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函來得最早,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校門口東張西望,見了瑜聽寒兩人,連忙迎了上來,將瑜聽寒背上的大包摘了下來。
“你背的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重”
“帳篷啊。舒甜不是說要露營嗎沒有帳篷我們住哪兒呀”瑜聽寒氣喘吁吁的說道。
“哦,可我也沒準備。我是聽說那邊有出租的。”
“自己的乾淨呀。”瑜聽寒說着,又看了看李子函帶的東西:“你都帶了些啥呀”
“你愛喫的,我媽做的。”李子函臉紅了紅。
正說着,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大家的面前,舒甜從車上探下了頭,招呼道:“上車吧。”
衆人也不猶豫,把大包小包的塞進了後備箱,又打開車門爬了上去。由於舒甜坐了副駕,其它三個人只能坐在後排了。李子函招呼瑜聽寒先上去,接着準備自己上的時候卻被明晨帶了一把,於是,後排上明晨便緊挨着瑜聽寒坐在了中間,只可惜了他那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蜷在那裏,難過了一路。
“師傅,帶我們去長途汽車站吧。”舒甜見大家都坐好了,纔對出租車師傅說道。
“好咧。”師傅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遠嗎”明晨問。
“遠,得有五十來公里吧。”舒甜問答:“我們先去長途汽車站,然後再坐長途車去雲龍水庫就好。”
“後備箱東西那麼多,別折騰了,直接去雲龍吧,別坐長途車了。”明晨拍了拍司機的肩:“師傅直接去。”
“那得花多少錢啊”舒甜扭頭看了看明晨。
“沒事,明晨是款爺,跟着他混就好了,你放心。”瑜聽寒打趣。她知道,明晨肯定有辦法。
舒甜衝明晨甜笑了一下,便開始說着自己班裏發生的事,一輛車裏,全程幾乎都是舒甜在嘰嘰喳喳和明晨的隨聲符合。
“我怎麼覺得我坐錯了位置。”瑜聽寒道。
“怎麼啦”舒甜問。
“你扭着腦袋說話,頭不暈啊”瑜聽寒伸手拍了拍她的腦門:“要不,我們倆換換,你們挨着坐好聊天”
“不用。”舒甜還沒開口,明晨倒先答上話來:“這樣挻好。”
舒甜也道:“沒事兒。”看了一眼瑜聽寒,雙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車漸漸的駛出了城市,來到了郊外。瑜聽寒搖下了窗,深深的呼吸着這來自十幾年前的空氣。漸漸的,遠處出現了成片的稻田來,那稻田的樣子,竟是那樣的熟悉,瑜聽寒想起來了,那就是自己在天界醒來前見到的場景。如果沒錯的話,前面不遠處應該有一條清淺的河灘,在河灘的附近,還有白牆灰瓦的房子。
車沿着鄉間的小道行駛着,路況不是很好,車行得也慢些。瑜聽寒能清楚的看見田裏稻穀的穗子,沉甸甸的低垂着,已經泛了黃,正等待着人們的秋收。有燕子在稻田的上方飛來飛去,也有許多麻雀停在電線上唱歌。
“是啊,這裏的空氣真好。”李子函應道。
舒甜終於停止了講話,往窗外看去。
“人間果然如畫。”明晨也伸長了脖子往外開,身子挪了挪,手不小心碰到了瑜聽寒的,想要就勢握住,頓了頓,最終還是忍住了。
“天天在學校裏關着,出來散散心真好。”舒甜道。
不多時,瑜聽寒意識中的房子果然出現了,遠處還散落着幾處一樣的建築,半人高的籬芭牆上,爬滿了薔薇藤,有小孩子在院子裏玩紙飛機,用嘴對着飛機頭大力的哈了口氣,再用力的往空中一扔,飛機打了個旋,飛過了籬芭牆,飛進了稻田裏。
小孩子急了,連忙追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隻黑色的小狗,屁顛顛的搖着尾巴,亦步亦趨。
“哈哈,抓不着了。”舒甜笑了起來。
“我小時候也喜歡摺紙飛機,有一回把作業本撕了折,我爸回來,罰我跪了大半夜呢。”李子函也笑了起來,輕輕的說道。這可還是他上車以來,第一次說話。
“你這樣的好學生,也會撕作業本”瑜聽寒接口。
“是啊,撕完作業本才發現,用書紙折的飛機比作業本折得飛得遠得多。”李子函道。
“那你是不是又開始撕書了”
“沒撕自己的,撕了我爸的。”
“哈哈哈,你爸一科研份子,他的書可不全是寶貝”瑜聽寒樂了起來。
李子函不好意思的嘿嘿笑:“我上小學的時候可皮了,沒少惹我媽生氣。我們那會還住在郊區,到了秋天,農民伯伯的桔子都熟了,我還去偷摘過呢,結果被別人家的狗追着咬,跑掉了一隻鞋纔沒被狗追上。除了桔子,我還偷過玉包棒子,和小夥伴拿了在山烤着喫,有一回沒烤熟,吃了拉了好幾天肚子,我媽媽他們都不知道我喫什麼喫壞肚子了,我自己也不敢說。”
“那你可真夠皮的。瑜聽寒還老和我說你多麼的文靜,多麼的內秀,原來也是一個悶頭幹壞事的主。”舒甜也被逗笑了,大聲的說道。
“你們吵死了。”明晨在大家都笑成一團的時候,不溫不火的來了一句。李子函瞬間又安靜了下一來,像是被人斷了電一樣,又靠在椅子上,看着車窗外不再說話了。
“你幹嘛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瑜聽寒不滿的嘟起嘴。
“此話怎講”明晨問。
“剛剛你和舒甜聊天的時候,我和李子函可一句話沒說,你現在倒好,人家才說兩句話,你就嫌煩。”瑜聽寒憤憤不平。
“我有嗎”明晨指着自己的鼻子,扭頭問李子函。
李子函認真的點了點頭。
“快要到啦,前面就是。”舒甜指着前面,興奮的說道。
很快,車便停在了一處小路的入口,小路邊上有鐵絲網圍着,上面掛着牌子“水源重地,請勿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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