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庶女嫡宮 >181 逛青樓(林姍的出現)
    李世安一言不發,邱連華也站在一旁沉默着,林玉安便道“把你們這兒的頭牌叫出來,那個花箋姑娘可在”

    老鴇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就是不去叫人。

    南雨手上捧着兩個銀元寶,在她眼前一晃,老鴇立即就換了一副神色,喜笑顏開道“有有有花箋姑娘在樓上呢,我這就去給幾位公子叫人,公子們在樓上雅間且坐坐”

    林玉安滿意的點點頭,一副我是大爺的樣子帶頭走在前面。

    木製的樓梯兩旁還牽着霞色的綢布,四處可見琉璃八角走馬燈,可略略猜想到了夜裏,這裏是怎樣的酒醉奢靡,笙歌鶯舞。

    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子帶着幾個人上了二樓,樓上忽然丟下手絹和披帛,三人不約而同的仰頭看去,只見三樓的雕花欄杆旁倚着七八個穿紅着綠的女子,媚眼如絲的朝幾個人欲語還休的嬌羞而笑。

    “噯”邱連華一聲低呼,原來是一條紫色繡這白芍藥的披帛正巧蓋在了他的腦門上,擡頭望去,一個裸着蓮藕似的粉肩的紫衣姑娘用眼角睨着他,很是冷豔勾人。

    這林玉安心底無端端的就是一陣惡寒,這些女人雖說略有姿色,可這樣扭扭捏捏的故作嫵媚的模樣着實有些難看,可這些男人們卻是喜歡的緊。

    邱連華仰着頭半晌沒有回過神來,林玉安不禁偷笑,到底還是年輕了些,見了這些鶯鶯燕燕就被勾了魂兒去。

    “邱兄,你若是有瞧得上眼的儘管點了來,咱們來這兒就是要開懷盡興嘛”

    林玉安攛掇着,指着那個丟披帛的紫紗裙的女人道“你看這個怎麼樣,珠圓玉潤,欺霜賽雪,媚骨天成吶”

    李世安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抑制不住,雖不知道這丫頭在搞什麼鬼,可是她一副懷着壞心思的模樣竟也這般讓人喜歡。

    “這不太好吧”邱連華還有些放不開手腳,雖覺得這個紫衣女兒很不錯,卻也不敢明言。

    林玉安爽朗的拍了拍手,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穿紫衣服的姑娘,對,就是你來陪爺喝兩杯”

    樓上低低的響起一片嬌笑聲,也不乏有人嫉妒的輕哼聲,接着又有不少的帕子丟了下來,幾個人卻沒有再接,紫衣女人邁着蓮步款款走了下來,不緊不慢的姿態讓人覺得有幾分傲慢清冷,可剛纔丟披帛時可沒見着她有多清高。

    林玉安心底輕笑,眼神裏就多了幾分不屑。

    她倒是乖巧,走到李世安和邱連華中間坐下,柔聲道“奴家名叫白露,是八月的白露。”

    “白露,八月的白露,好動聽的名字。”邱連華盯着白露的臉,笑容和煦。

    自稱叫白露的女人約莫不過十六歲,可眼角眉梢都透着一種自認清高的浮誇和青樓裏的胭脂氣,比起別的人,好就好在少了幾分俗氣。

    這時門外響起幾道腳步聲,接着就是撲面而來的胭脂味和簪子釵子叮鈴作響的聲音。

    “讓幾位公子久等了,這就是我們胭脂樓裏姿色上乘的幾位姑娘,公子們瞧瞧可還滿意”

    老鴇站在一旁,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介紹幾個各有風情的女人。

    “花箋,這位就是指着要你的公子,你可別掃了公子的興,好生伺候着”

    林玉安目光落在老鴇手指的方向,就看見一個穿着月白色輕紗裙的女人彷彿凌波而立,典型的瓜子臉,一雙桃花眼灼灼生輝,頭上梳着靈蛇髻,兩鬢垂下些許的青絲,果真是美豔逼人。

    看過了這位花箋姑娘,再看別的女人,似乎就美中不足了。

    “這是雋秋,這是夢蝶,這是珍兒,幾位爺可滿意”

    林玉安大手一揮,“滿意,滿意”

    老鴇笑得更加歡暢了,“那就成,幾位爺盡興玩,我這就讓人送些好酒好肉上來,決不能讓人掃了興”

    屋子裏的芙蓉花紋青銅鏤空香篆裏,青煙嫋嫋盤旋而上,味道有些濃了,林玉安險些一口氣嗆在喉嚨裏,她平日裏不愛焚香,這味道着實能薰死人了。

    “公子可是不喜這味道”

    花箋跪坐在林玉安的軟墊上,見她面色不大好,伸手輕輕的給她拍了拍背。

    林玉安點頭,“這香味我着實聞不慣,熄了罷”

    花箋淡淡頷首,角落裏站着的侍婢就上前來熄了香。

    “爺,我給你們唱一首曲子助興吧”

    雋秋坐在李世安身旁,見他興致不高,連話也不愛說,心下一計道。

    幾個人沒有意見,這雋秋和夢蝶兩人就一人撫琴,一人清了清喉嚨開始唱起歌來。

    林玉安一聽,竟是江南的採蓮曲,這個夢蝶的歌喉很是動聽,輕柔乾淨的嗓音讓人覺得耳朵都十分舒服。

    林玉安再一次感嘆,做一個男人可真好,巧這左擁右抱,溫香軟玉的待遇,哪裏是宅居深閨可以領略的。

    不知爲何,餘嘉的臉有浮現在心頭,他執劍朝自己毫不猶豫刺來的身影也那般清晰,心口像是舊疾復發,無端端的就抽疼了起來。

    一口酒入喉,火辣辣的感覺強烈難受,林玉安低頭嗆了出來,接着就咳嗽起來。

    “公子身體不適就別飲酒了,蓮兒,去吧把我屋裏的雨前龍井拿過來。”

    林玉安聽見花箋的話有些驚訝,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衣衫上,心底卻是莫名多了幾分悵意。

    “花箋姑娘入風塵前姓什麼”

    花箋也是一愣,低頭淺淺一笑,“奴家真名姓林,單字一個姍。”

    “林姍”林玉安釋懷一笑,“和我姓氏相同,你祖籍是哪裏的”

    說到這裏,花箋神色一黯,失落的搖搖頭,“奴家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奴家打五歲就被人送到了別家,後來那家人落魄了,我十三歲被送到了這裏,早已經忘了祖籍了,說起來也是可笑。”

    也是一個可憐人,命運多舛,令人嘆息。

    這麼說起來,林姍這個姓氏應該也是她養父的姓氏了。

    林玉安不由嘆了一口氣,心底竟生出了幾分憐惜之意,“你可有想過玩贖身離開這裏”

    花箋低頭默然片刻,這才擡頭道“縱使贖身出去又能如何,我是入了這種腌臢之地的風塵女子,世間又哪裏還能容得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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