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點林玉安還是被齊慕北追上了。
“別生氣了,傻媳婦,怎麼還急眼了”
林玉安嘴一癟,眼淚就要落下來。
這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齊慕北這下傻了,不知道該怎麼安撫眼前立刻就要掉眼淚的妻子。
“好了好了,我帶你去銀樓打一套新首飾好不好啊”
他有些慌張了,像哄孩子似的哄着林玉安。
林玉安眼裏,他卻像個傻乎乎的男孩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走開”
她很想笑,可是又覺得這樣做太便宜齊慕北了,佯裝惱怒的推開齊慕北。
她走了不過兩步,身後忽然一陣風,她再回過神來,人就已經飛到天上了。
“齊慕北你放我下來,你幹什麼啊”
這混蛋,每一次都是,動不動就胡來,“你還是個小孩子嗎放我下去”
“你還生不生氣”
林玉安如果有鬍子的話,可以用吹鬍子瞪眼來形容她此時的模樣。
“別想威脅我,齊慕北,你混蛋”
結果話音剛落,她忽然就有種失重感,整個人開始往下掉。
她忍不住抱緊了面前的男子,驚呼道:“我不生氣了,你先放我下去”
齊慕北這才得意的勾起嘴角,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結果還沒等他站穩,小嬌妻已經氣鼓鼓的甩着手往前跑了。
他這下是真的有些懵了。
隱在暗處的護衛見了忍不住笑,沒見過像王爺這樣哄老婆的。
得了,這下王爺要想把王妃哄高興了,那隻怕比剛纔更難了。
結果
“玉安,我錯了,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自個兒睡書房去,你下次再敢這麼嚇唬我,就就不許你進屋來”
齊慕北沮喪着一張臉,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秋奴,快開門,否則把你發賣了。”
林玉安:“秋奴,你敢給他開門,就別認我這個主子了”
秋奴表示,我真的很無辜,讓我靜靜好不好,她總算明白了,什麼叫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了
這兩面夾擊,最想哭的人是她好不好。
她回頭看着自家主子,幾乎要哭出來:“王妃,你要不讓含芳進來伺候我有些內急”
“不行”
林玉安想也不想,氣呼呼的道。
秋奴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在一邊伺候着。
“媳婦,我錯了,以後都不敢了”
屋裏卻沒有了動靜,林玉安躺在牀上,心情異乎尋常的焦躁。
想到齊慕北平時對她那麼好,自己這樣做好像有些大題小做了些,可是讓她立刻消氣,她又覺得無法忍受
齊慕北就是欠收拾,她不好好懲治他一下,只怕以後還要鬧出不少事情來。
秋奴聽見牀上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的聲音,心知自家主子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想了想,試探着道:“姑娘,你聽聽,外面的風呼呼呼,多大啊這初春料峭,只怕是容易寒邪入體,風寒是跑不了了”
“秋奴你給我出去”
秋奴委委屈屈的看了她一眼,轉身磨磨蹭蹭的往門外走。
齊慕北見了秋奴,以爲她是來給他開門的,卻聽秋奴道:“王妃誰也不見。”
敢情這是被攆出來了
齊慕北忍不住嘲笑道:“你剛纔不給我開門吧,這會兒也被夫人趕出來了吧”
林玉安聽着,有好氣又好笑,齊慕北在她面前,哪裏還有一點王爺的樣子。
真是一言難盡。
屋外冷風從窗戶縫裏涌了進來,林玉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裏到底還是心疼自個兒男人,想了想,對着外面道:“進屋吧”
齊慕北喜出望外,進屋就把門關上了,秋奴被關在門外,也不惱,笑嘻嘻的回了丫鬟值夜的暖房。
第二日,王家又讓人來請。
齊慕北推掉了所有事情,陪着林玉安一起回了王家。
春雨綿綿,大街小巷人煙稀少,是不是有幾個步履匆匆的行人路過,卻都歸心似箭倒也不怪,這初春裏灑幾顆雨珠子,簡直要冷死人。
林玉安倒還好,此時一臉滿足的窩在暖融融的狐狸皮的披風裏,整個人都顯得特別慵懶倦怠。
忽然感覺到一陣熱氣,她睜開眼,就看見一向能夠迷倒萬千少女的臉湊在她面前。
她“離我遠點,狗臉”
某男:我是狗好吧,“汪汪汪”
林玉安簡直拿他沒有辦法,“你以前不是這樣子啊,齊慕北,你真的是齊慕北嗎我總覺得你不像是那個人的。”
“那個人是什麼樣子”
林玉安認真的沉思起來,思索道:“很兇,我記得有一次,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在鬥書閣,我沒有提住茶壺,你真的嚇着我了。”
齊慕北忍不住颳了刮她的小鼻子,“這事兒你還記啊,小心眼兒,不過那次可不是第一次見面啊。”
林玉安轉頭望着他,“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齊慕北點了點頭,“其實那之前,我們見過一次的。”
林玉安驚訝的望着他。
“就是那次,你在書架後面躲着哭”
他還沒有說完,嘴已經被林玉安捂住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許再說了。”
她覺得那次真的好丟人,偷偷抹眼淚被發現,好在那人不認識他,這是她一直拿來安慰自己的藉口,如今,當初那個目擊者,竟然就站在她面前
她瞪着齊慕北,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齊慕北佯裝瑟瑟發抖,“女俠饒命,小的什麼也不知道,求女俠放過,不要滅口啊,顯得上有老下有小,家有美妻,我捨不得死啊”
天哪,林玉安破功了,她捧着肚子大笑起來,忍不住給了齊慕北兩記繡花拳頭。
“你都在哪兒學的啊,真是個古怪的人。”
齊慕北很想說,爲了你,我不需要再刻意的學,哄你,不需要天分,“因爲,你在我心裏。”
林玉安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時間望着齊慕北,不知道該作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