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誰值得她去相信呢。
就算是曾經在那種黑暗的歲月裏,對她表露出了巨大善意的人,都會如此輕易地被改變,就這樣拋棄她,然後風輕雲淡的離去。
人類不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嗎,總以爲自己是慈悲而有同情心的,來救助那些悲慘的人,不過也就是因爲心軟,但是一旦要損傷到自己的自身利益,就會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那些多餘的同情心。
就算一開始狠不下心來,在離開過一次之後,就會覺得狠心其實很簡單。、
身誰也沒有義務要幫誰不是嗎因此其實也談不上什麼背叛。
至於依賴,這個詞語對於鄭夕晨這樣掙扎的人來,未免太過奢侈了。
她夢寐以求的幸福和和諧的家庭,不過是其他人習以爲常的平淡,那些她苦苦追求的東西,也許對別人來唾手可得,根就不值得珍惜。
那些沒有失去過得人,怎麼會懂得失去的痛苦。
被背叛過一次,那麼從此以後都不敢在輕易的信任別人。
尤其是權夜,也許權夜只是心血來潮的想要信任她,因爲看她可憐,想要幫助她。
如果鄭夕晨真的學會了依賴,那時候萬一權夜再把她拋棄。自己又該如何自處,又該何去何從
難過的永遠不會是離開的那個,只會是被留下的那個人而已。
就像之前一樣。
鄭夕晨微微闔上了眸子,精緻白皙的面龐上還有着一絲酡紅,但神情已經完全沉靜了下來,像是一潭看不見底的深水。
“你能夠依賴你嗎,你會離開嗎”
鄭夕晨想要問出口,但殷紅的嘴脣張張合合,卻怎麼也不出來一個字。
權夜感覺到了鄭夕晨那執着異常的情緒,亦是有些不出話來。
他想自己是能夠理解鄭夕晨的心情的,並不覺得意外。
相反,要是她真的輕易的就信任他,權夜反而會覺得意外。
畢竟一個曾經被狠狠傷害過的人,即使是不信任別人也沒有什麼好意外的。
可是,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的不爽。
作爲他的未婚妻,難道不該把所有事情都和他清楚嗎權夜有些許的不愉悅,但是他還算是通情達理,因此還不會真的這樣出來。
“爲什麼突然去我家”鄭夕晨感覺氣氛好像有些冷場,連忙勉強的笑了笑,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氣氛。
“去看看我的岳父,這麼理由可以嗎。”權夜挑着眉,看了鄭夕晨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鄭夕晨被他得紅了臉,又覺得,權夜應該不是故意來試探自己的,不定人家只是真的單純想要看看自己的家人,但是自己卻那副模樣,怪不得權夜會不高興了。
這樣被打擊高漲的熱情,換做誰都會有些心寒吧。
這樣想着,鄭夕晨咬了咬牙,道“行,那隔幾天我們一起回去吧。”
大不了選個李麗和李強不在的時間就好。
但是權夜怎麼會像她想得一樣那麼純良呢,肯定是不會讓她如願的。
“就現在吧”權夜直接。
“現在,不用這麼急吧。”鄭夕晨有些慌張的眼神亂飄着。
“就現在。”權夜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樣子,眸子暗沉起來。
看見權夜這個樣子,鄭夕晨覺得有些心驚,看來今天是非去不可了啊。
但是,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免得到時候權夜覺得自己是那種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會覺得自己不像是正經的女孩子。
到底,鄭夕晨的心裏是有些自卑的,畢竟她沒有一個正常的家庭,而且也對權夜沒有什麼幫助,不像是那些世家姐們,還能擴充一下權夜的生意。
這種想法要是被權夜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被罵。
畢竟權夜和鄭夕晨結婚,憑的就是鄭夕晨那種性格,和感情,要是權夜真的需要聯姻,根都不會考慮鄭夕晨。
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鄭夕晨現在因爲太過在意,腦子一片亂罵,只想着拒絕。
“那個,我,我覺得身體不太舒服,還是明天吧。”鄭夕晨弱弱的道。
她可不像權夜,能夠面不改色的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
所以能當上總裁的心都髒。
權夜似笑非笑的看着鄭夕晨那躲躲閃閃的目光,不由的有些想笑,這丫頭也不會撒謊,臉都快要紅得燒了,看起來還真像是那麼回事兒。
不過權夜還能不清楚她的性格嗎
鄭夕晨的性子是那種能不給別人添麻煩,就絕不會的人,只要你不問起,或者是不在意,她就是硬撐着也不會尋求別人的幫助。
因此,權夜直接強硬的“那就別走着去了。”
鄭夕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難道今天權夜改主意了嗎,決定隔幾天再去了
不過,別走着去是什麼意思
鄭夕晨尚在懵逼,就見權夜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掀開她的被子,一手從脖頸處穿過她的頭,一手托起她的膝彎處,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
那度如同狂風過境,鄭夕晨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已經到了權夜的懷裏。
“你,你幹什麼”看着權夜帶着笑意的眼眸,鄭夕晨的臉紅得像是要滴血了,也顧不得拒絕什麼了。
鄭夕晨不敢直視權夜的眼睛,趕緊將頭死死的埋在權夜的胸口,雙手抓住權夜的衣領,腿並得死緊。
權夜平時冷漠寡言,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很是高冷,因此現在同她這麼親近,纔會讓她感覺心口像是鹿亂撞一般的緊張。
那程度不亞於是上學時期的喜歡的學長向自己告白了一般。
心臟“砰砰砰”的亂跳着,鄭夕晨只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也沒有閒工夫去想權夜要帶她去哪兒了,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被權夜抱起的那一部分皮膚的感覺。
感受着來自權夜身上的熱度,鄭夕晨的身體逐漸僵硬了起來,身子縮成了的一團。
權夜好笑的顛了顛她,果不其然被鄭夕晨抱得更緊。
他看着鄭夕晨通紅的可愛耳尖,心底感覺有些癢,像是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子,迫切的想要做什麼事。
於是他便順從自己的心意,低下頭輕輕的親了一口鄭夕晨的耳尖,然後看着鄭夕晨如同一隻被猛獸盯上的動物一樣,害羞的瑟瑟抖。
權夜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很有磁性,非常的好聽,但是鄭夕晨卻很意外的擡頭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納悶兒。
有這麼開心嗎
但是,權夜笑起來是真的很好看啊。
那種微妙的弧度出現在他的臉上便十分的動人,富有感染力,像是神祗在巡視自己的領地時的仁慈恩賜。
如果他是女子,便正應了那個詞語,巧笑嫣然。
不過,在她的印象裏,好像權夜真的很少笑容吧,也許是因爲現在和她熟了。
胡適先生曾,沉默寡言的熱門,一旦墜入情,便往往是一往情深,一不可收拾,這便是這麼個理了。
正因爲他很少笑容,因此偶爾的一笑才顯得彌足珍貴。
“你笑了啊”
“怎麼,我不能笑嗎”
“沒有啦,就是覺得,覺得你笑得很好看啊,爲什麼不多笑幾次呢。”
權夜愣了愣,然後道“也許是因爲沒有遇到開心的事情吧。”
但事實上他真的太少笑容了,不是悲傷,而是作爲一個掌權者,他的情緒一向淡漠,笑容不過是掛在臉上的一張面具而已。
真正的笑容是很少的,僅有的都給了重要的人。
原來,在他心裏,鄭夕晨已經可以算得上“重要”了嗎
亦或是鄭夕晨就是有這種魔力,能讓人暫時放下身上的負擔,開懷一笑。
“走了。”權夜抱着鄭夕晨走出了門。
鄭夕晨這才現原來權夜一直抱着她在門口聊天,現在出了門,好多好事的護士正看着他們偷笑呢。
那種探究的目光如芒在背,讓鄭夕晨的臉一下子又變得通紅了。
不過還好這一層的走廊並不長,因此鄭夕晨並沒有忍受太久那種目光,便坐進了車裏。
等到權夜把鄭夕晨放到車椅上時,鄭夕晨的臉都快被熱氣蒸熟了。
“真的要去我們家啊”鄭夕晨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不想相信。
“對。”權夜也坐到了鄭夕晨的旁邊,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鄭夕晨只好嘆了口氣,在腦海裏想着怎麼辦。
其實她也知道,一隻瞞着權夜不是個辦法,可是不瞞着,她真的做不到這麼心大。
鄭夕晨的性子算是樂觀的了,但是以前的時候,別人在知道了鄭夕晨的家庭,一般升起的感情都不會是憐惜,而是鄙視。
特別是上學的時候,學生年輕氣盛,不懂得壓抑自己的惡意,因此鄭夕晨沒有少收到別人的白眼。
那時起,鄭夕晨就知道了一個道理,弱者並不是誰都會同情的,如果一直想着要別人的同情,不如自己努力變強,贏得別人的青睞。關注 ”hongcha866” 微信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