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白蓮花退散,本妃不好惹 >第七十九章 夫妻同心,信誓旦旦
    一個翩翩公子坐在趙王府的廳堂之中,獨自一人,一手扇着紙扇,專心致志地凝視着面前一盤圍棋,時而手摸下巴沉思,時而執子落盤,自顧自地進行着棋盤推演。

    時非清遠遠看着這個翩翩公子,定一定神,方纔入內,招呼道:“三皇兄,你好。”

    這口吻實在生分,哪裏像血濃於水的親兄弟,就是債主的見到負債的人,打起招呼來,怕是都會比時非清他熱絡上幾分。

    吳王時非篤也深有此感,一聽就笑了,說道:“皇弟,你見到三哥來,就不能熱情一些?難不成你是很不待見我這個三哥嗎?”

    時非清搖頭,對此不置可否,話鋒一轉,徑直問道:“三皇兄,你此次前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時非篤“啪”地一聲折起紙扇,晃了晃,說道:“什麼話?難不成我無事就不能來看看自己的骨肉至親了麼?”

    說着,時非篤就起身拍了拍時非清的肩膀,感嘆道:“五弟身子真是硬朗啊!先是杖責,再是絕情花毒,不出幾日,看起來已經精神十足、威風堂堂。五弟,你可真是比愚兄,更有幾分爲人上者的風範啊!”

    時非清連說謙辭:“三哥謬讚。愚弟這是身子粗實,哪裏有三哥這金枝玉葉的顯貴氣質。”

    時非篤哈哈一笑,拉起時非清的手要落座,說道:“皇弟,來來來,陪皇兄對弈一把。我王府上那些狗腿子,只顧着拍馬屁,無一人敢認真對弈,皇兄我只勝不敗,實在乏味之極啊!”

    時非清婉拒道:“皇兄,愚弟自幼就不喜弈棋,這件事你是知道的。以愚弟的弈棋本事,厭倦了只勝不敗的皇兄,只怕會更加失望的。”

    “哦?”時非篤露出個耐人尋味的笑容,斜時非清一眼,“也是。皇弟素有‘不爭’之名,弈棋要爭要搶,皇弟自然不喜了!”

    時非清皺了皺眉頭,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時非篤不出三句話,已然語帶機鋒、暗含諷刺,看來今日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暗歎一口氣,時非清坐到了時非篤旁邊,跟他面面相對,坦誠道:“要爭,就會有勝敗。勝者優,敗者愁,皇弟既不願意看人愁,也不希望自己愁,故而不爭。皇兄知愚弟不爭,想必也能明白,皇弟是不願意爭,而非不能爭。”

    “呵呵。”

    兩個親兄弟一見面,先互相恐嚇一輪,也算是封建皇室的特色家庭關係了。

    時非篤捧起茶杯啜了一口清茶,假裝漫不經心問:“咦?弟妹呢?我此次前來,還滿懷期待地想見一見這位近日鬧得樂安府滿城風雲,還讓五弟你領了一百杖的奇女子呢。”

    時非清一聽到顧盼兮的名字就覺得頭疼,他淡定地抱了抱拳,迴應:“賤內身體不適,正在房中休養。請皇兄見諒。”

    時非篤當即起身,故作不忿道:“弟妹身體不適,難道是在天牢中遭受了什麼虐待?可惡可惡,這天牢之中的狗腿子,竟然如此無禮!皇弟莫急,愚兄先命人送來一批補品,爲弟妹叫御醫,再去找來天牢那一干差吏,爲弟妹討回公道!”

    時非清慌忙起身勸止:“皇兄!賤內只是昨晚感染風寒,跟天牢差吏沒有關係!至於補品和御醫,愚弟自會打點,何必皇兄費心?”

    時非篤上上下下打量了時非清一眼,用紙扇敲着左手手心,打趣道:“哎呀,素來不近女色,以至於被傳出有龍陽之好的五弟,終於還是有爲女子緊張的一日。愚兄真是越發好奇,這五弟妹是出動瞭如何精誠,才能打開你這塊金石啊。”

    這句話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兄弟調侃,可是時非清,就是從話裏讀出了不對勁的味道。

    時非篤是在暗示什麼嗎?

    時非清還在猜,時非篤卻根本沒打算藏,他哈哈一笑,貼近一步,跟時非清隔得只剩一拳距離,沉聲道:“皇弟,假使有一日,弟妹的性命受到了威脅,難道你還能沉得住氣,依舊選擇不爭?”

    時非清聞言,瞳孔一縮,心頭登時泛起了一股邪火。

    時非篤這番試探,着實觸動他的逆鱗了。

    捏緊拳頭,時非清微微揚起下巴,睥睨着這個咄咄逼人的親三哥,冷聲道:“若有人要害賤內的性命,得先跨過我的屍體和手中的劍!”

    這白癡基佬!

    顧盼兮躲在廳堂後側,將時非清的話聽進耳裏,感動得一塌糊塗。

    慪氣歸慪氣,顧盼兮可不會真的耍性子扔下時非清不管。皇三子和皇四子暗中較勁爲爭位角力,這個節骨眼皇三子跑來找時非清這個皇弟,還能有什麼好事不成?由是顧盼兮打了個轉,就悄然從廳堂後側進入,躲在暗處偷聽。

    聽見時非清都如此表態了,顧盼兮哪裏還能躲在暗處不吭聲?她整理衣裳起斂容,昂然挺胸走出廳堂,對時非篤行禮道:“這位想必就是三皇兄了!妾身顧氏有失遠迎,還請三皇兄不要見怪。”

    時非清和時非篤見顧盼兮出來,都是一愣。

    時非清劍眉倒豎,想不通顧盼兮怎麼會在這個當口出來。

    時非篤則是暗自竊喜,笑道:“哎呀,這就是芳名傳遍樂安府的五弟妹啊!果然是位出得廳堂的俏佳人!五弟實在有福啊。咦,五弟你剛剛不是說弟妹身體抱恙在休養嗎?愚兄看來,弟妹氣色好得很啊!”

    時非清不知道要如何矇混,顧盼兮則徑直走到他身邊,一把挽住了他的手,得體道:“承皇兄關切,只是妾身聽見,竟然有人要威脅妾身的性命,以此來脅迫王爺,自然是驚坐而起,哪裏還能安坐房中?”

    說着,顧盼兮就抓着時非清的手,語出鏗鏘:“妾身既然能先破匈奴陰謀、再拆婢女秋菊詭計,自然也不是什麼柔弱好惹的角色。有妾身與王爺夫妻同心,這趙王府就是一座鐵鑄的堡壘,就問普天之下,除了皇上這位九五之尊,還有誰,能威脅妾身的性命,脅迫王爺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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