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放棄了,終於,她死心了,她決定坦然的接受這一切。
沒曾想,當她徹底的墜入黑暗,當絕望朝她襲來的時候,她反而掙脫了出來。
這便是所謂的峯迴路轉吧。
左愛熙悠悠轉醒,第一眼看見的是病房裏純白的牆頂,視線朝着四周掃去,觸目所及,都是白色,還有不停的往鼻孔裏鑽的嗆人的消毒水氣味,幾乎是剎那間,她便反應過來這裏是哪裏了,果然還是熟悉的配方啊。
只是,她怎麼覺得還是有哪裏不對勁呢?對了,送她來這裏的那個男人呢?想到這裏,左愛熙趕忙從huang上坐了起來,一把掀開被子就打算下huang去找人。
結果,剛剛坐了起來,就發現了一旁趴着的林奕晨,看那樣子,像是一直在旁邊照顧她一樣,可能是太累了吧,就保持着趴着的姿勢,就這樣睡着了。
左愛熙看着男人的側顏入了迷:早知道這男人的外表出衆,但平時他的嘴實在是太壞了,每當說話的時候,足足能把人氣死,哪裏還顧得上欣賞他的顏值,不過,這樣子安靜下來之後,他的臉上少有的顯現出幾分靜默的美感,一點兒都不突兀。
好似他本就應該是這樣的,但要是這麼一來話,他平日裏的跳脫就有些和他不相稱了,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個矛盾體啊。
想着想着,時間就這樣不停的流逝過去了,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素來活潑好動的左愛熙,向來衝勁十足的林奕晨,能夠在一間屋子裏就這樣保持靜謐的呆上好長時間。
可這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林奕晨真的是太累了,本來大半夜出來就沒有休息好,結果路上還碰上了左愛熙這個“煩”。
把她一路送到醫院,等着她從手術室出來,又照顧了她好長時間,直到確定她沒事了,他才支撐不住睡了過去,然而,即便是睡這麼一覺,他都睡得很不好,地方不對是一方面,還有就是他也不敢真的睡死過去,萬一huang上的女人在他睡過去的期間內出了什麼事,他也會良心不安的。
所以,沒過多長時間,他就想着要醒過來了,而左愛熙在察覺到男人要醒過來的徵兆時,害怕被男人發現她在偷看他,立馬再次揪着被子躺下了。
不出意料,林奕晨緊接着便睜開雙眼,醒了過來,初醒,率先便先看了看huang上的女人,有沒有醒,發現還未清醒:“醫生不是說沒多大事兒嘛,這會兒也差不多該醒了呀。”
左愛熙在心裏迴應道:醫生說的沒錯呀,我早就醒了,只是你這個大傻子沒發現而已。
林奕晨無奈之下,只好繼續坐在一邊等待着,左愛熙本想着繼續裝下去,逗逗這個男人,誰知,天公不作美,沒過一會兒,左愛熙的肚子就“咕咕”的叫喊了起來。
左愛熙只覺這輩子沒丟過的臉今天一次性全丟沒了,旁邊的這個男人估計都快嘲笑死她了吧,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呀,昨天晚上她幾乎是喝了一整宿的酒,半點食物都沒喫,就被人綁了,接着,就是受傷,做手術,住院,真是鐵打的人都會受不了吧,更何況是她呢,想她堂堂左氏千金何時受過這種苦,直到現在也只是肚子餓了,這不算過分吧。
處於思索當中的左愛熙,並不知道,隨着她的思緒,她的面部表情可謂是十分豐富,時而委屈,時而憤怒,時而·····
當然,這些她都不知曉,若是知道了,恐怕會比現在更加的難受,此時的她本以爲林奕晨會拆穿她,誰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動靜,遂決定敵不動,我不動,繼續裝下去。
可是一邊不知什麼時候站起的林奕晨卻將她變幻莫測的面部表情看了個明明白白:這丫頭,原來早就醒過來了,一直不出聲,是把他當作傻子一樣玩弄嗎?好,既然如此,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林奕晨收斂起之前的擔憂之情,特意清了清嗓子:“哎呀,這個左小姐,受了這麼重的傷,雖然醫生說沒多大的事,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清醒,難保不是有什麼突發性的問題,以防萬一,我還是去找個醫生過來再仔細的診斷一下吧!”
說着,林奕晨就向着門口走去。
左愛熙一聽,就急了:這要是把醫生找過來,她可不就露餡了嗎,這還得了。
急中生智,便裝作剛剛清醒過來的樣子,迷瞪着雙眼想了過來:“唔,我這是在哪裏呀?哎呀,頭好疼,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林奕晨簡直都要被逗笑了,吊兒郎當的走至左愛熙huang旁邊:“怎麼,總算肯睜開眼睛了?我還以爲你會一直閉下去呢。”
“你!”聽到這話,左愛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個男人就是故意要那麼說的,但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哈!”林奕晨嘲諷道:“自己傻不要把全天的人都當作傻子好伐,肚子叫的聲音那麼大,真以爲我聾了聽不到啊,給你個果子你快填填你的肚子吧。”
說着,林奕晨就朝左愛熙遞過去一個果子。
左愛熙惱羞成怒,一把將林奕晨手裏的果子拍出去:“誰要你的破果子啊!”
“哇哦!”軒祈驚歎道:“原來那個差點砸你頭上的蘋果是這麼來的啊。”
“嗯。”雲裳點點頭,又啃了一口手裏被軒祈變幻出來的蘋果一口:“我當初知道的時候,都被其了個半死,這兩個冤家吵鬧就算了,偏偏給我帶來了一場無妄之災,雖則沒出事吧,可也的確嚇了我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