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夕晨只猜對了是顏怡綁架的權果他們,卻沒想到權果此時並不在顏家,所以當她打車趕到顏家的時候,只看見顏怡正坐在自家院子裏悠哉悠哉的喝茶。

    顏怡似乎是料到鄭夕晨會過來一般,看到她的時候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放下茶杯,臉上隨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待鄭夕晨走近後,便淡然開口道:“不知鄭小姐大駕光臨,是爲何時?”

    “顏怡。”鄭夕晨沒心思跟她來這套,便直接回到:“明人不說暗話,你把果果弄去哪裏了?不管怎麼說,你也曾是他的媽媽,怎麼能這麼對他?”

    “媽媽?”顏怡嗤笑了一下,說道:“我可沒有這個福氣,能成爲權少爺的媽媽。所以,你不用跟我打感情牌。”

    她顏怡這輩子,除了自己所生的孩子外,對其他任何孩子都沒辦法投注真情實感。特別是鄭夕晨生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曾經深愛着她的權夜,被鄭夕晨這個女人給搶走了,她就恨不得將鄭夕晨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行,那咱們就不打感情牌。直說吧,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鄭夕晨質問。

    如果換做五年前,她還能夠理解爲顏怡想要搶回權夜,可是都經歷過這麼多了,顏怡到底是爲什麼還不肯收手?

    “鄭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做什麼了?孩子不見了就來找我,你是親眼見我綁架他了?”顏怡並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因爲她忽然覺得,哪怕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鄭夕晨着急的表情,也會覺得心裏非常爽快。

    “老實說,除了顏怡小姐你,我根本想不到第二個人。”鄭夕晨通過顏怡的態度,已經確定權果在她手上了。

    “是嗎?”顏怡眉頭一挑,看向了自己的房子,“我家就這麼大,如果你覺得你兒子在我這裏,那就進去找吧!要是找到了,你現在就可以帶他回家。”

    既然顏怡會放心讓她進去找,鄭夕晨也意識到了孩子現在肯定不在這邊。顏怡不是傻子,怎麼會把孩子關在自己的住所,等着她和權夜過來要人呢?

    可是不在這邊的話,想要馬上找到三個孩子,那就困難了。

    無奈之下,鄭夕晨只好選擇來軟的,二話不說就直接雙膝跪在了地上,用懇求的語氣說:“顏怡小姐,我知道你對我有諸多不滿。但是,大人之間的事情,能不能別牽扯到孩子?如果你能放了果果他們,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

    “鄭小姐這話聽着,怎麼好像我就是個毒婦一樣?”顏怡不滿。

    而鄭夕晨一聽,則立馬改口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能夠告訴我果果他們現在在哪裏,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包括要你去死?”顏怡的目光帶有一絲兇狠。

    鄭夕晨沉思片刻後,對上她的眸子,語氣堅定的說道:“是!爲了果果,就算是讓我去死,我也無怨無悔。”

    權夜趕回家的時候,發現鄭夕晨不見了,就趕緊追問起了王慧娟和齊中越。然而兩人現在都在擔心着自己孩子的安危,根本就猜不到她會去哪裏。

    最後,還是管家開口說道:“夫人,她會不會去找顏怡小姐了?”

    “又是那個女人?”王慧娟恨得牙根兒癢癢。

    本來以爲經歷了這次的牢獄之災,她會收斂很多,誰知道居然變本加厲,連孩子都不肯放過。

    她已經打電話通知自己的公公和馮宇華,讓他們派人出去找了。假如真的是在顏怡那邊找到的孩子,她絕對不會姑息。

    “我過去找她!”權夜怕鄭夕晨會出事,轉身就跑了出去。

    五年前他已經失去過鄭夕晨一次了,這次絕對不會再容許她從自己的身邊,以任何形式離開。

    齊中越想着他們在這邊乾等着也不是辦法,就跟王慧娟一起也追了上去,三個人開車一輛車,往顏怡那邊去了。

    車子停在了顏怡家院子外,權夜一腳踹開了鐵門,衝到家裏時,卻沒有看到顏怡人,只有一個年輕的保姆在打掃衛生。

    “先生,你……”保姆沒見過權夜,不知道他是誰,但卻被他強大的氣場給嚇得愣在了原地。

    齊中越也衝了進來,逮着保姆問:“顏怡去哪兒了?”

    “小姐她……她……我不知道啊!”保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剛纔有沒有人過來找她?”王慧娟也問道。

    “剛纔……”保姆突然想起顏怡走之前交代她的話,就搖了搖頭,撒謊道:“沒……沒有,小姐不在家,沒有人過來找她。”

    齊中越之前接觸過這類保姆,無法確定她到底是膽小害怕,還是在撒謊,所以就威脅道:“你最好跟我們說實話,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我真的不知道啊!”保姆的眼淚被嚇了出來,“先生,夫人,我只是個小保姆,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樓上,正在照顧老爺子的顏母聽到聲音,立馬走了下來。見是權夜他們來了,就趕忙下樓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權夜,你怎麼過來了?”

    畢竟是長輩,所以權夜還是尊稱了顏母一聲伯母,然後把權果失蹤的事情告訴了她。顏母聽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雖然她不知道權果是被誰給帶走了,但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曾經真心疼愛過他。現在孩子不見了,心裏自然也很着急,於是就問權夜:“那報警了沒有?得趕緊找到啊!”

    “伯母。”權夜沒有回答她,而是問道:“顏怡在哪裏?”

    “顏怡?你的意思是……”

    權夜頓了一下,“我也不確定,只是想找到她問問,這件事情到底跟她有沒有關係。所以如果您知道她在哪裏,請馬上告訴我。”

    “她沒多久之前還在家啊!這……”顏怡到處掃了一眼,然後問保姆:“小姐去哪裏了?”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您知道的,小姐去哪裏從來都不會跟我這個下人說的。”保姆急於洗掉自己身上的嫌疑。

    她死咬着不鬆口,這些人也拿她沒辦法,可要是出賣了顏怡,那可就真的如齊中越所說的那樣了,後果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

    對於她來說,現在的顏怡就像個女魔頭一樣,稍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會把火撒到她的身上。很多時候,她都想辭職不幹了,但一想到自己家裏窮的揭不開鍋,爲了生活就只能忍了。

    “權夜。”

    顏母不相信顏怡會做這樣的事情,就對權夜說:“我自己的女兒我瞭解,經過這麼多事情後,她真的收斂了很多,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的。畢竟,權果也叫過她媽媽。”

    “但她畢竟不是親生母親不是嗎?更何況,顏夫人您也只是猜測,放在五年前,我想您也不會相信顏怡會做出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但,她就是做了!”王慧娟這話,沒有給顏母留一點面子。

    因爲,她實在是太擔心琪琪了。這孩子打小就膽小,現在被人給綁走了,指不定被嚇成什麼樣了呢!

    “慧娟。”權夜給了王慧娟一個眼神,示意她先冷靜下來,接着自己又對顏母說:“既然伯母這樣說,那我也無話可說。希望等顏怡回來後,您能幫忙傳個話給她。”

    “什麼話?”顏母底氣有些不足了。

    “若是她帶走了孩子,馬上送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可如果是我自己找出來的,絕對會讓她付出相應的代價!”權夜丟下話,就帶頭離開了。

    顏母跟了出去,一直目送着他們開車離去,才轉身回了屋。然後厲聲問保姆:“你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裏了?給我說實話!”

    “我……我真的不知道!不過,的確有個叫鄭夕晨的過來找過小姐,她們是一起離開的。”保姆跟顏母說了實話。

    這性質跟對權夜他們說實話,是不一樣的。因爲不管怎麼說,顏母都是自己人,就算顏怡要追究責任,顏母也一定會爲她說話的。

    “這個死丫頭,她是瘋了嗎!”顏母氣急敗壞的上了樓。

    鄭夕晨和顏怡一起來到了位於市區的一個橋上,下面則是一條很寬闊的湖,貫穿了整個城市,並橫跨好幾個省份。

    很多過來旅遊的人,都會到這橋上走上一遭,留影作紀念。

    走到橋中央的時候,顏怡停下了腳步,然後趴在欄杆上,眺望起了遠處的風景。

    “爲什麼帶我來這裏?”鄭夕晨看着她的側臉問。

    顏怡沉默了良久,纔不緊不慢的說:“你不是說,可以爲了你兒子做任何事,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嗎?”

    “你……”鄭夕晨有種不祥的預感。

    “鄭夕晨,有膽子從這裏跳下去嗎?”顏怡挑釁道:“大話誰都會說,可真正能夠付諸行動的,卻少之又少。你……是哪一種人呢?”

    面對顏怡的挑釁,鄭夕晨先是恐慌,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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