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白蓮花退散,本妃不好惹 >第三百零四章 土木堡之戰(8)
    多得匈奴大軍的內訌,盧德旺率領大武軍成功進行了一波反撲。匈奴大軍知道大勢已去,緊急地進行了內部調停,然後指揮撤退。

    時非篤見狀,胡攪蠻纏地要求盧德旺率軍追擊。可是盧德旺深知,匈奴大軍的撤退只是爲了調停內部矛盾的舉措,一旦他率軍去追,只怕會逼得匈奴大軍同仇敵愾,又組織起一波反擊。到其時,本來就元氣大損、死傷無數的大武軍,只怕會喫癟。

    思量再三,盧德旺盯着時非篤的橫眉怒目,下令停戰整頓,然後開始清點死傷情況,救治傷員,以及,搞清楚神機軍的來歷身份。

    看着匈奴大軍退去,顧盼兮拉着面色凝重的時非清的手,勸道:“非清,雖然我們未能成功抓到那個匈奴青年,但至少是幫大武軍逼退匈奴大軍了。你也不用太過懊悔。”

    時非清良久才“嗯”了一聲,緊皺的眉頭卻絲毫沒有舒展開來。

    顧盼兮知道以時非清的性子,一旦背到身上的責任,不能圓滿完成,他肯定無法輕易釋懷,也不勸他,爲他徒增煩惱。

    顧盼兮代時非清向神機軍下令道:“全員就地整頓休息!”

    “是!”

    待到神機軍九百餘人都開始就地休息的時候,盧德旺就帶着幾名手下,遠遠地騎着馬接近過來了。他們沒有貿然接近,而是在時非清和顧盼兮面前百米距離左右停下,盧德旺遙遙招呼問道:“敢問貴部隸屬何人?奉誰的指令而來?”

    時非篤和時非道,眼下正忙着搜尋匈奴人聲稱生死未卜的右賢王冒頓,由是沒有跟着盧德旺過來,搞明白神機軍的身份來歷。

    顧盼兮看時非清一眼,神機軍的身份來歷,可是個敏感的大問題。要知道,在定義上來說,神機軍是一支完全非法的私人武裝,按照大武律法,這可是有謀反意圖的大逆不道之罪。但凡時非清的回答有半分偏差,都有可能引得盧德旺翻臉不認人,給時非清扣一個“意圖謀反”的大帽子,枉顧剛剛神機軍解圍的恩情,將整支神機軍拿下。

    時非清定了定神,朗聲回道:“盧元帥,在下,時非清!”

    時非清?趙王?

    盧德旺一愣,瞪大雙眼,打量着時非清。雙方畢竟隔了有百米距離,盧德旺是沒辦法看清楚時非清的面貌的,可是時非清的嗓音,他還算是熟悉,隱隱約約認了出來。

    “王……時先生,你這支軍隊是哪來的?要知道,你現在不過是一介庶民,私自培育武裝軍隊,可是大忌!皇上若果知道了,肯定會怪罪於你的!”

    盧德旺這番話與其說是責怪,不如說是規勸。聽他話裏話外的語氣,都透着對神機軍的感激和對時非清的擔心。看來他雖然經不住權力的誘惑,跟時非篤沆瀣一氣,但骨子裏還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不會過橋抽板、忘恩負義。

    在來之前,魯矮子工坊中衆人就預料到他們必然會被問及這個問題,而顧盼兮和高致遠,早就爲時非清合算好,應該怎麼回答,才能矇混過關。

    時非清淡淡地笑了笑,拱手回道:“盧元帥請放心,在下率領的這幫人衆,並非私養的武裝,而是家僕。得悉土木堡陷入苦戰,在下才急忙召集家僕,爲他們臨時配置了東拼西湊來的家用物件,充當武器,趕來助陣。”

    家僕?東拼西湊來的家用物件?

    盧德旺嘴角抽了一抽,打量了一下時非清身後那陣列整齊、器宇不凡的千人“家僕”陣容,以及他們手上拿着的,那個只是發出震耳巨響,就能在匈奴騎兵身上打出一個拳頭大的孔洞,威力大得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的“東拼西湊”來的“家用物件”,心中暗罵。

    這是要騙傻子了。

    盧德旺苦笑一下,追問道:“時先生,你說這些人是你的家僕,那就是家僕吧。只是這東拼西湊來的武器,是不是,威力大得有些驚人?這些黃銅——末將應該沒有看錯,是黃銅打造的吧?這些黃銅管狀的‘家用物件’,是家用在何處?”

    時非清又笑着一拱手,比劃道:“盧元帥你看,這黃銅管能發出巨響,乃是我家中家僕平日裏驅趕雞鴨鵝羊等家養牲畜,以及驅逐野狼野狗等滋擾我家牲畜的野獸所用。”

    驅趕雞鴨鵝楊?!

    盧德旺只覺得心口堵了一下,驚歎時非清真是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盧德旺咬了咬牙,繼續問道:“那時先生,你們另一幫家僕手中提着的,足有一人半場的長矛,又是用在何處?”

    “哦,這個。”時非清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處變不驚道,“那個乃是內子改良的晾衣叉。”

    “晾衣叉?!”

    盧德旺再也按捺不住,驚叫出聲:“時先生,你家的衣服都是什麼用料所造,需要用得着如此誇張的晾衣叉?!”

    顧盼兮挺了挺胸膛,說道:“盧元帥,這種家中瑣事,就不方便跟你詳述了吧。還是說,盧元帥發自內心地不相信,我們身後這幫家僕手中所持有的,乃是家用物件?”

    鬼才會信啊!誰家家用物件掏出來能殲滅五千匈奴鐵騎?真要是這樣,大武豈不是召集一下普通民衆就能橫掃天下?!

    盧德旺簡直要吐出來一口老血了,可是一來他對時非清和顧盼兮的救助心懷感激,二來時非清和顧盼兮雖然是滿口胡言,但旁人卻確實沒辦法硬說他們所用的不是家用物件,而是武器。

    原因無他,因爲神機軍手中持有的,無論是火槍還是騎兵特製長矛,都是前無古人的造物,大武歷史上從來未見,自然不曾將它們劃定爲武器,竟然無法可依,那時非清和顧盼兮說它們是什麼,那就真的只能是什麼了。

    想到這裏,盧德旺就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他知道時非清和顧盼兮是有備而來了,一來,爲他們韜光養晦,培養出了這麼一支奇兵而暗暗喫驚,懷疑他們原始的動機;二來,又清楚大武之中無人能爲他們入罪,自己自然也不必出於報恩的心理爲他們辯護,而隱隱鬆出一口氣來。

    這個時候,搜尋右賢王冒頓無果的時非篤,帶着時非道和其他心腹手下急匆匆地趕到,他遠遠看了時非清一眼,竟然就認出了他來,這件事還真是諷刺至極——畢竟時非清和時非篤,還是血濃於水。

    時非篤橫眉怒目,喝道:“五弟,你現在已經被貶爲庶民,竟然還敢私養武裝?你知不知道,這是謀逆大罪!”

    時非清見時非篤跟自己一打照面,劈頭蓋腦就是關乎謀逆的呵斥,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和顧盼兮不顧生死率領神機軍爲大武軍解圍,讓他避免了兵敗土木堡前途盡棄的悲慘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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