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從木風揚口中聽到狄伽依寶外商會的名字,顧盼兮不由得愣了一愣,有些意外。jxs
“木掌門跟這個商會,也有交集?”
顧盼兮這麼反問,就算是承認自己知道狄伽依寶外商會了。木風揚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商會最近在大武之中很是活躍,還曾經派人跟老夫接洽過,說是希望能跟我們落葉派,達成友好的合作關係。”
“合作關係……”顧盼兮兩眼眯了眯,心中頓時泛起了敵意來,“怎麼合作法?”
木風揚拎起一杯茶剛貼到嘴邊要喝,聽見顧盼兮發問,就停了下來,回道“他們希望借我們落葉派的聲望,擴大在大武之中的業務。”
說完,木風揚才仰頭將手中熱茶一飲而盡。
“木掌門想必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顧盼兮說話的時候,悄然開啓了“知心人”。
不是顧盼兮不相信木風揚,只是凡事都怕有個萬一。
好在,木風揚沒有讓她失望。
“老夫的確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木風揚說話時,心率如常,顯然是說的真話。
顧盼兮暗暗松出了一口氣來,木風揚卻還有下文。
“只是,他們開出的條件很是讓人心動。即便老夫出於這樣那樣的理由拒絕了,也難以阻止門派中的年輕人們,起了心思。長期經受他們的勸說和慫恿的話,老夫,說不定哪一天,也會有所鬆動,頷首答應吧?”
說這話的時候,木風揚毫不避諱地看着顧盼兮,生怕她聽不出來自己的話外之音。
顧盼兮踟躕了片刻,沒有答話。
木風揚繼續說道“盼兮可別看不起我們門派裏的年輕人,他們會意動,也是無可奈何的。在我們身爲江湖豪俠之前,首先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人,終歸要喫飯、要婚配、要生子成家、要保障老來可以安樂。這一切一切,都需要錢。
以前武林鼎盛之時,拜入我落葉派門下,就等於將來有了保障,但如今武林式微,即便是我們五大派,對於保障門中弟子的將來,都開始隱隱有些有心無力了。”
木風揚說着,長嘆一口氣,就此戛然而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爲木風揚已經將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顧盼兮聽得一陣緊張,倍感壓力。
本來她還想問問木風揚,像狄伽依寶外商會這種來歷不明的組織,接受他們開出的條件,不擔心會在日後爲落葉派惹來麻煩嗎。但顧盼兮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木風揚是在暗示她,眼下的武林江河日下,已經落魄到,即便明知道對方有些來歷不明,但只要沒有擺在檯面上的弊端,也都可以勉強接受的窘迫地步了。
窘迫如斯,確實,也只能考慮眼前,沒辦法再去爲長遠做出妥協了。
顧盼兮也忍不住嘆出一口氣來,說道“木掌門,請相信非清。他一定會讓如今暮氣沉沉的武林,煥發新生的。”
木風揚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兩人一時無言,樓下江秋白和時非清雙方因爲抓貓而鬧出的聲響,就更加大了起來。
知道怎麼辨認真貓和假貓,時非清一方,實在是掌握了無比巨大的優勢。
儘管他們跟江秋白一方一樣,
因爲時非清和顧盼兮還有另外的準備,所以落葉派的十三名強援,還沒有正式投入到這場角逐之中。只靠着時非清、柳青煙、木綰綰、流川、趙忠和顧岳飛六人抓貓,人數劣勢太過明顯,所以他們六人行動時,絲毫不敢聲張,以防引來江秋白一方的哄搶。
爲了能夠互通有無,保持消息的暢通,時非清一方約定好,每隔半個時辰,就在金鳳酒樓背面碰面一次——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半個時辰,眨眼飛逝,爲了進行第一次碰頭,時非清藉着建築物的陰影遮掩,迅速摸到了金鳳酒樓背面。剛一去到,他就發現,其餘五人已經聚齊了,他卻是最後一個。
“本侯未能抓到真貓,你們情況如何?”
時非清開門見山,乾脆利落。
五人之中,有四人搖了搖頭,唯有柳青煙一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鈴鐺。他不敢搖晃,怕弄出響聲惹來敵襲,只敢用手指比劃了一下,說道“師弟,青煙抓到了一個。”
“師兄了得。”
“柳師兄先生真是厲害!爲我們拔得頭籌了!”
衆人對柳青煙讚不絕口,讓柳青煙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些繫着假鈴鐺的貓,你們抓到,是否有遵照盼兮所說,將它們全部放走?”
“這是自然。”柳青煙說道。
“侯爺放心。”流川和趙忠齊齊抱拳。
“非清,這種事你都要問,是不是太不信任我們了?”木綰綰一手叉腰,翻了翻白眼,很是不滿。
顧岳飛則是搗蒜一般點頭。
時非清笑了笑,坦率道“非是本侯不信任你們,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說罷,時非清就從柳青煙手中,接過了他找到的那個鈴鐺,接道“下一次再碰頭時,希望我們就能找到三個鈴鐺。到了那時候,就要勞煩綰綰你,去發動落葉派的人馬了。”
木綰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爽朗道“我木綰綰辦事,你時非清放一萬個心!”
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時非清打個手勢,六人就即刻四散而去,繼續這場抓貓的角逐。
江秋白左拐右轉,利用身法,巧妙地甩掉了跟在自己後面的支持者,去到了環山縣外圍的一棵大樹下。
江秋白低頭看了看手心捏着的一塊令牌,沒有多想,就縱身而起,將它掛到了這棵大樹的枝丫上頭。
做完這件事後,江秋白特地回頭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見到他這番行動之後,才安心地藉着陰影迅速離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抓貓。
時非清一方的第二次碰頭時間,轉眼就到了。時非清照舊藉着建築物的陰影摸到金鳳酒樓背後,錯愕地發現,自己又是最後一個。
這就真的讓時非清有點納悶了。
怎麼本侯總是最慢?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時非清利落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鈴鐺,率先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