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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夕晨那晚從權家門口離開後,就找了個賓館不喫不喝的呆了整整兩天,期間威廉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但都被她拒接,並拉入了黑名單。/p

    或許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一個很大的劫數,而威廉,正是她的這個劫數。/p

    這天,鄭夕晨剛精神萎靡的睜開眼睛,桌子上的手機就不要命的響了起來。/p

    她看了一眼,本不打算接的,可是一直響個不停實在沒辦法了,她才伸手給摸過來,然後給接聽了。/p

    “喂。”/p

    “喂,您好!請問是鄭夕晨小姐嗎?”那邊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p

    鄭夕晨愣了一下,才虛弱的回答道:“是,我是鄭夕晨。”/p

    她想,自己一直不出現,可能是權夜起訴離婚了,這通電話也許是法院打過來的吧!然而不然,她又聽對方說:“我這邊是警局,您的父親鄭國華先生,昨天夜裏被人殺害了。”/p

    轟的一聲巨響,隨後鄭夕晨就感覺到自己失聰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雖然電話裏一直不停地有聲音在傳出來,可是她一個字也聽不真切。/p

    “喂,喂,鄭小姐,你還在聽嗎?”對方聽這邊沒反應,語氣不禁有些着急了。/p

    鄭夕晨足足呆滯了有兩三分鐘的時間,才恢復過來,“我在。”/p

    “鄭小姐,請保持理智,現在立馬到醫院來一趟。”/p

    掛了電話,鄭夕晨連衣服都沒換,就這樣披頭散髮,連走帶爬的往醫院趕去了。病房門口,阿菲已經變得瘋瘋傻傻了,一直坐在地上發抖。/p

    見鄭夕晨來了也沒有反應,像是根本就不認識一樣。/p

    鄭夕晨的心一緊,暫時來不及去管她,直接闖進了病房。此時的鄭國安已經被白牀單給蓋上了,牀單上面都是血,地面上也都是血。/p

    “警……察同志,發生了什麼事?”鄭夕晨的聲音有些顫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p

    就在前幾日,她還來醫院看望過自己的父親,雖然氣色不好,但還能跟她說上幾句話。可是現在,躺在這裏的,卻已經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p

    “你是鄭夕晨小姐嗎?”其中一個警察走了過來。/p

    鄭夕晨點頭,“是。”/p

    那警察告知,“昨天晚上,您的父親被人以殘忍的手段殺害,取走了頭顱……”/p

    “你說什麼?”鄭夕晨的腦子裏再次傳來一陣轟響。/p

    “您先冷靜一下,跟我們回趟警局。”警察說。/p

    “我要先看看我父親。”鄭夕晨二話不說就往牀邊走去。/p

    好在一個女警察快一步攔住了她,神情嚴肅的說:“鄭小姐,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看了,這並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住的。”/p

    一個沒有頭的屍體,就算是他們常年面對各種死屍的警察都有些無力承受,更別提是個普通人了。/p

    萬一鄭夕晨受不住打擊,也精神失常了,那他們可就失去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對破案是很不利的。/p

    最後,鄭夕晨聽取了女警察的建議,和阿菲一起跟着他們去了警局。/p

    一番詢問下來,已經到了中午,鄭夕晨提供的線索無疑是權夜,因爲她想不通除了權夜的報復,還有誰會這樣對她。/p

    只是,這手段未免有些太過殘忍。/p

    “你是說,可能是權氏集團的權夜權總所爲?”女警察問。/p

    一聽她這一大串的稱謂,鄭夕晨就知道,就算是他們也不敢輕易去動權夜分毫。心裏頓時就沒了期盼。/p

    “是。”鄭夕晨說。/p

    女警察與旁邊的男警察相視看了一眼,接着問:“鄭小姐爲什麼會這樣認爲呢?難道,你跟權總之間有什麼過節?”/p

    鄭夕晨沒有隱瞞,但也沒有詳細說明,只給了一個簡單的迴應,“是!”/p

    “具體是什麼過節呢?方便跟我們說一下嗎?”男警察試探性的問道。/p

    然而,鄭夕晨卻說:“這個你們可以去問他。既是嫌疑人,不是也應該帶過來問話嗎?”/p

    “這……”男警察低頭沉思了一下,對鄭夕晨說:“這樣吧!鄭夕晨請先回去等消息,我們這邊一有最新消息,一定立馬通知你。”/p

    鄭夕晨從問話室裏出來,就去找阿菲了,警局已經安排了一個心理醫生和一個精神科醫生在引導她恢復正常。/p

    但好像並沒有什麼效果,阿菲的情況一點也沒有好轉。/p

    鄭夕晨在門口看了兩眼,問向守在門口的警察,“我可以進去跟她聊聊嗎?”/p

    那警察見反正裏面的引導也沒有什麼作用,就把那兩人給交出來,讓鄭夕晨進去了。/p

    關門的瞬間,鄭夕晨明顯的看到了阿菲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難以想象,她昨天晚上經歷了什麼。/p

    “阿菲。”鄭夕晨在阿菲的對面坐下,輕聲的問道:“你還記得我是誰嗎?”/p

    阿菲用充滿驚恐的眼神看了鄭夕晨一眼,然後又立馬垂下了頭,一言不發。/p

    鄭夕晨試圖去握着她的手,可是卻被她給躲開了。沒辦法,她只能不去觸碰阿菲,繼續說:“我是鄭夕晨啊!你一直叫我夫人的,好好想想,真的不記得我了嗎?”/p

    “夫……人……”阿菲斷斷續續的唸了幾遍這兩個字,突然擡起頭,睜大了眼睛說:“頭……好多血……”/p

    “你想起來了?”鄭夕晨一個激動,猛然握住了她的手。/p

    而她這一舉動,卻再次讓阿菲陷入了驚恐之中,立馬從座位上跳開,然後抱着頭一個勁的大聲叫喊着。/p

    外面的警察聽到這動靜,趕緊衝了進來。/p

    “她想起來了,她剛纔想起來了。”鄭夕晨激動的說/p

    “鄭小姐,請冷靜一點。”男警察擋在她面前,看着阿菲說:“她的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不能再繼續刺激下去了,否則可能將永遠這樣瘋瘋癲癲下去。”/p

    “可是……”/p

    “放心。”男警察用肯定的語氣向鄭夕晨保證,“我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她清醒過來的,現在,我們要帶她走了。”/p

    鄭夕晨離開警局後,便一直在街上像個行屍走肉般晃盪着。/p

    父親的屍體被警方控制起來了,她見不到,阿菲也精神失常,什麼也不知道。她的心就像一下子被人掏空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p

    繼續往前走着,她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了權夜的身影,然後停下腳步,掉頭往權氏的方向走了去。/p

    辦公室裏,權夜已經從網絡上報道的新聞看到了鄭國安遇害的消息,有些震驚,同時又不受控制的擔心起了鄭夕晨。/p

    她一個人,能承受得住這麼大的打擊嗎?現在在哪裏,在經受些什麼呢?/p

    “權總。”正當權夜在擔心着鄭夕晨的時候,祕書突然敲響了門,並拿了份東西走了進來。/p

    權夜擡眼,問她:“什麼事?”/p

    祕書把東西遞到他面前說:“這是前兩天有人送過來的,因爲您一直都在忙,所以忘記交給您了。”/p

    權夜接過來捏了一下,有些厚度,就把信封給拆了開來,拿出裏面的東西一看,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起來。/p

    因爲那些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鄭夕晨和威廉的合影。鄭夕晨穿的是那天晚上的禮服,而威廉穿的,則是他當天晚上的同款。/p

    “權總。”祕書眼見着權夜就要發飆了,便小聲的問了句,“您沒事吧?”/p

    權夜憋住了即將噴發出來的怒火,將那些照片統統丟入了垃圾桶,纔回祕書說:“沒事,你出去吧!”/p

    祕書知道權夜的脾氣,所以平時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對他的私事一概不聞不問。就點了點頭,退出了辦公室。/p

    她剛出來,前臺就過來找她了,說是總裁夫人過來了。/p

    要是平時,依前臺早就把人給放進來了,但昨天權夜特意交代過,不管是誰找,都不能放進來,她就只能先進來通報一聲。/p

    “等等,我先去跟總裁說一聲。”祕書轉身,又走進了權夜的辦公室。/p

    把這件事情彙報後,只見權夜神色凝重的沉默了一會兒,才鬆口說:“讓她進來。”/p

    鄭國安剛被殺害,鄭夕晨就過來找他了,想必是以爲這件事情是他做的吧!看來,即便在一起生活這麼長時間了,鄭夕晨對他的瞭解還是有限的。/p

    他權夜再怎麼心狠手辣,也不可能做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情。/p

    不一會兒,鄭夕晨就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幾天不見,她已經變得不成人形了,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p

    權夜忍住了內心對她的那點兒憐憫,開口,用戲謔的語氣說道:“鄭小姐,請進吧!讓客人站在門口,可不是我權氏的待客之道。”/p

    鄭夕晨的鼻子有些泛酸,同樣也忍了下來,走進辦公室嘭的一聲關上門,然後直接走到權夜的面前質問:“爲什麼要這麼做?”/p

    “你父親?”權夜反問。/p

    “果然是你!”鄭夕晨的腿有些發軟,情緒幾近崩潰,“就算你覺得我背叛了你,想要報復完全可以衝着我來,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本就時日無多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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