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玉站在原地眼看着林奕晨就要邁入室內,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奕晨,你確定你真的想好了?你應該知道,你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我和大哥是早已身處地獄的人了,自然沒有任何選擇,可是你不一樣,你還有的選擇,只要你—”

    只要你回頭,忘記發生過的一切,一切就可以從頭來過,可是要讓一個人忘記發生過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怎可輕易做到。

    所以,說到最後,溫言玉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了,本來就是兩難的抉擇,本來就是一條死路,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林奕晨也自是知曉溫言玉的心意,腳步不停,往裏面走着,向後揮手道:“二哥,你不用再說什麼了,你的意思三弟我都明白,好兄弟不需要這些虛的,今日的選擇是我自己決定好的,往後不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爲今天的選擇負責,所以,你就不用再擔心我了,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遇事慌不擇路的林奕晨了。”

    是啊,是人都會長大,的確是他多事了,溫言玉這樣想着,也終是露出一抹微笑來:“那麼,奕晨,這裏就全都交給你了,我可以相信你的,對吧?”

    “哈哈,那是自然,弟我也是很有能力的好伐?”

    “嗯,的確。”

    林奕晨甫一走進魅色大堂,就看見一名面色凜然的青年將官站在衆人之間,正在安排着什麼事情。

    想來這便是傳說中足以和大哥比肩的那位江將官了。

    於是,收斂起了心思,上前打招呼:“江將官,幸會幸會!”

    江晟涵自從逮捕到罪犯之後,就想要將人送回相關機構,接受應有的懲處,可誰知這家魅色背後的人居然會是付墨蕭,這樣一來,事情就不再簡單了,這其中足以牽扯出很多事情來,以至於,直到現在都不能好好將這件事情妥善處理好。

    更讓他無奈的是,直到現在爲止,付墨蕭都沒有出面,到早上溫家的那位少爺才代表付墨蕭露了個面,可是依然沒有說出一些實質性的話來,好像是在等待什麼人一樣,雖然他內心裏面有一些着急,可是還是不得不陪那位一直等下去,聽到聲音,便知今日的正主估計就是這位了。

    可是,誰曾想轉過頭去之後,看到的是如此年輕的一位男子,心中存疑,可面子上卻是半分都沒有表露出來,伸出手笑道:“幸會,不知這位是?”

    不怪江晟涵不知道,實在是林家衆人多年來一直忽略林奕晨的存在,使得上流社會中很少有人知道林奕晨的真實身份,只聽說過林家有一位大少爺,年少成名可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染上了心理疾病,久治卻仍然不見好轉,於是,便漸漸的沉寂了下來,一開始這件事情還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話,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大家的關注度也漸漸的被轉移了,因此,真正見過林家大少的人可謂少之又少。

    有些人或許會比較在乎對方對自己身份的認同,可是林奕晨不一樣,經過這麼多年的沉寂,人心冷暖,早已看得一清二楚,哪裏還會在意別人的看法,遂也不做過多的解釋,只是回答道:“林某。”

    也許是這回答也太過簡單了,很容易就會讓人產生自己不被對方看重的想法。

    江晟涵身邊的士兵不滿的上前道:“你這子,年紀好生猖狂,你可知道我們將官的身份,怎可如此無禮?”

    對於身邊士兵的質問,還未等林奕晨有所迴應,江晟涵就呵斥道:“住嘴!無禮的人究竟是誰,我平時就是這樣訓練你們的嘛?下去,自行領罰。”

    “江將官也未免太過嚴苛了些,我看這位士兵倒是很有激情,性子雖然有一些衝動,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林奕晨也不知出於何種緣故出口道。

    “錯了就是錯了,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既然做錯了就得接受懲罰,誰都不能夠有所例外。”

    聽到這樣的話語,林奕晨突然“啪啪啪”的鼓起掌來:“說的好,江將官,好一句只要做錯就得接受懲罰,只是不知,這話用於江將官您自己身上又是否適用?”

    雖然已經聽出了林奕晨的話裏玄機,可是事情已然走到了這一步,再爭論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江晟涵只好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自是適用的。”

    林奕晨很滿意自己聽到的回答,伸出手遞出去一張早已備好的紙張:“這是我大哥讓我交給您的,我大哥說了江將官爲人最是守信不過,說出的話,必是會言出必行的,所以,既然是你們的人將這裏弄成如今這副摸樣,那麼也就請您們三倍奉還如何?這紙張上的東西都是需要您們賠償的,相信江將官一定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嗎?”

    江晟涵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結果,說實話,他之所以選擇繼續留下來,就是希望可以和付墨蕭這邊的人好生商量一番,看能不能降低一些賠款,說實話,軍部近些年來開支越來越大,實在是支付不起這樣的一次損耗,要不是之前不知道這裏是付墨蕭那個魔鬼的地方,再怎麼樣他都不會選擇這次的行動方案的,可結果呢,降低的事情沒說成,反倒要三倍奉還,這個林先生真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啊!

    “林先生厲害之極,江某佩服之至!”

    臨走時,江晟涵給了林奕晨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你給我等着!

    林奕晨亦是回了一個大家都懂的微笑:我等着!

    直到出了門,江晟涵內心的波瀾還是沒有停止下來,面色一看就不大好,偏生的身邊的人還非要來補刀:“將官,賠款的事情咱們?”

    江晟涵的臉色整個又黑了一個度:“看來,這次只能由我來自掏腰包了。”

    “啊?爲什麼不申請報銷啊?”

    江晟涵的臉色黑的都不能夠直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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