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左愛熙真的是快要服了,說了那麼多,她都快真的相信了,她早該想到的,就憑自家媽咪那副萬年不變的德性,又怎麼會真的說出什麼嚴肅正經的話來呢?

    說來說去,還是要讓她訂婚這件事情,好呀,既然真的這麼想讓她和那個誰誰誰訂婚,所幸,她就去見上一見又何妨?

    想定,也不再計較了,畢竟,這一切的發生不都源於這場可笑至極的訂婚嗎,那麼,折騰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又何必再繼續反對下去呢?

    寧念露一路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左威明也緊隨其後,關好門之後,就不解的開口問道:“你剛剛究竟是什麼意思啊,爲什麼一定要挑這個時候說呢?”

    雖然,一直以來左威明在左愛熙的面前都是一副嚴厲暴躁的面孔,但是說到底也都是愛之深,責之切罷了,這世上哪裏有親生父親不愛自己孩子的?就算嘴上再怎麼不肯承認,內心底還是深愛着自己的女兒的。

    聽到這男人罕見的語調,寧念露坐在化妝鏡前,挑了挑秀美的長眉,故意道:“呦~這還真是天下的稀奇事,我們的左總怎麼也會有一天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呀,您不是一直都自詡‘嚴師出高徒,嚴父出孝子’嘛,怎麼這會兒子扛不住了,想要當一個慈祥的老父親了?”

    不得不說,今天寧念露的嘴是真的很可怕,饒是左威明這般見識過大風大浪,在商海中幾經沉浮的男人都有一些怔愣,上前擡手輕柔的環住自家老婆的肩膀:“老婆,你到底怎麼了?別跟我說沒事,咱倆一起多少年了,你有沒有事情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你的所思所想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旁人比我更加能夠懂得了。”

    莫名的,寧念露感受到了一些難過,雖然她本來情緒就有一些繃不住了,只是經過左威明這樣一說,就更加難受了,是誰說過,當一個人傷心的時候,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另外一個人去安慰她了,有的時候,人到傷心處,越安慰只會越傷心。

    這樣一來,寧念露本來就已經到達眼眶的淚水,突然之間毫無徵兆的就這樣撲哧撲哧的掉落了下來,美人落淚,晶瑩剔透,又是無聲的淚珠,在燈光的映襯之下,愈發顯得飄渺雋逸了起來。

    “老婆,你別—”左威明本想着說勸解自家的老婆別再哭了,一串串淚珠像是不要錢一般的撒落了下來,好似他的心也跟隨着碎成一半一半的灑落一地。

    可是,話還未說出口,心念一轉,說出口的就變成了:“沒事,老婆,你想哭就哭吧,老公一直在這裏陪着你,沒關係的。”

    緊接着,寧念露就放聲大哭了起來:“嗚嗚嗚~老公,你說憑什麼呀?再怎麼說,熙熙那丫頭也是咱們從金尊玉貴的養大的呀,就算咱們從對她也是有着諸多的不滿批評,可是,可是—”

    伴隨着哭泣,寧念露的話都有一些說不清楚,斷斷續續的,可是該聽的左威明也還是聽懂了。

    “但是,我也從沒想着真的要她怎樣好怎樣好,最大的心願也不過是想讓她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啊,可是,那些人,那些人又是憑什麼要綁架我的熙熙啊,我的熙熙以前從來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是,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剛剛那個樣子,她居然學會了妥協,學會了低頭認錯,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她變成今天的樣子啊,我寧願她還和以前一樣。”

    左威明又何嘗不想自己的女兒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一切還和從前一樣,可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就發是發生了,不管他們內心裏是多麼的想要將一切都變回從前的模樣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這個時候的他真的是無比的希望自己可以有預知的能力,若是他可以提前預知今天的一切,那該有多好啊,他就可以提前阻止這一切了。

    這世上的人哪,從來都是在事情已然發生之後,再去回首往事的時候從內心裏生出悔意,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想改變就可以輕易改變的。

    “老婆,沒事的,我相信我們的熙熙不是會被輕易打敗的,你要相信作爲你和我的孩子,她一定會像飛蛾一樣,向陽而生,yu火重生。”

    “是這樣嗎?”寧念露顯然是將左威明的話聽進了耳朵裏,弱弱的詢問道。

    自家老婆真的是太招人疼了,左威明控制不住的伸出魔爪將寧念露的頭髮刨了個亂七八糟,刨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好像不經意間又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因爲寧念露此時正朝着他的方向看來,成功的背對着梳妝鏡,所以此時此刻還沒有發現他做的好事,所以,一定不可以讓她再轉過身子去了,左威明下定決心,直接上手扣住了寧念露的腰肢。

    “當然,老婆,你可一定要相信你老公我呀,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左威明突然一改剛剛的語氣,油膩膩的回答道。

    向來心細如髮的寧念露又怎麼可能沒有發現這一現象呢,充滿懷疑的問道:“你怎麼了,怎麼一下子變這麼多?”

    “沒有,怎麼可能呢,只要你不掉回頭去就什麼問題都沒有。”

    千算萬算,左威明都沒有算到情急之下自己會把自己給坑了。

    這下子可真完蛋了,果不其然,聽到他所說的話,寧念露一把將他給推到一邊去,轉過身子就朝着碩大的梳妝鏡看了過去。

    爲了避免一樁血案的發生,趁此機會,左威明發揮出了百米賽跑的精神,一溜煙便朝着臥室的門口跑了出去:“老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終於看清楚自己髮型的寧念露,氣急敗壞的隨手抄起梳妝檯上的東西就朝着門口砸了過去:“左威明,有本事你別跑啊,敢做怎麼不敢承擔這後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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