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使人通報,直直飛進若水樓。
林若雖有了龍軒的安排,可此時還是坐立不安。她怕事情有變,一直在外屋等着。
聽到聲音,林若很快便開了門。
趙基看見林若,一時竟喊了一聲“珍娘”。眼睛漸漸溼潤,她跟珍娘居然像了八九成。不用驗證,他幾乎一眼認定,這就是他失蹤多年的女兒麗華。
龍齊一直注意着兩人,其實他不太希望林若就是趙基的女兒。此時,卻見趙基老淚縱橫,嘴脣囁嚅說不出一句話,全身激動得顫抖。或許還真是,哪裏隨便一個乞丐長得傾國傾城。連他也曾猜測過林若是滄海遺珠!
“嗯哼!”龍齊清清嗓子,打斷了趙基對林若的深情注視。林若是自己的女人,還不確定是不是父女,怎麼能讓外臣如此注視。
“皇上,請恕老臣失禮,她跟亡妻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趙基反應過來,趕忙解釋。
林若心想,自己不會真是這個左相的女兒吧。
臉上卻帶出悲慼,她不能表現得早就知道的樣子,她現在還被龍齊賜了墮胎藥還沒喝呢。
林若對着龍齊磕頭,淚珠子噼裏啪啦掉了下來:“皇上,求求您留下我們的孩子吧。無論我是乞丐還是千金,他都是您的親生骨肉啊。他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求您了,皇上!您賜的墮胎藥,我看了一天一直不忍服下……”林若越說越哭,越哭越兇。
龍齊面露尷尬,當着岳父的面嫌棄他的女兒,要打掉他的外孫。想想都恨不得馬上找地縫鑽進去,雖然這些事趙基早就知道,可是如今突然關係不同了,哪有不彆扭的。
趙基聽着只覺心都在滴血,他的女兒竟然如此命苦!他若是再晚一天找到她,恐怕她就要失去親生骨肉,痛苦一輩子。
“皇上,她還懷有身孕,可否讓她起身說話。”趙基滿臉心疼。
目視龍齊離開,趙基轉向林若,哽咽難言:“孩子,你多大了。”
林若裝作一臉不解:“趙大人,我是孤兒又是乞丐,只知道自己大概十五歲,不知準確年歲。”
每提一次乞丐,趙基心中便多一分心痛。從懷裏摸出一塊玉佩:“孩子,你可有半塊差不多的玉佩從小攜帶?”
“唉,我的玉佩怎麼在你手上?”慌忙去摸腰間的荷包,打開荷包,果然露出形式一樣的半枚鴛鴦玉佩。
趙基這下肯定了,她就是自己的女兒。拿出自己的玉佩跟她的相合,竟然嚴絲合縫。
“孩子,你看,咱倆的半枚玉佩,曾經是一枚,如今他們又團圓了!”趙基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和女兒相認。她過得那麼苦,應該會怨他這個父親吧。
“唉,是啊!合起來就是一塊的。”林若一臉驚奇。
“孩子,對不起!爲父這些年讓你受苦了。這塊玉佩是我送給你孃的定情之物,你娘將它一分兩半,喻示兩人就像玉佩的兩隻鴛鴦一樣是一體的,從此恩愛兩不移。你娘生你的時候難產,自知活不下去,便將這半枚玉佩留給了你,希望你代替她好好活下去。誰想,你三個月大的時候,被府中粗使丫鬟桃子偷偷裝進食盒帶了出去。等發現的時候,桃子跳水淹死了,你也不知所蹤。因爲沒有了人證物證,這麼多年也沒有查清真兇。人海茫茫,爲父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你了!”趙基一臉悵惘,這是他一生最大的痛。
“你是我父親?那你讓皇上不要打掉我的孩子好不好?”林若細細聽了,這竟是原主的身世。可她的心裏最看重的只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