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付墨蕭深沉的注視之下,雲裳還是開口回答了:“阿蕭,我害怕!”

    雲裳不會知道當她顫抖着聲音說出“我害怕”這三個字的時候,付墨蕭的內心有多麼的痛苦,他本以爲只要他好好的對她,只要他將她護於他的羽翼之下,她就可以萬萬全全的忘記過往的一切苦難,她就可以選擇重新開始,她就可以獲得從內心而發的幸福。

    卻原來,一切都只是他想而已,這麼長時間以來,她表面上看起來開心快樂,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內心裏卻是在彷徨,從不曾放下過過去,她的內心深處,仍然在恐慌着,害怕着,然而,爲了讓他不再擔心,她的表面上還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她知不知道,正是因爲她這樣,他愈發的心疼她了,他的阿裳,真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孩兒。

    “阿裳。”付墨蕭輕聲道:“你可以不用這麼堅強的啊,既然我們選擇了在一起,我自然是會護着你的啊。”

    生平第一次,這位“付家閻羅”產生了無力的感覺,他征戰黑白兩道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場面都可以應付自如,即便被衆多殺手羣起圍攻,也從未有過不知所措的感覺,可是這個時候的他,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可以問心無愧的說他愛她,甚至可以爲她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卻不知該怎麼去表達自己對她的愛,就像從前一樣,自以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好,自以爲所做的一切都是愛她的表現,卻忘記了停下來好好的問上一句:“阿裳,你究竟想要什麼?”

    以至於到最後,她那樣堅定決絕的離開了他,一絲一毫都沒有猶豫過,後來的無數次,每當他回想起一切,都會覺得痛不欲生,若是他更加的會一點“如何去真正的愛一個人”,結果會不會截然不同,然而,這一切註定也只能夠是他內心的輕嘆了,再不會有一個人,她是那般的驚才絕豔,卻心甘情願的放下一身的傲骨,放下滿心的傲氣,只爲陪伴在他的身邊,生生世世,不離不棄,即使他未能夠及時的給出迴應,她也不曾悔過。

    從前的他,尚且不懂得何爲“愛”,就貿然的給出了她承諾,結果卻負了她,而今,在經歷過種種苦難之後,不惜賠上了她的命,才明白了“愛”的真正含義,總歸是再不能負她一次的。

    付墨蕭,以畢生所有,賭咒發誓,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願爲雲裳傾盡所有,此志,永世不悔!

    “阿蕭,我知道的,你對我的心意,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有心,可以感受得到的。”

    雲裳又如何能夠不曉得,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將她放在了心尖上來疼寵的,她並非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她這樣普通平凡的人,如何能夠配得上他這般光芒萬丈的人。

    “阿裳,我的阿裳,你是我的命啊,我怎會拋下你,棄了你。”付墨蕭抵在雲裳的頭頂上,喃喃道。

    後半句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底裏感慨道:你可是我跨越百年的時間,空間,傾盡無數心血才終於追回來的小妻子,就算放棄全世界的所有,也不會放棄你。

    因爲被壓住,雲裳不舒適的偏了偏腦袋。

    付墨蕭察覺到小女人的不安分,直接伸手按住了小女人:“阿裳,不要亂動,讓我靠一靠,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你的存在。”

    繼而,雲裳不再亂動了,過了一會兒,低語:“阿蕭,給我點時間吧,我需要時間來漸漸的淡忘過往的事情對我的影響,我也需要時間來沖淡從前的記憶,我相信,只要我努力,總有一天,我會從過往的樊籠裏脫身出來,重新擁有新的開始!”

    低聲細語,若是不仔細去聽,怕是都聽不到,付墨蕭哪裏不知道,輕笑一聲,捏了捏懷中人的臉頰:“我的小阿裳,你剛剛都說了一些什麼啊,我沒有聽到呢。”

    這賤兮兮的話語和動作,一下子就激怒了雲裳,一把抓起付墨蕭的爪子,就上嘴咬了一口:“嗷嗚!”

    輕輕的一口,非但沒有劍拔弩張之感,甚至在雲裳的嘴脣離開付墨蕭的手時,輕輕牽扯出的銀絲,甚至帶上了一種莫名的情慾意味。

    隨着付墨蕭一聲:“哦?阿裳這是做什麼,即便喜歡我,也不該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事情吧。”

    雲裳真的是很認真的在咬人哦,可素,偏偏被付墨蕭說出了曖昧的意味了,雲裳的臉頰瞬間就如同紅透了蘋果,讓人垂涎的緊。

    付墨蕭望着眼前羞澀,嬌豔欲滴的人兒,心裏難耐的很,特別想要上去咬上一口,這麼想着,便也這麼做了,雲裳本來正暗自懊惱着,就感覺一邊的臉頰傳來一陣瘙癢,眼珠子一轉,就正好看見某個做壞事的男人剛剛離開的脣瓣,一個剛打算離開,一個正正好轉過頭去,天公作美,兩人就這樣湊在了一起,付墨蕭沒有想到,雲裳也沒有猜測道,兩人大眼瞪小眼,付墨蕭打着“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的心思,乾脆眼一閉,手一按,就這麼直直的wen了上去。

    真可謂是抵死糾纏,一wen畢,雲裳緩了緩,不知想起了什麼,好奇的問道:“阿蕭,你是怎麼知道我最近的情緒不對勁的啊”

    她還以爲還要過很長時間這個男人才會發現的呢,誰曾想,這就被發覺了。

    付墨蕭眼睛瞄向了直到現在還被女人抓在手裏卻早已空了的水壺:“阿裳。有沒有說過,有的時候你其實挺蠢的。”

    雲裳這才隨之將眼神轉回了手裏的水壺,怪不得她覺得手裏輕輕的,有些不對勁,原來早就空了。

    望着眼前女人滿臉恍然大悟地表情,付墨蕭無奈地撫了撫額頭,果然,挺蠢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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