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到天上當神仙 >第八章 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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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放心,本王已將王子交於奶媽和太醫,讓他們好生照料,你就安心休養即可。”

    “謝王爺。”綾昔輕吐了一口氣,才慢慢說道。

    “傳我命令,今日府內大賞,所有人等,皆賞三月奉祿。”碩親王看了看綾昔,然後轉身對跪了一屋子的人道。

    “謝王爺,謝王妃。”衆人叩頭謝恩。

    張文武漸漸病入沉柯,藥石無效。沒多久,便撇下小聽寒和她的小水牛去了。村中人皆怕謠言是真的,怕聽寒是妖女,竟未曾有一人前來幫忙料理張文武后事。

    入夜,小聽寒跪坐在堂屋之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躺在地上草蓆上的父親垂淚。桌上燈火如豆,聽寒將紙錢一張一張放入鐵盆中焚燒,不覺竟睡着了。

    再醒來時,天已大亮,地上已無張文武的屍體,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畫。畫得繚草,但大體能看明白,大意是說,已將張文武挖坑埋在後山槐樹之下云云。小聽寒也顧不得覺得奇怪,只道是有好心人幫忙,便沿着畫上指示,尋到後山,果然,在老槐樹下,看到了一座新墳。

    聽寒衝着墳堆跪下磕頭,到底是六歲的孩童,還不懂爲日後的生活憂愁。

    張文武死後,除小佑寶偶爾偷了家中米糧來看聽寒外,再無外人踏足她的小院了。每日小聽寒就牽了小水牛到河邊喫草,自己則摸魚抓蝦,採些野菜野果,到也把日子過了。最可憐的是到了冬天,水面結了冰,蝦也沉了底,野菜也絕了跡,就只能以存儲的野果充飢了。

    “嘿,我說她是妖女,你們還不信,你們看,先是剋死了母親,現在又剋死了父親,自己還跟個沒事人似的,活得好好的。”李大麻子將手揣進破棉襖裏,逢人便說。

    “我覺得也是,這麼冷的天,居然沒把她凍死。”張瘸子也道。

    王婆子擡頭看了看天,正飄飄揚揚的下着鵝毛大雪,像這樣的大雪,已連降了三日,整個樂居村已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

    單薄的衣服不足以禦寒,聽寒守在一堆柴火邊。破爛的窗戶早已擋不住北風的襲擊,正吱呀吱呀的叫喚。從父親離去的秋天,到現在的寒冬,一個六歲的孩子,獨自在這黑暗的小屋的生活着,其艱難可想而知。好在,很快,冬天過去了,春天來了。聽寒覺得自己隨着春天的腳步也慢慢活了過來。她學會種菜插秧。

    碩親王府裏,小公子降生時的喜氣很快就散去了,因爲小公子從喝奶吐奶開始,出現了許多不同普通孩童一樣的症狀,求醫問藥,後院的藥渣都快堆成山了,快四歲的小公子卻依然口不能言,腿不能行,還依然跟個襁褓小兒一樣,需要人時時抱着。綾昔王妃終日唉息流淚,而碩親王允武則是眉頭不展,遍訪天下名醫。

    “王爺,有遊方道人求見。”管家快步跑進碩親王書房回稟道。

    “唉,又是遊方術士,做了多少法,渡了多少經了,一點效用皆無,還是請他回吧。”碩親王撫了撫額,搖了搖頭。

    “王爺,我見這位仙氣飄飄,自有不凡,且一看我家王府大門,便道出了小公子的生辰八字,還說着了小公子的一些隱疾……”

    “這些有何難,但凡有心之人,要得知這此並不難。”碩親王揮了揮手,表示不見。

    “王爺,那道人讓我呈上此物,說是請你過目後再做決定。”管家說着,呈上一塊蝶形玉佩。

    碩親王接了過來,左右端祥,卻並無見有何異處,正欲丟還時,慕然想起,小少昊出生當日,自己曾在他左後腰處見過有一處隱隱的胎記,狀與這蝶形玉佩甚是相似,只是隨着年歲見長,以後便不曾見過。碩親王覺得有異,便道:“請那道長前廳一敘。”

    管家令命而去,不大會兒功夫,一位着了白衣,鬚髮皆白的道人便隨在管家的身後,進了花廊。見了碩親王,打了個稽首:“小道見過碩親王。”

    “道長來自何處?”碩親王問。

    “貧道來自異靈谷,號靈穀道人便是。”道長站定,不急不徐的緩緩說道。

    “異靈谷?未曾聽聞。”碩親王皺了皺眉:“不知道長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爲少昊小公子而來。”道長也不繞彎,直言道:“小公子自小體弱,三歲齡依然口不能言,腿不能行,這與他先天體虛有關。小道此次前來,就是要向王爺獻上丹丸十粒,良策一方。丹丸可保小公子命數,良策可保小公子健康。”

    靈穀道人說着,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拳頭大金色葫蘆一個,遞給了碩親王:“日後若公子突遇急症,可喂其服上一粒便可。”

    “那良策又是何爲?”碩親王問。

    “沖喜。”靈穀道人輕言道。

    “沖喜?這不是給將死的人做的嗎?你這道人,信口胡言,可不是詛咒我兒?”碩親王一時大怒。

    “王爺不可動氣,且聽我道來。沖喜是取‘喜’氣,衝了小公子的‘穢’氣,若要小公子身體漸好,只能用這喜來除穢。這法子雖不能讓小公子徹底好轉,但能讓其開口能言,腳能行路。”

    “當真?”

    “當真。”

    “可這沖喜之人何來?”

    “卯年卯月卯日卯時出生之人便佳。道人言盡於此。玉佩就當小道人送於小公子的新婚賀禮吧。”靈穀道人說完,打了個稽首,便轉身往府門外走去。

    碩親王愣了一下,一個眨眼,便不見了靈穀道人的身影,只留下手裏的玉佩和那裝有藥丸的小葫蘆。

    沖喜,是民間常有的做法,一般是給瀕死的人取妻,希望藉助於喜氣,能讓病人迴轉。可小少昊畢竟只有四歲,這沖喜該如何做呢。

    首先,得能找到可沖喜之人。四歲小兒,難不成也找個四歲孩童?小兒遇小兒,如何照撫?碩親王抓了抓頭皮,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倒是真難爲了這個在沙場上征戰的男人。他想了想,轉身往樂羽閣走去。

    村裏的小孩子受了大人的恐嚇,一個都不敢與小聽寒玩耍,小聽寒感到甚是無聊,扯了柳條,給自己編了個帽子,往頭上一頂,雙手枕在腦後往草地上一躺,便沉沉睡去。一聲炸雷響起,豆大的雨點劈哩叭啦打在了聽寒的臉上,將她從夢中喚醒。聽寒揉了揉眼,看着那昏沉沉的天空,烏雲自上而下的壓了下來:“啊,瀑雨來了。”

    夏天嘛,這雷雨來得快也去得快,聽寒不是很在意,從旁邊的荷塘裏取了一片荷葉頂在頭上,爬上小牛的背,便趕了小牛往家走去。可這場雨卻並未像往常一樣很快停將下來,反而是越下越猛,大有翻江倒海之勢,一連三天三夜,不曾停歇。這雨,讓很多人想起了九年前的那場大旱後的雨,各各心懷惴惴。

    有舉了幡的道人前來村頭茶棚避雨,豎着耳朵聽得人議論:

    “我看這雨啊,下得嚇人勒。”

    “是啊,你們說,會不會又和以前一樣下,鬧出人命啊?”

    “誰知道呢。不過,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雨來得有此蹊蹺啊?”

    “怎麼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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