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夕晨睡好覺起來是下午兩點十分,管家不知道去哪裏了,桌子上擺着兩盤子甜點,而顏怡則正和權果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走到桌子邊看了一下,鄭夕晨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家名叫“絲瑞特”甜品坊裏所賣的甜品。居然拿買來的東西忽悠她?

    “顏怡。”鄭夕晨喊了她一聲,撇頭看着甜品問:“這是怎麼回事?”

    顏怡攬着權果,淡定的應答,“不是夫人睡覺前交代的,起牀後需要喫甜點嗎?”

    就在半個小時前,她跟lisa通過電話,這才知道鄭夕晨的閨中密友,居然是馮宇華的老婆,本市市長的兒媳婦。

    據說那個女人非常的不簡單,那麼鄭夕晨會有如此表現,想必也是從她那裏討要來的經驗吧!

    她得沉着應對纔行。

    “我是讓你自己做,有讓你去買嗎?”鄭夕晨挑眉問道。

    顏怡放開權果,起身面對着鄭夕晨,往她這邊走了幾步,“不好意思夫人,我並不會做甜品。所以,爲了能讓您喫到美味可口的下午茶,就只能去買了。”

    “媽媽,我也想喫甜品。”權果趴在沙發上可憐巴巴的看着顏怡。

    “果果乖。”顏怡對他說:“那是你鄭阿姨的下午茶,咱們不眼饞,等你爸爸下班了,跟他大聲招呼,媽媽帶你出去喫。”

    鄭夕晨在心裏笑了一下。

    以權果對甜品的喜愛程度來看,恐怕他是等不到權夜下班了。

    “果果過來。”鄭夕晨拿起叉子說:“鄭阿姨就是給你準備的。早上已經跟你爸爸申請過了,而且,他也同意了。”

    權果震驚臉,“真的嗎?爸爸真的同意我喫甜品?”

    明明前幾天才說過,往後的三個月都不準喫的,怎麼現在又同意了?

    該不會是,她在說謊吧!

    “當然是真的,不信的話你過來喫,看你爸爸晚上回來會不會罵你。”鄭夕晨用叉子叉起了一塊巧克力蛋糕,衝權果晃了晃。

    這對他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極大的誘惑了,哪怕心裏討厭着鄭夕晨,也根本無法抗拒她手上的食物。

    “快點過來吧!”鄭夕晨又喊道。

    “果果。”顏怡見權果就要過去了,立馬提醒道:“你難道忘了你爸爸才說過的話嗎?三個月內不準喫甜品。他一直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又怎麼會突然變卦。”

    權果一聽,眼神瞬間就黯淡了下來。媽媽說的對,爸爸說話一向算話,所以肯定是這個女人在騙他呢!

    鄭夕晨見權果猶豫了,就放下了蛋糕,走到他身邊問:“你不相信我?”

    權果思考了一下,說:“誰知道你是不是想看我捱揍,才這麼說的。沒有聽到爸爸親口說,就不算。”

    好小子!顏怡一陣得意。

    這鄭夕晨想用這一招來收服權果,未免也太輕視權夜的魄力了。

    “那……”鄭夕晨笑着說:“我現在當着你的面給你爸爸打電話,怎麼樣?”

    她居然敢打電話?

    權果在心裏想道:既然敢打電話,是不是就證明爸爸真的說過?不然,這電話一打不就露餡了嗎?

    不管了,真的好想喫蛋糕,那就讓她打好了。

    “你打吧!我聽着。”權果敗在了美食的誘惑下。

    鄭夕晨走回餐桌邊把手機拿了過來,然後坐在了權果的身邊撥通權夜的電話,並開了免提。

    彩鈴是馮宇華的新歌,響了十幾秒後,傳來了權夜的聲音,“喂。”

    “權夜,你在忙嗎?沒打擾到你吧!”鄭夕晨問。

    權夜說:“沒有,怎麼了?”

    “是這樣的……”鄭夕晨故意停頓了幾秒鐘,希望權夜能會意她的意思,然後才說:“你早上不是說過,可以讓果果喫甜品嗎?現在他不相信我,所以不敢喫,這才特意打電話向你求證的。”

    因爲權夜早上並沒有說過這話,所以有些疑惑,但仔細品了品鄭夕晨這話,估摸着應該是想讓自己配合她一下。

    於是,他便用有些傲的語氣說:“既然不相信的話,那就別給他喫好了。你自己喫,讓他看着。”

    權夜的話讓權果的兩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趕忙大叫着:“我相信我相信,爸爸說的話我當然相信了。”

    “行了,別拍馬屁,少喫一點。我等會兒還要見個客戶,先不說了。”權夜讓鄭夕晨把電話給掛了。

    求證完畢,權果咻的一下子就跑到餐桌,跳到了椅子上。

    鄭夕晨興高采烈的瞟了滿臉不爽的顏怡,大步朝着權果走了去顏怡也跟了過來。

    “這裏沒你什麼事了,去忙吧!”鄭夕晨有話要跟權果說,所以必須支開顏怡。

    而顏怡則想看看她到底想幹嘛,便說:“所有的活我都已經忙完了,暫時沒什麼事情。”

    鄭夕晨放眼朝窗外看了一眼,“前兩天我看見外面的草坪上長了不少雜草,你去給鋤一下吧!”

    總算是支走了顏怡,鄭夕晨去廚房拿來了權果專用的碗碟,切了一小塊蛋糕房在他的面前,又把叉子遞給了他。

    “喫吧!”鄭夕晨笑容滿面。

    權果喜滋滋的拿起叉子,剛準備去叉蛋糕喫,卻突然又停下了,他微微皺着眉頭問鄭夕晨,“爸爸爲什麼會突然同意讓我喫蛋糕?”

    “因爲想給你慶祝一下啊!不過他工作很忙,所以並沒有時間陪你。”鄭夕晨說。

    權果不明白,“慶祝什麼?”

    他的生日又沒到,而且也不是兒童節,有什麼可慶祝的。

    “慶祝從明天起,你就要成爲一名學生了。”鄭夕晨感慨萬千。

    雖然只是個幼兒園的學生,但是多了這重身份,就感覺孩子一下子長大了好多。

    即便權果現在已經不把她當媽媽了,她依然打心底爲他高興。

    “對哦……明天上學……”權果一想到這個,剛纔因爲甜品所帶來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一半。

    因爲從沒上過學,不知道上學到底是幹嘛,所以昨天就特意問了一下顏怡。

    然而顏怡卻告訴他上學一點都不好玩,而且老師很兇,小朋友很壞,根本沒有在家帶着好。

    所以直到此時此刻,權果依然很排斥上學。

    “怎麼,上學你不開心嗎?”鄭夕晨問。

    “上學怎麼會開心?”權果再次對鄭夕晨表示不滿,“我知道你是不想在家裏看見我,才慫恿爸爸送我去學校,想讓小朋友欺負我的。這蛋糕,不吃了!”

    態度轉變的這麼快,鄭夕晨不由得怔住了。

    但在權果離開之前,她還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果果,我想你對我的誤會太大了,我必須跟你解釋一下。”鄭夕晨覺得不能再任情況這樣發展下去了,否則就永遠沒辦法修補兩人的關係了。

    “我纔沒有誤會,你就是這樣的人。”權果抽回自己的手,保持着臉上憤怒的小表情。

    鄭夕晨擺正他的身體,用輕和的語氣,耐心的跟他說:“之前的事情,我就不做解釋了。但是上學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解釋一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權果的眼神不屑一顧,“那是怎麼樣?難道不是你慫恿爸爸送我去學校的?”

    他可是很清楚的記得,爸爸在跟她結婚之前說的是,這輩子都不會送他去學校,而是要一直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反正請老師在家裏教,跟在學校並沒有什麼區別。

    然而一跟她結婚就變了卦,不是她慫恿的,還能是什麼原因?

    “我並沒有慫恿,只是建議而已。”鄭夕晨糾正了權果的用詞。

    但對權果來說,這兩個詞卻並沒有什麼區別,“看!還是你在裏面搗的鬼。我不管,反正蛋糕我沒喫,明天我不會去學校的。”

    想用蛋糕來引誘他上鉤,門兒都沒有。

    “我想可能是因爲你沒上過學,所以對上學產生了什麼誤解。”

    鄭夕晨繼續跟他解釋道:“之前我也跟你說過,去上學是爲了學知識,因爲只有成爲一個有知識的人,將來才能成爲棟樑之才。”

    “而且,小朋友並不會欺負你。大家都是一起去學知識的,只能成爲好朋友,懂嗎?”

    雖然不排除的確有些愛鬧事的孩子,但大多數小孩子都是愛一起玩耍的,這並沒有什麼影響。

    “不可能,你騙人!”權果根本不願意相信她。

    無奈之下,鄭夕晨只好問他:“那你告訴我,爲什麼會覺得小朋友會欺負你呢?你並不瞭解學校是什麼樣子的。”

    面對這個問題,權果立馬擺出一副我就是知道的神態,“我媽媽告訴我的,媽媽說學校的老師都超級兇,小朋友也超級壞。哼,還想騙我!”

    原來又是這個顏怡在搗鬼!

    可是,鄭夕晨就納悶兒了,她不是權果的親生母親嗎?難道就不盼着自己的兒子能去學校學習,將來好成爲一個像他爸爸一樣了不起的人物嗎?

    真是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樣吧!”

    鄭夕晨還是決定先做通權果的思想工作,就跟他商量道:“明天咱們先去試讀一天,如果學校真的有你所說的那麼恐怖,我任由你處罰,而且再也不逼着你去上學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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