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長傾殿外便已集聚了衆多官家,他們面色凝重,站在殿外,等着上早朝。
長傾殿門一開,大家便手持玉笏魚貫而入,纔剛剛站定,玄幽帝君便也頂着碩大的黑眼圈從殿後走上了臺前。
展宏太傅第一個邁出隊伍道:“帝君,臣等已聽說玄靈之國犯我疆土一事,不知帝君意欲何爲?”
“展宏太傅,本君已派善言之人連夜前往玄靈,希望此事不要傷及邊疆無辜百姓。”
“帝君的意思是和談?”重號將軍道。
“兵不血刃保太平自是最好。”玄幽帝君點了點頭。
“帝君,此事萬萬不可。”重號將軍拱手道:“那玄靈之國,突襲我邊境,以弱犯強,必定是有必勝的把握,如若我方退讓,只恐滋生了小人氣勢。臣願請帶兵前往,將賊人趕出我境內。”
“千萬年來,我玄幽大陸與其三大陸一直保持着睦鄰友好的關係,今雖是那玄靈不武,但依老臣的意思是還是應該以和爲貴。老臣想,之所以一個弱國都敢來茲擾,莫不是欺我帝國太子一位尚空……”
“太傅大人,您又想提半嗣之事?”重號將軍看着展宏,心裏暗暗罵這個老東西不安好心。
“這是國之大事,有何不可?”展宏太傅瞪圓了一雙眼看着重號,一把白鬍須在胸前抖了又抖。
“您可是帝君老師,怎的對帝君如此不信?”重號不甘示弱,回瞪了一眼展宏,又對坐在高臺上的玄幽帝君道:“帝君不必掛懷,只需讓老臣帶兵前去便可,可須聽那些庸人之說。”
“重號將軍,本君自是知曉你驍勇善戰,只是本君不忍邊關塗血,且還是等和談之人回來後再議,各位大臣,覺得妥否?”
帝君都決定了,下面的大臣還能有幾個敢提出異議的,就連最受帝君器重的重號將軍發出不同的聲音都被駁回了,其它人便更不敢再說其它的,就算有不服的,也只能在心裏滴咕。
“帝君,國不可一日無君,國也不可一日無後繼之人,不立太子,便讓其它鄰國覺得有機可趁,爲了我玄幽大陸的和平,還望帝君三思啊。”展宏太傅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開始遊說了。
“立嗣之事,本君放在心裏了。現在邊境不安,還望各位朝臣多多思量,除了那玄靈,我帝國周邊可還有玄武和玄明,武將們更是要勤練兵士,不可有一日懈怠。”
“是。”衆人迴應。
八重天上,祁汜得了消息,高興得連連擊掌。
“我祁汜看中的女人,怎麼可能得不到手。向你朔翌提親,那是給足了你面子,你若不肯,就別怪我用強了。”
“來人!”祁汜拍了拍手,兩名隨侍應聲走進了屋子。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備好聘禮,擬好禮單,本太子要去七重天提親去。”
“是。”
“對了,要用本帝國最高規矩的聘禮。”
“是。”
“太子殿下,這是又看中誰家的姑娘了?”祁汜的側妃夜蓉從後屋走了出來,嬌滴滴的靠在祁汜的肩頭,伸出揉胰,輕輕的給祁汜捏着脖子。
“本太子就喜歡你不喫醋的樣子,本太子決定了,要娶那七重天玄幽大陸的小帝姬爲太子妃。”祁汜伸手在夜蓉的臉上捏了捏。
“討厭!”夜蓉嬌聲道:“太子殿下盡騙人,躺在榻上的時候還說要立夜蓉爲太子妃的,怎的一穿上衣服便要改主意了?”
“我的小親親,你是知道的,這太子妃一位,可不是隨便一個女子便可行得,無論我八重天的太子妃是誰,本太子最寵的,還不是你麼?你就乖乖的侍候本太子就行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哼,太子殿下不就是看不上我的出身麼?我自是不能和那小帝姬比,但當初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進來的呀。”夜蓉就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死死的纏在祁汜的身上。
“好啦,小親親,你當然是本太子明媒正娶的娘娘,你說,在這八重天上,有誰敢對你不敬過?”
“自是沒人敢,只是,太子殿下,您真的不在意我只是一隻小蛇精嗎?”
“你看你,又妄自菲薄了,本太子不就是看中了你這隻小蛇精會纏人嗎?”說着,祁汜一彎腰,將夜蓉攔腰抱了起來,往後屋走去。
不一會兒,便從後屋傳來男女的嘻笑之聲和低低的輕哼聲。
門口的宮娥紅着臉,退了開去。
“你說什麼?你可是才新婚的人,怎的又想着回來住?”之柔帝妃驚呼出聲。
“母妃,芙兒就是在那東海住得不習慣嘛。”語芙帶着巧綠回了六重天,正在之柔的寢宮裏央求母親讓自己回孃家住一段時間。
“我的兒哪,女子出嫁,自當從夫,你既是已出嫁的女兒,怎得沒矩規的自己跑了回來?若讓外人知曉了,只怕胡亂猜疑,是夫家待你不好了。”之柔帝妃拍了拍女兒的手背。
“母妃,女兒就是想你了,就想回來多陪你幾天嘛。”
“住兩天是沒問題,可……明晨這孩子,也不送你回來,如若你在這裏住着,他不來接,可怎麼是好?”之柔帝妃嘆了口氣。
“不來接更好。”語芙低低的道。
“嗯?你們小兩口子是不是吵架了?你可別想瞞着母妃,你看看你,都瘦了。”之柔帝妃心疼的幫女兒理了理頭髮。
“吵什麼架?我們連見還見不着呢。”
“怎麼回事?”之柔帝妃站了起來:“那有兩口子不見面的道理,任他事務再忙,任他同時娶了兩房妃嬪,總不能連個面都不見吧?這東海也太不會做事了。”
“是我不想見他。”語芙嘆了口氣,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怎的?當初可是你上到九重天求了你姑父要嫁過去的,怎的現在又不想見了?”
“他……他……”語芙欲言又止。
“你們都下去吧。”之柔帝妃見語芙的樣子,連忙把屋裏的奴婢都打發了出去,才道:“是他不能行男女之事?”
“不是。”語芙低下了頭。
“那是他有怪癖?”
“不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