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權可被奚行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八點了,她笑眯眯打開家門,走過長廊,到達客廳的時候,就看到一家幾口人居然都在,聽見動靜全部都轉頭過來看着她。

    雖然平時總是被大家關注,但權可表示,忽然這樣被家裏人用這種眼神看着,她的壓力真的很大。

    她訕訕的笑了笑,慢慢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在權可看來,現在也只有嫂子身邊是最安全的,所以她坐在了蔡子言的身邊,順帶着,將桃子給抱了起來,先親了兩口,然後視線亂飄,誰也不敢看。

    蔡子言笑了笑沒說話,權夜和權果兩人就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誰也不說話,只有鄭夕晨,略帶無奈的和蔡子言兩人用眼神交流。

    客廳明明很大,可權可也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壓迫感,這種感覺好像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讓她都有些呼吸困難。

    微信在這時候響起,她剛準備掏手機,就忽然感覺,面前的凝視,好像更加壓迫了。

    她內心的小人捂着臉在哭泣,另外一個小人在大聲吶喊,你們不要在這樣看着我了,給我一刀算了。

    終於,鄭夕晨覺得也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開口,“你今天早上出門那麼早,到了這個點纔回來,你們都去做什麼去了?”

    聽到鄭夕晨開口,權可心裏就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正常的多了,“那個,就是早上在逛街嘛,然後一起去吃了午飯,然後去看電影,下午,下午我們兩個人去了網吧,打遊戲去了。”

    雖然說去網吧打遊戲這件事情很丟人,可權可和奚行兩人現實生活中接觸的很少,共同話題也很少,她想來想去,就提議說要不去玩遊戲去吧,可以在遊戲裏面遊山玩水,可以去打架,可以去做很多事情。

    權夜和權果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原本是擔心權可的年紀太小,奚行這人又餓了這麼多年,他們很害怕奚行會忍不住將權可給喫幹抹淨。

    雖說他們對於婚前性、行爲並沒有什麼看法,可這到底是對別人家的孩子,對自己的孩子,他們是寧願讓她在家待着,也不想讓別的男人佔一點便宜。

    雖然說他們對奚行的人品還是很信得過,可對面是奚行喜歡了這麼多的女人,要是沒有一點想法,那纔是有問題。

    他們兩人都沒想到,兩人約會的第一天,居然是在網吧裏面度過的。

    權可說完後有點心虛,低着頭,小心翼翼看看家裏的人。

    蔡子言將已經打着呵欠的桃子給接了過來,笑眯眯看着權可,“你們約會怎麼沒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去滑雪啊,去遊樂場啊什麼的,怎麼會想着去網吧。”

    權可悄悄吐了吐舌頭,沒解釋什麼,心裏卻有些盪漾。

    遊戲又沒怎麼樣啊,遊戲怎麼就沒有意義了呢,他們兩人是在遊戲中認識的啊,對於他們兩現在的情況而言,遊戲纔是他們兩人最有意義的活動啊。

    蔡子言看她紅着臉,一臉心事的樣子,她淡淡笑了笑,也就明白了權可的想法,抱着桃子站了起來,小聲說着,“我帶着桃子上去休息了,這傢伙已經睡着了。”

    權果也跟着站了起來,“爸媽,我也先上去了,明天要準備上班了。”

    權夜點點頭,權果從蔡子言的手中將孩子接了過來,兩人相視一笑,從背影都能看出他們的甜蜜,權可揪着手指頭,心裏暗戳戳的想着,以後她也要和奚行這樣,兩人下班之後就回到家裏,哪怕是什麼話也不說,兩個人靜靜坐在沙發上也覺得很溫馨。

    權果將桃子放在小牀上,輕輕晃動小牀,看着他砸吧着嘴巴睡得香甜的模樣,眼底也蘊藏了些許的笑容。

    等蔡子言收拾好自己,慢悠悠躺在牀上,拿着一旁的專業書認真看着。

    權果進去洗漱間洗好澡,裸露着上半身,下半身披着浴巾,頭髮上面滴着水,裸露出來的上半身上也有水滴,順着肌肉紋理一點一點往下流淌。

    蔡子言原本沒看這邊,誰知道權果將吹風機扔給他,指了指自己現在柔軟下來的頭髮,“給我吹乾。”

    蔡子言嗯了一聲,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打開吹風機,慢慢吹着。

    權果將吹風機放回浴室,身上的浴巾也解開,一把掀開被子,蔡子言忍不住驚呼一聲,“你幹嘛?”

    雖然說房間不冷,但這樣的大動靜,再加上權果現在的這種情況,她實在是有些承受不起啊。

    權果淡淡笑了笑,一個翻身,將蔡子言壓在身下,聲音低啞,“桃子自從出生後,我就沒盡興過,子言,今晚你要補償我知道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行動,嘴脣不斷在蔡子言的身上探索。

    這一晚上果然很盡興,就連早上桃子醒來後哇哇大哭蔡子言都沒聽到,她睡得昏天暗地的,一直到下午兩點才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灑在蔡子言的身上,照的她整個人暖洋洋的,什麼事情都不想做。

    渾身的肌肉都在疼,她將嚴禁閉着又躺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原本是想着過會兒再起來,誰知道電話響了起來,她無奈伸手,“喂。”

    打電話的人是裴玄,聲音略帶幾分焦急,“子言,老師有沒有給你打電話什麼的?”

    蔡子言這才強撐着身體的不適坐了起來,眉頭輕蹙,“怎麼了?老師出什麼事情了嗎?沒有給我打電話啊。”

    裴玄嘆息一聲,語氣更顯焦急,“今天我到老師這邊來有點事情,誰知道到了之後張姨就說老師已經出國去了,具體去的哪個國家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好像說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蔡子言整個人愣住,“不會來了,這是什麼意思?”她想了想,想到公公說的他有個孩子在國外,“我聽我公公說老師有個兒子一直在國外,是不是去找他兒子去了?”

    裴玄閉了閉眼睛,心底的浮躁已經慢慢被壓了下來,“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已經讓人去找了,你能不能讓權果也幫着去找一找?還有就是,你來一下老師的房子,這邊有個東西要給你看一下。”

    裴玄很快就將電話掛斷了,朝着其他幾個人搖搖頭,“子言那邊也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看來我猜測的沒錯,老師那天給子言給那條項鍊的時候,就是在交代這些。”

    裴玄原本就很敏感,本來是想第二天就來找藺語晗問問到底什麼情況的,誰知道昨天事情忙的要死,他根本沒抽出時間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時間來,卻得知老師已經出國,並且張姨還從抽屜裏面拿出了一張遺囑,上面很明確的說明了他將公司以及自己所有不動產的分配。

    他看完,整個人愣了幾秒然後馬上找人去查,查清楚藺語晗坐的哪個航班,去的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到,他好快點買了同樣地方的航班,趕緊追過去。

    做完這些安排後,裴玄馬上又給各個師弟打電話,他們接到電話後,也紛紛安排了下去,然後一個個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裏,反覆問張姨,到底老師昨天有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昨天是幾點走的之類的,最後還是閆一諾想起來應該給蔡子言也打個電話。

    蔡子言那邊接到裴玄的電話後,很快給權果打了過去,讓權果幫着找下人,她自己飛快起什麼,簡單洗漱一下,連妝都沒化,穿好衣服就準備往外面走,誰知道被鄭夕晨給攔住了。

    鄭夕晨沒想到蔡子言有着急的事情要出門,看她沒化妝還以爲要在家裏待着,抱着桃子的手往前面一伸,“桃子醒來哭的不行,好不容易纔哄好,你一定要抱抱我們桃子纔可以啊。”

    蔡子言眼眶微紅,想到那天老師給桃子給的項鍊,心底那種不好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了,“媽,抱歉,我現在要出去一趟,裴玄,就是我大師兄,給我打電話說的,老師不見了,讓我趕緊去一趟老師的家。”

    鄭夕晨將手迅速收了回來,神色也變得嚴肅,“那就快去,我讓甲一他們送你去。”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蔡子言現在的神情十分不好,心裏肯定亂糟糟的,這樣的情況一點也不適合開車,要是在開車的時候思想出差,那麻煩可就大了。

    聽見鄭夕晨說話的林嫂趕緊轉身就去準備,而蔡子言則擦了擦臉頰,衝着鄭夕晨點點頭,“媽,真的抱歉啊,今天我實在有些失禮了。”

    鄭夕晨原本想說一說兒媳婦的,他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失禮不失禮的,可轉念又想,蔡子言這會兒恐怕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滿心都是那個不知所蹤的藺語晗。

    她騰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蔡子言的肩膀,“快點去,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給果果打電話,要是實在不行,給你爸打電話也可以,他認識的人多,也比果果在外面喫的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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