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浩眼神變得眼裏起來,閆祿立馬說:“此人好大膽,居然敢如此狂言,聖人,此事太子還不知情,所以與太子無關,千萬莫要牽連太子啊。”
閆祿作爲李浩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他自然知道聖人心中所想,太子犯了大案,聖人雖然治罪了,可是心中還是關愛太子的,時下剛太平下來,若是現在又因爲旁人亂說話而開罪了聖人,那太子太無辜了。
所以閆祿立馬爲開脫,這樣聖人能高興,太子也能平安。
陸繼生也十分驚駭,這人若是老師的學生,那真的是狂妄大膽至極,居然寫諫言,讓太子不爭,若是不讓聖人知曉也就罷了,可是聖人如今知曉了,只怕太子又要受牽連了。
要是治罪,那沒見過面的師弟還有老師,恐怕要大難臨頭了。
李浩嘖了一聲,說:“住口。”
所有人立馬禁言,沒有人敢說話。
李浩很快就笑起來,笑的十分歡快,閆祿還有陸繼生有些不解,不知道聖人爲何喜怒無常起來。
李浩說:“這話說的好,若是二郎能看見,真的能照做,那當真是絕世良言,就怕二郎不肯做。”
陸繼生急忙擦汗,如此說,聖人是喜歡這句話了,真是受了大驚嚇。
李浩不喜地吼道:“還沒查到嗎?”
“報,聖人,各部各司記錄在案的大家都已經查了一遍,沒有叫邵彬之人。”
李浩十分不喜,說:“怎麼可能呢?你們一定有漏了,再去給我查,查不到,朕治你們辦事不利的罪。”
所有人都嚇的趕緊再去查。
閆祿看到聖人眼中露着喜色,就急忙說:“聖人,喜歡這畫與字?”
李浩立馬說:“廢話,自然喜歡,這一句不爭,深得我心,此人必定是學貫古今的驚天大才,能爲二郎送出這句話,說明他已經看透了形勢,而如今又在二郎失勢的時候爲他諫言,足以見得他的眼光之長遠。”
“報,還是查不到。”
李浩聽了,十分震怒,吼道:“怎麼可能查不到?”
聖人震怒,那些小宦官都嚇的戰戰兢兢,有些不爭氣的,都哭了出來。
陸繼生急忙說:“恐怕是真的查不到,聖人,此人可能是家師的弟子。”
閆祿急忙展開,他一看嚇了一條,說:“喲,這猛虎的雙眼,好嚇人,跟活了一樣。”
李浩看着這猛虎,說:“好畫,嗯,筆跡如此像,是同一人作畫,陸繼生,快說,此人是誰?”
陸繼生急忙說:“此人是我的師弟,邵彬,今年十八歲,家師來信,我這師弟剛奪得今年丹青會的魁首。”
李浩十分震驚,他厲聲說:“陸繼生,你知道欺君是什麼罪嗎?”
陸繼生急忙說:“不敢,臣下句句屬實。”
李浩看着這一副畫,心中震驚,這畫,這字是十八歲少年所畫?怎麼可能?
“報,聖人,攔截下天策府送六郎的信件。”
李浩說:“有意思了,快,拿上來。”
閆祿急忙讓人把物件給呈上來,他一看,還是一副畫卷,閆祿說:“聖人,該不會...”
李浩也覺得有意思了,親手將畫卷給展開,他一看,居然還是猛虎下山圖,而且畫的比之前那一副還要精妙。
李浩看着筆跡,跟之前的人是同一人。
李浩打開諫書,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心頭像是受到重擊。
“好一個爭字,此人一個不爭送太子,一個爭字送六郎,當真是把天下玩弄於執掌之中。”
陸繼生急忙跪下,他說:“聖人,我那師弟絕無此意,或許,他只是想...”
李浩將諫書放下,看到陸繼生嚇的發抖,就笑着說:“不要怕,朕倒是喜歡這個人,狂妄,大才,自信,天唐盛國缺這種人才。”
陸繼生渾身冷汗,他可不敢相信聖人的話,天下是他的天下,他怎麼能容許別人玩弄於執掌?
李浩看了一眼這三幅畫,他說:“一山不容二虎,一爭必要一讓,此人是爲避免天唐兄弟相殘而做諫言,朕必要感激啊,閆祿,送回二人。”
閆祿立馬吩咐人去做。
李浩將猛虎圖拾起來,細細看了一眼,真是越看越喜歡,他說:“陸繼生,收入畫閣吧。”
陸繼生一聽,頓時驚的滿頭是汗,立馬說:“是。”
陸繼生將畫卷收錄起來,心中對那沒見過面的師弟有些神往。
到底是何等樣的人才能在十八歲的年級,讓聖人驚了龍顏,收錄畫卷入畫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