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丹青至聖 >第54章:慫恿
    “啊...”

    鄭衝的慘叫聲在鄭氏華宅裏猶如厲鬼一樣傳播着,所有人站在遠處看着,都十分害怕,這鄭衝當真是被打的皮開肉綻。

    鄭梅霜冷聲說:“都給我瞧見了,日後見到邵公子,要低着頭,內心要尊崇他,誰要是再敢對邵公子不敬,這就是下場。”

    鄭府上百名家眷,都看在眼裏,心裏心疼鄭衝。

    “大郎回來了,家主,大郎回來了。”

    鄭元峯聽到有下人喊,就看着他的大兒子回來了,他隨後有些疲倦起身,準備回去與大郎議事。

    鄭瑞接到父親的家書,連官服都沒來得及脫下,就從州府趕了回來,看到鄭衝被打的皮開肉綻,立馬心疼地說:“別打了,別打了,你們這些人真是的,這是犯了什麼錯?往死裏打?”

    下手的家丁心裏冤枉,他苦着臉瞅着鄭元峯,小聲地說:“是,是家主說往死裏打的,不怪我這是。”

    鄭瑞急忙問:“父親,這鄭衝爲我鄭家忙裏忙外,你平日都十分喜愛,即便是有錯,你也不用如此責罰吧?這是要打死他的,就算是犯了死罪,也應該送到府衙纔是,何必濫用私刑?”

    鄭元峯冷聲說:“哼,險些壞了我鄭氏的大好前途,打死了是輕的,行了,取貢藥給他療傷,日後見到了邵公子,再敢胡言亂語,絕對不輕饒你。”

    鄭元峯說完,就朝着書房去,鄭梅霜急忙攙扶,一干下人趕緊心疼的跑過去將鄭衝擡起來。

    鄭瑞小聲詢問:“你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居然惹大人這麼不高興?”

    鄭衝委屈啊,他說:“我也不知道啊,家裏來了一個野蠻小子,不但羞辱大娘子,還羞辱我鄭氏,我就罵了一通,家主就要打死我,我冤枉啊...哎呦...”

    鄭瑞說:“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療傷。”

    鄭瑞說着,就急急跟了上去,他心裏怒氣勃發,有人羞辱他們鄭氏?應該教訓那不開眼的小子,怎麼跟自己家人動怒呢?

    鄭瑞進了門,生氣地說:“父親,我聽鄭衝說今日有人來府中羞辱?”

    “嘖,真是不知道死活。”鄭元峯憤怒地說:“平日裏都聰明的很,怎麼今天就這麼眼拙?”

    鄭瑞奇怪地問:“父親,到底是怎麼了?”

    鄭元峯揮揮手,鄭梅霜心領神會,急忙去將之前的那幅字取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樣字帖擺開。

    鄭瑞看着那幅字,突然驚了,他後退了幾步,說:“這字...活了?”

    鄭梅霜看到父親喫驚的臉色,就說:“不是活了,是寫的太好了,這是上古甲文字體,世上或許只有一人會。”

    鄭瑞急忙說:“上古甲文?這可是上古帝國的皇家祭祀文體,如今已經斷根了,誰會?”

    鄭梅霜說:“父親,是邵彬邵公子。”

    鄭瑞點了點頭,他說:“可是太平村的那個邵公子?”

    鄭梅霜嗯了一聲,看着父親的臉色,她有些奇怪,她問:“父親也知曉?”

    鄭瑞坐下來,將冠帽拿下,他說:“當然知曉,這個人實在是了得啊,父親,京都大人們傳話來了,聖人前一段時間得到了三幅畫,作者都是一個叫邵彬的人,此人極其大膽,居然敢指點江山,讓六郎爭天下,聖人已經注意他了,特別安排下來特使,來關注這一次縣考。”

    鄭元峯使勁拍了一下桌子,說:“沒想到讓李浩那個庸才也知道這麼一個人才了,可惜啊,還想把他招攬在身邊,哎呀,都是你不爭氣。”

    鄭梅霜聽了,又哭了起來,心中實在委屈,她說:“爺爺,這,這上古字體,誰懂嘛,您,您不也不是不懂嘛?”

    鄭元峯實在是老糊塗了,確實,他自己都不懂,如何要求自己的孫女懂?

    鄭元峯倒是沒有再計較什麼,而是冷聲問:“你確定,他是讓六郎爭天下?”

    鄭瑞點頭,他說:“太爺在京都傳的話,說邵彬畫了一副猛虎下山圖送給天策府,這天策府直接送到了六郎手裏,可是被聖人給攔下來了,當下就發現了那一個爭字,我聽說聖人當時都驚了,把整個甘露殿的人都調動起來,要查邵彬的名號,太爺說的話,應該不假。”

    鄭元峯說:“如此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他好歹是支持六郎的,這六郎的母妃是盧氏家族人,你的姑奶奶可是爲盧氏生了三個大才,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這盧氏比那什麼下賤的太子母妃高貴一萬倍,他繼承聖位纔是得體,如此我們也算是心性一向了。”

    鄭瑞點了點頭,可是很快又看着那字,他說:“我知道這邵彬丹青超凡,真沒想到,居然還懂這上古甲文,真是天才啊。”

    鄭元峯說:“我與你說,這是我們鄭氏走向天下第一姓的機會,皇家祭祀中斷多少年了?還不是因爲沒有人懂這上古甲文,沒有人能做祭文,那昏庸的李浩害怕心不誠不敢去泰山祭祀,若是我們鄭氏能精通上古甲文,那麼皇家祭奠豈不是要掌握在我們鄭氏手中?”

    鄭瑞立馬驚了,他說:“是啊,如此,他李姓得了江山又怎麼樣?祭祀天地,還得我們鄭氏來,父親,這當真是絕妙的機會啊,父親,你有沒有讓那邵彬入贅?只有成爲自家人,才能不被外人所窺視啊。”

    鄭元峯看了一眼鄭梅霜,委屈地鄭梅霜又哭了起來,鄭梅霜說:“他說我配不上。”

    鄭瑞驚了,罵道:“這小子,簡直是混賬,居然說你配不上?”

    鄭元峯冷聲說:“確實是她配不上,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再提,這邵彬渾身傲骨,面對功名利祿面不改色,連我都訓斥了一頓,此人不可壓,只能順。”

    鄭瑞心中實在難受,他說:“我們鄭氏可從來沒有這麼委屈過。”

    鄭元峯指着鄭瑞,罵道:“你難道比李浩那等人物還要厲害嗎?他李浩是當今聖人,他知道這等人才的存在都不強行擄進京都,咱們有什麼好委屈的?”

    鄭瑞見到父親發火,立馬低頭,倒是不敢忤逆了父親,只是鄭瑞勸誡着說:“父親,不要直呼聖人的名號,這是不尊。”

    鄭元峯冷聲說:“我當面都敢罵他,何況是在自己府宅?我罵了他又怎麼?”

    鄭瑞心裏又自傲起來,確實,罵了聖人又怎麼樣?聖人也只敢躲在京都裏面發火。

    鄭元峯說:“梅霜,找機會去親近邵彬吧,我已經爲你安排了一條路,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還有,要把鄭氏的榮光揹負在身上。”

    鄭梅霜說:“是,爺爺,我一定會讓那邵彬對我高看一等的,絕對不會再犯錯,爭取早日把譯文拿到手裏。”

    鄭元峯起身欣賞這幅字,他說:“大郎,挑選機靈的人,去京都把這件事彙報太爺吧,讓他早做準備,等我們拿到譯文,就立馬準備去泰山開展祭奠。”

    鄭瑞問:“我們鄭氏舉辦嗎?這,不妥吧,這不是在挑釁聖人嗎?”

    鄭元峯說:“自然是挑釁他,他能耐我何?我就得讓他李氏知道,這祭文在我手裏,想要舉辦皇家祭奠,就得來找我鄭氏,而且得來求,如此,我鄭氏才能高人一等啊。”

    鄭瑞點了點頭,說:“父親高明,我立馬就去辦。”

    鄭瑞立馬離開,趕緊去準備事宜,鄭梅霜也退了出去,房間裏只留下鄭元峯。

    他看着這一幅字,心裏激動,聽說這上古甲文還是上古修道士與天溝通的文字,那些修道士可是能翻江倒海之人,他們書寫的字,每一個都有神效,如今看到這幅字,鄭元峯知道,那些傳言並不虛假的。

    若是真的能與上天溝通,那麼他們鄭氏還真的就不屑什麼所謂的皇家了。

    縣衙內,秦元浩看着案桌上的案錄,指着邵彬的名諱,說:“父親,就是此人。”

    秦表看着邵彬的名字,心中憤怒,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案桌,就是這個人,毀掉了自己兒子的前途,讓他們秦家在平陽縣丟盡了臉面。

    姜染冷聲說:“在旁的地方,咱們無法決定他的生死,可是明日是縣考,在這縣衙內,秦表你可以決定任何人的生死,此人毀掉元浩的前途,更是將我羞辱的顏面盡失,斷然不能輕易繞過他。”

    姜染在畫舫被邵彬羞辱之後,那能甘心?直接來找秦表,要在這縣考上,將邵彬毀掉。

    秦表十分憤恨,自家的大郎本來是前途一片光明,鄉試亞元,丹青會考第一,只要自己花點銀子,在朝堂走動一番,日後必定有大成就。

    可是被這邵彬在丹青會一副畫就給毀了,你毀我家大郎的前程,我自然要毀你的前程。

    “秦縣令,人到了。”

    聽到官差的稟報,秦表說:“讓他們進來。”

    官差領命,帶着王學成幾人走進內府,王學成見到了秦縣令,立馬恭敬地說:“見過秦縣令。”

    秦表揮揮手,瞥了一眼秦元浩,有些事,他是不能親自出面的。

    秦元浩自然心領神會,他走到王學成面前,冷聲說:“上一次的事,你肯作罷?”

    王學成心裏十分惱火,上一次費盡心機對付邵彬,卻讓他們丟臉,差點連前途都毀了,怎麼甘心作罷?

    王學成問:“秦兄有計策了?”

    秦元浩心中鄙視王學成,豬腦袋一個,只要自己隨便慫恿一下,就立馬成爲一夥。

    這等廢物活該給自己利用。

    既然如此。

    邵彬這一次在本郎君的地界,看你如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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