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庶女嫡宮 >201 鹽林來人(無趣)
    林玉卿喫完了整整一碟子水晶蝦丸,等了半個時辰也沒有什麼問題,阮凌音就後悔了,早知道她也嚐嚐那味道的,真是可惜了。

    林玉安正在屋裏看做冬衣的皮料,外間忽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往裏面來,是剛纔還在外面說話的南風。

    南風見林玉安朝她望過來,就正了正臉色,把手裏撰着的一個信封雙手遞給了林玉安。

    林玉安見她模樣,不疑有他,忙打開信封展開細看起來。

    這是三舅母的字跡,她認得。

    一目十行,林玉安很快就明白了魏氏的意思。

    信裏說王萱薇的婚事退了,這隆冬將至讓她不必冒寒遠赴金陵,還提到母親王庭珍在魏家暫住,已經定了三月回南水莊看看,然後就回京城。

    這前腳剛讀完魏氏的信,後腳又有僕婦來南園,說是有她的信,外面的周巧兒接了信,林玉安聽見動靜,讓她直接進來便是。

    接過周巧兒的信,才知道這封信是母親王庭珍送來的。

    這兩封信一前一後的,沒有差多少時候,想必是一天送出來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明兩個人住在一起,怎的要送兩封信回來。

    心中生了狐疑,林玉安就放下魏氏那封信,打開母親送來的那封信讀了起來。

    寫封信比魏氏的那封信還要長許多,讀完,林玉安心底已經是怒火叢生。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她在金陵時,爲了試探邱連華而帶他去青樓,竟然成了禍端魁首。

    母親王庭珍在信裏細細說了王萱薇退婚的事。

    當初胭脂樓那白露姑娘,她如今還記得些許。

    是個貌美膚白,身量豐盈的女人,當初邱連華看她的目光就讓林玉安覺得很是不喜歡。

    直勾勾的毫不避諱,眼神裏盡是佔有的神色,所以這也讓林玉安對邱連華的印象不是很好,如今她才知道,她走之後,竟發生了那麼多的腌臢事。

    魏氏帶着三舅舅王忠君的衣冠回了京城,在京城辦了喪儀,事事人非,這件事並沒有大辦,林玉安去的時候,也就只有三舅舅的幾個故交和大舅舅二舅舅在,當然也有不少人家送了弔唁的禮,不過正是應了那句人走茶涼,來的人寥寥無幾。

    等魏氏報了喪儀回金陵時,王萱薇已經躺在牀上只能湯藥度日了,魏老夫人怕她傷心,瞞着她只說是風寒,後來才知道,竟是被鬧病的。

    話說十一月初二那日,王萱薇和王萱蓉和魏家的姊妹們一同去給金陵何家的老太太賀壽,那日正巧邱連華也去了。

    在宴席上遙遙的見了一面,王萱薇知道那是自己要嫁的人,不免多看了一眼,只見他身後跟着個打扮似丫鬟,卻又格外出挑,手上帶着金鐲子,頭上插着銀簪子的女人,當時並沒有多想,只道是邱家待下人比別家更好的緣故。

    等到宴席中途,大家逗趣投壺,女兒家則玩起了擲話吟詩的遊戲,她覺得有些悶,便離了食桌去亭子裏坐坐。

    剛坐下不久,前面就走來一個女人,再看竟就是剛纔在席上所見,邱連華身旁得那婢女。

    之前太遠,瞧不真切,這會兒近了,纔看的這丫鬟生得脣紅齒白,眉目含春,姿態風流,只不過脂粉略濃了些,顯得有些紅塵俗態。

    卻不曾想她竟然直直的朝自己走來,王萱薇心底無端端的就生出了幾分不祥的預感,等她走近了,丫鬟就笑着問她:“這位姐姐,找誰”

    誰知她卻蹙眉不悅,很是不客氣的道:“我同你家小姐說話,你且讓開。”

    王萱薇是出身大家的姑娘,雖見她來者不善,且態度不尊,面上依舊保持着嫺靜的風範。

    “我適才見你跟在邱家公子身旁,想必是邱家的丫鬟”

    白露見她這副軟弱可欺的模樣,心底不由更加瞧不起,微微揚起下巴,眯了眯眼睛,道:“丫鬟你纔是丫鬟,我是邱公子的鐘意之人,聽說你就是同他定親的姑娘,邱公子道你是個很無趣的人,今日一見,果真是配不上邱公子的。”

    聽她這般說辭,王萱薇心底雖滿是苦澀委屈,可面上卻不動分毫,只淡淡道:“看來你是邱公子的房內人了,不過你找我有何事”

    白露見她裝聾作啞,做出一副聽不懂她話中意思的樣子,就露出了一副冷笑的譏諷神色。

    “我奉勸你,回去一哭二鬧三上吊都行,別嫁過來,否則你下半生也只能守活寡,我讓你下不了蛋,更上不了堂”

    丫鬟聽她大放狂言,怒道:“你是哪來的潑皮腌臢,在這兒信口胡謅些什麼,還不快滾”

    這時候那邊轉角處出現了邱連華的身影,遠遠的,只讓人覺得玉樹臨風,儀表堂堂,白露也見了他,忙從柱子後面繞路走過去,王萱薇眼眸水波瑩潤,看見她的未婚夫溫柔的撫摸那女人的腦袋,溫柔的問她:“去哪兒,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

    那女人說了什麼她聽不見,看見她挽着他的手臂,轉身前,邱連華朝她這邊望了一眼,不過他並不認識她,只見過畫像,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卻沒有多想,帶着那女人走了。

    誰知這一回去,王萱薇就病了,連換了幾個郎中都沒有起效,魏老夫人憂心忡忡,不多時竟也病了,臥牀不起,仍舊每日讓人過來看。

    魏老夫人身邊的王媽媽瞧出了不對勁,拎了王萱薇身邊的丫鬟細細盤問,這才知道了事情原委。

    魏老夫人聽聞這件事,氣的吐了一口濁血,直罵孽障,第二日就讓人去邱家退親。

    可王萱薇的病卻仍舊不好,魏老夫人憂心忡忡,也纏綿病榻,府里人心惶惶,都不敢在老太君面前多說一句話。

    等到魏氏回來,也知道了這件事,氣的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每日都在王萱薇身前打轉兒,親自看過湯藥才讓人喂下。

    林玉安知道魏氏可能是擔心知道了會憂心,所以只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王庭珍卻是認爲三舅舅自家對她恩重如山,所以一樣她能爲此想想辦法。

    不過不管如何,這事兒她既然知道了,自然沒有不管的道理。

    這和邱連華,看起來儀表堂堂,沒想到內裏竟這般荒唐,一個青樓女子,他一個已經訂了親的人,一時風流也就罷了,竟隨身帶着,還帶到了那樣的宴會上,這讓快要過門到邱家的王萱薇如何立足。

    想到母親在信裏所訴種種,林玉安心底不由想要怒罵一聲,邱連華這個二百五,王萱薇願意嫁給他,還是她從中勸說早知道他竟是這種貨色如何她也不會去勸王萱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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