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庶女嫡宮 >243 拜訪(齊氏的異樣)
    齊氏聽了,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實際上,齊氏覺得不管怎麼論也無所謂,反正她是林玉安的大舅母,如果林玉安不想在京城圈子裏臭了名聲,最好不要挑釁她。

    她一點也不擔心。

    王庭珍和魏氏坐在林玉安的對面,齊氏坐在主位上,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輪轉着手腕上的一串石榴紅的瑪瑙手釧。

    林玉安的目光在屋子裏轉了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般想要知道什麼,最好的破綻都是在對話中,爲了拉近關係,林玉安率先開口問道:“大舅舅什麼時候回來啊,也好久沒有見過大舅舅了。”

    齊氏嘆了一口氣,緩緩的放下了茶杯,慢悠悠的道:“近來朝廷上事情繁雜,他要等到天黑纔會回來。”

    朝廷的事大家都略有耳聞,聽見這話,也沒有懷疑,齊氏雙手放在身前,正襟危坐,看樣子要問她們的來意了,林玉安就搶先開了口:“恆哥兒都五歲了吧,長高了好多,不知道如今在哪兒上學呢”

    按理說,單憑恆哥兒的身份,只能在平常的私塾讀書,不過齊氏告訴她們,恆哥兒如今和皇子們一起讀書,當然,所謂的皇子們,也就是剛剛過世的皇帝的兩個兒子。

    原以爲王家衰敗,安寧郡主也因爲太上皇的逝世恩寵不再,聽說恆哥兒竟然還跟着皇宮裏的皇子們一起讀書,林玉安很有些驚訝。

    不過這並不是她們的目的,所以這個話題很快就揭了過去。

    魏氏這時候就充分的發揮了自己的嘴上功夫,總能在齊氏想要端茶送客的時候把話題岔開,然後又繼續拖延時間。

    齊氏剛開始還能勉強維持面上的平和,說到後面,就有些不耐煩起來,她在王家乃至於大周都是身份尊貴的人,她從來就不用學會如何迎來送往,與別人平和的相處,自然也不想在這兒和林玉安她們繼續擺談下去。

    並且她發覺自己對於話題的主控權越來越弱了,很多時候都是被她們拉着走,甚至說起了她懷恆哥兒的時候,又嘆說王忠國的子嗣單薄。

    這樣的話題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把她們送出去,又在心裏後悔不該讓人把她們領進來,早知道就說自己不舒服,病了什麼的也好過現在像得罪了瘟神似的,趕也趕不走這幾個人。

    不過很快,林玉安就站起身了,向齊氏告辭,魏氏面上也閃過一抹莫名的神情,跟着起身,王庭珍還有些不明白,可還是跟着一起出了璋池閣。

    等出了璋池閣,王庭珍就面帶疑惑的看了看這兩人,心道這是在玩什麼呢,話還沒有怎麼問到點子上呢,就走了

    不過林玉安上了馬車才向她解釋道:“母親,這件事情已經有個大概了。”

    這就有個大概了

    王庭珍愕然,覺得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魏氏就笑着看向她:“庭珍,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說別的事情的時候,郡主還能勉強爲之鎮定,到了後面,說起恆哥兒,她就開始有些答不上話來,隱隱還有點驚惶,尤其是我們說起她懷恆哥兒吃了不少好東西,後來又說她生下恆哥兒,恆哥兒不足月,卻比那足月的孩子還要好上幾分的時候,她臉色都有些白了。”

    聽着魏氏的提示,王庭珍回想着,露出了一副驚訝又恍然大悟的神色。

    這事不假,她剛纔也覺得齊氏在她們說到恆哥兒的時候有些不自然,可她只是以爲齊氏是單純的覺得她們話多,心煩而已,這時候才明白過來。

    王庭珍的表情都變了,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魏氏和女兒,她對於王忠國的感情不一樣,對於她而言,她和大哥一母同胞,是一脈同宗的兄妹,若是齊氏的事情坐實了,那就不僅僅是給大哥臉上摸黑,於王家而言,這樣混亂血脈,是奇恥大辱。

    “這這怎麼可能,我以爲今日親自見了大嫂,就能打消你們的疑惑了,那這事該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大哥,要不要”

    王庭珍有些慌神,魏氏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別急,若是大哥能早點看清楚郡主的真面目,也好過把一個狼崽子當親兒子一樣喂在身邊,若是等到哪天,那孩子長大了,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不是大哥,這對於大哥而言,纔是最大的傷害。”

    聽着魏氏的話,王庭珍眼眶有些紅,低下了頭。

    林玉安知道母親心裏不好受,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安撫王庭珍:“母親,你信不過女兒,還信不過三舅母嗎,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交給我們吧。”

    王庭珍點頭,林玉安就讓甘露清露兩個把母親送回屋去。

    魏氏正在和林玉安商量這件事,許媽媽卻過來了,聽說魏氏在屋裏同林玉安說話,她還是直接進了屋。

    平時許媽媽是最懂規矩的人,只要聽說林玉安有客人,她就絕對不會這麼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林玉安心道難道是出了什麼事,許媽媽就跑了進來。

    “許媽媽,怎麼了”

    林玉安讓她彆着急慢慢說,許媽媽喘了兩口氣,這纔開口道:“王妃,世子爺屋裏的侍妾雲燕倒在了南園門口,周巧兒跑來給我說,我去看,已經圍了不少的丫鬟了,說是南園的人打了那個雲燕。”

    聽到這個名字,林玉安覺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兒聽過,又一時想不起來,只是對於餘昊的小妾倒在了她的門前,還口口聲聲的說是南園的人打了她,這件事怎麼想都不對勁。

    魏氏就冷笑道:“莫非那邊那位有搞什麼幺蛾子,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讀孫子兵法長大的”

    魏氏住進榮國公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對於那位阮氏的做派,她也是有所耳聞。

    林玉安就想到那個阮三太太。

    阮凌音在辦花宴,宴請京城裏的貴婦人們,她本就不想去湊熱鬧,她對於阮家的人也毫無反感,可這件事只要想想就能確定兩個人,要不是阮凌音就是阮三太太。

    除了這兩個人,別的人也不應該會想到使出這種陰招。聽到外面越來越嘈雜的動靜,林玉安吁了一口氣,站起身往外去。

    門口,不知道從哪裏涌出來這麼多的丫鬟婆子,圍成了一個圈兒。

    南雨在前面開路,人羣自動讓了一條路出來,露出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雲燕。

    林玉安在雲燕身前的幾步遠停住腳步,雲淡風輕的問她:“你不是世子夫人身邊的丫鬟嗎,下午你還領着阮三太太從我跟前過,這會兒怎麼就成了這樣”

    她看見昨晚努力的張開嘴,喉嚨裏發出沙啞的不成調的聲音,她心裏一個咯噔,問許媽媽:“你看她那個樣子,是不是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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