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權果的責問,蔡子言覺得很委屈,在這種事情上,她一個女孩子纔是喫虧的一方好嗎?

    作爲一個得了便宜的男方,他權果有什麼資格對自己這樣大吼大叫的?

    想着想着,蔡子言就覺得委屈的不行,眼淚一下了顧流出來了。

    權果見了瞬間有些手足無措,“你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好好說,哭什麼!”

    “你那是好好說話的態度嗎?喫虧的明明是我,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吼啊?”蔡子言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我……”

    權果一見女人哭就沒轍了,只能稍微緩和了一些語氣說:“我不是喝醉了,什麼都不清楚纔會這樣。你別哭了,把事情說清楚。”

    蔡子言抽了一把紙巾,把鼻涕眼淚都擦乾淨後,才一抽一抽的把權果喝醉後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權果聽完後悔萬分,都說喝酒誤事,他怎麼能這麼大意呢?居然還找蔡子言這麼個女人陪着。

    “那你……現在是那什麼期嗎?”權果關注起重點。

    “什麼期?”蔡子言一臉懵。

    權果本來不好意思說的太直白,但看蔡子言這宛如智障的樣子,想着如果不明說,她肯定意識不到,就只好直接問:“安全期!現在是不是安全期?”

    “安……”蔡子言一頓,表情莫測,“最近內分泌失調,大姨媽不準,這個月來了兩次,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安全期。”

    權果:“……”

    整整一個上午,蔡子言都活在驚恐之中,因爲害怕自己真的會懷孕。

    未婚先孕,關鍵是她還沒有男朋友,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她還有什麼臉出門?

    不僅老媽可能會把她掃地出門,公司的同事肯定更加會往她身上潑髒水,認爲是她想勾引權果上位。

    到時候,有嘴都說不清了。

    “子言,你那邊有沒有筆?借我用一下。”周琳眼睛盯着屏幕,手伸到了蔡子言面前。

    可是,蔡子言卻半天沒有反應,周琳這纔不得不轉頭看向她。

    見蔡子言正神不守舍的對着設計圖紙發呆,整個人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周琳趕緊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聲問道:“子言,你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大好看,生病了嗎?”

    “周琳,我好像真的有點不舒服。”蔡子言這纔有了點反應,但是語氣很虛弱,臉看上去也很憔悴。

    “我看看。”周琳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只覺得滾燙,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你發燒了!”

    “誰發燒了?”陳佳佳朝這邊看來。

    周揚也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探頭將目光轉了過來。

    “經理。”周琳對周揚說:“子言發燒了,溫度好像還挺高的。”

    周揚聞言,立馬起身走到了蔡子言的身邊,礙於男女有別,他也不能像周琳一樣去試溫度,就只能微微彎了彎腰,溫柔的問蔡子言:“你覺得怎麼樣?”

    “頭有點痛,不舒服,我想請假。”蔡子言口中的不舒服,不單單只是身體上的。

    周揚看她這個樣子,也的確沒辦法繼續工作了,就叫周琳去人事部幫她拿了張請假條。

    公司的請假條除了需要部門經理簽字外,還需要大boss的簽字,這一環節是沒法避免的,蔡子言就只能硬着頭皮去找權果了。

    而發生了那種事情,權果的日子當然也不好過,整個腦子亂成了一鍋粥,一上午什麼工作也沒幹,儘想着怎麼彌補蔡子言了。

    娶她肯定是不可能的,至於其他方式,他能夠想到的大概就只有幫她還清債務了。

    這樣一來他自己心裏會好過點,二來也幫蔡子言解決了現在所面臨的大麻煩。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權果回過神喊了聲,“進來。”

    門被推開,見到來人是蔡子言,權果的眉頭下意識一緊。

    “權總。”蔡子言拖着無力的雙腿,走到權果辦公桌前,將手裏的請假條呈上,“我需要請兩天假。”

    其實她覺得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只請兩天假完全不夠,不過好在今天是週四,後面還有雙休日接着,四天應該夠調整心情了。

    權果低頭看了一眼,請的是病假,再看看蔡子言的臉色,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

    於是,就問她:“怎麼了?”

    “可能是着涼了,有點發燒。”蔡子言如實回答。

    昨天晚上不僅洗了冷水澡,還吹了一夜的空調,她又沒有穿衣服,不感冒纔怪了。

    這一點權果也想到了,但他卻沒有馬上簽字,而是又問蔡子言:“你家暫時不能回,請了假要去哪裏?”

    “先買點藥,再隨便找個小旅館睡一覺再說吧。”蔡子言答。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纔不會這樣做,小旅館要花錢不說,環境也是各種髒亂差,真是想想就糟心。

    權果沉思片刻,拿起筆在請假條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又打電話把簡祕書給叫了進來,“把請假條拿去交給杜康。”

    “我自己……”蔡子言剛準備說自己送去就好,一向辦事雷厲風行的簡祕書卻已經出去了。

    權果把面前的文件給稍微整理一下後,就站了起來,讓蔡子言跟着自己走。

    蔡子言本以爲權果是出去辦事,順便帶她一起走,直到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她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帶自己過來看病的。

    “權總,你……”

    “下車。”權果解開了安全帶,見蔡子言愣着不動,才又說:“此事有我一定的責任,該負的我不會逃避。”

    “不用了。我沒那麼嚴重,喫兩粒退燒藥就可以了。”蔡子言婉言拒絕。

    她並不是個矯情的人,從小到大都是靠藥解決感冒問題,根本不需要上什麼醫院。

    然而,卻還是強行被權果給拉下了車,並且辦理了住院手續。

    這並不是權可所住的那家市中心醫院,爲了避開她和鄭夕晨,權果故意沒選擇去那裏,而是來了景仁醫院。

    雖然這是鄭夕晨工作的地方,但現在她並沒有回來上班,倒不會有什麼影響。

    “發燒多少度?”權果問測體溫的護士。

    “三十八點五。”護士說:“現在要給她打點滴。”

    權果點點頭,說:“儘快把溫度給降下來,另外在徹底好起來之前,她會一直住在這裏,需要特別看護。”

    只是普通的發燒感冒而已,就住院還要特別看護,小護士聽了心裏羨慕的不得了。

    什麼時候,她也能過這種日子就好了。

    “特別看護的費用,可能會稍高。”小護士提醒。

    “費用不是問題。”權果交代,“但一定要盡心盡力的照顧,否則,我會直接投訴。

    ”

    他知道這裏的護士每月都會有考覈,直接影響到她們的薪水和晉升,所以應該是沒人敢拿了錢糊弄人的。

    果然,聽到投訴兩個字,小護士的表情明顯一怔,然後保證道:“這個先生大可以放心,我們這邊一定會照顧好這位小姐的。”

    幫蔡子言掛好藥水瓶,小護士就出去了,權果還有事要忙,跟蔡子言隨便交代幾句後,也回了公司。

    整個病房就只剩下蔡子言一個人,發了一會兒呆後,就漸漸地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窗戶外邊已經黑了,這時正好白天那個小護士送飯進來,見蔡子言已經睜開了眼睛,就笑容滿面的說:“你醒了,剛纔過來一趟,見你還睡着就沒打擾。”

    “請問一下現在幾點了?”蔡子言睡懵了。

    “八點半,你睡了很長時間,現在是不是感覺好些了?”小護士把飯菜放到桌子上,將蔡子言扶起來,又在病牀上架起了餐桌。

    “好點了。”蔡子言說:“頭沒那麼痛了,身上好像也有點力氣了。”

    “這就好,先喫飯吧。”小護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陪聊。

    醫院的飯菜比較清淡,不過味道還是挺不錯的,蔡子言餓的前胸貼後背,一口氣把所有東西都給喫光了,連湯汁都不剩。

    即便如此,她也才只吃了個半飽,然後尷尬的看着小護士問:“我……還能再要點兒嗎?”

    “太少了?”小護士說:“我還怕你喫不完,所以故意少盛點的。”

    畢竟住在這裏的都是病人,一般來說普遍食慾低下,像蔡子言這麼能喫的,還真找不出幾個。

    “我是不是太能吃了?”蔡子言主動問道,接着又自己解釋,“今天一天都沒喫東西,實在是有點餓。”

    小護士笑着起身,把碗碟收拾好放進托盤,“不會。在一天沒喫東西的情況下,這很正常,那我再去給你弄點過來。”

    “謝謝。”

    沒一會兒,又一份食物端過來了,這次還加了水果。

    蔡子言覺得再把這喫完,絕對會給別人留下飯桶的印象,於是只能故意剩下一半,也不管浪費與否了。

    小護士問:“喫飽了?”

    蔡子言點頭,“不好意思啊,麻煩你收拾兩次。”

    “沒事,這都是醫護人員應該做的。”

    “醫護人員……”蔡子言突然想起,“對了,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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