那麼後天你幫我做件事。”
“後天,什麼事”林子峯疑惑道。
“哦,對了,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唸的鄭夕晨就要和權夜結婚了。”黑利突然想起來這遭,免不得要噁心林子峯一下。
他不開心,別人也別想好過。
“結婚怎麼可能,我不信”林子峯聽見這個噩耗,頓時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滯了,不敢置信的喃喃。
“怎麼不可能,他們可是連消息都放出來了,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只有你還被矇在鼓裏做着春秋大夢。”黑利毫不留情的戳着林子峯的痛處。
林子峯的表情慢慢猙獰了起來,“該死的權夜”
顯然,他已經自動把仇恨集中在了權夜的身上,恨不得將他凌遲。
黑利抓住機會,微眯着眼睛,不懷好意的蠱惑道“放心,後天的婚禮就是你最後的機會,你不會沒用到連外場的請帖都拿不到吧”
低頭思了一會兒,林子峯面無表情的擡頭,若不是眼中的陰毒,黑利都要以爲他無動於衷,他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只要不違法就可以。”
黑利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他慢慢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一邊走過去拍了拍林子峯的肩膀。
“這是自然。”美女 ”xinwu”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