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即便再怎麼的心生反對,在他如此的安排與堅持之下,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改變他的安排,也沒有任何的能力可以改變這現實。

    到最後,還是一步一步的按照他的安排走下去。

    “澈影,上前!”

    墨修帝君說出這個名字之後,人羣的正前方走上前一個男子,只見這男子着一身藍色的衣裳,男子的身姿挺拔,樣貌冷峻,濃黑的長眉下是一雙深邃沉靜的眼瞳。

    “帝君大人!”

    男子抱拳行禮道。

    澈影也想不清楚事到如今,帝君大人爲何會提到他的名字,事實上,他算得上是最開始追隨墨修帝君的人了,他來自於人界,地位並非怎麼的高貴,法力也只能算得上是中上之流,唯一比別人強的一點大概也只能是他的心智比起大部分人來說成熟一些。

    在對敵當中略顯得冷靜一些,可是,在這方面比他強的人也不是沒有,甚至可以說是隻多不少,如此算下來,他真的可以說是在各方各面都顯得平平無奇了。

    當初,他一腔熱血,在三界皆是動盪不堪的時候,他自知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但是,即使這樣,即使他再怎麼差勁,他也是這個世界上的一份子,他想要,迫切的想要可以有一個機會來爲這個世界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或許,他的這份力量在偌大的世界上顯得是那般的微不足道,是那般的不爲人所注目,他也想要去做。

    所以,當聽說那個強大的墨修帝君在招攬部下的時候,雖然心知自己被選取上的機會微乎其微,雖然周圍的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的行爲是那般的可笑之極的時候,他還是去了。

    有些事情,即便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都以爲絕對不會成功,你也應該去試一試,因爲如若你壓根連嘗試都不嘗試的話,你成功的可能性等同於零,但若是你去嘗試了,那麼或許你還有可能取得成功。

    凡是面前,還是應當拼盡全力纔是。

    他這樣子去做了,結果,他成功了。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次,他懷着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踏入了墨修帝君所在的選拔的場所,看着前面數不清的人一個又一個的被刷了下來,即使有一些連他看了也都覺得英武不凡,絕對應該被錄取上的人,也還是被帝君大人毫不猶豫地刷了下去。

    一時之間,整個選拔場所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噓嘆聲音,每一個人都在討論,帝君大人想要的究竟是怎樣的部下,要求未免也着實高了一些。

    那個時候,他那一刻本來就不安的心,愈發的不知所措了起來。

    等輪到他的時候,他幾乎已經要放棄了,垂着頭,連擡起頭看一眼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你垂着一顆頭究竟是來幹什麼的了,莫不成是我逼你進來的不成?”

    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卻在那一刻響了起來,那時,他便在心底裏猜測着,能夠擁有這樣好聽的聲音的人,究竟該是何等的超凡之姿。

    他在心底裏幻想出了無數種的可能,可是,在見到的那一剎那,還是被驚呆了,原來這世間有一種絕色,是任何的語言都無法形容的出的,在那人的面前,恍若使用任何的言語對他進行描述,都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半晌,他直面着那張面孔,忘記了身出何地,忘記了時間的流動,也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了。

    墨修帝君饒有興致的屈起手指輕輕的敲擊了一下座椅的扶手,他見過太多的人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便展露出面前這人一樣的姿態,但是卻是鮮少有人能夠和他一樣,在他的威壓之下,還能夠忘我地沉醉這麼長時間。

    一時之間,本來因着長時間和一羣無聊之人消磨得快要沒有的耐心,又被這人勾起了不少,他想,這傢伙定是一個有趣的人。

    輕輕的敲擊聲,喚回了澈影的心虛,他又一次的垂下了頭,不免懊惱了幾分,他這是怎麼了,居然看人能夠看的如此入迷了,這下子,恐怕會直接將墨修帝君給惹惱了吧?

    誰曾想,對方卻又道“怎麼,又把頭給垂下去了,你這是有多麼的不想參加選拔啊?若是如此,你又爲何要報名啊?”

    “不是的,我不是不想參選,我只是,只是—”

    聽得帝君大人如此說,澈影一時着急的擡起頭來便想要解釋清楚,他哪裏是不想參加選拔,他分明就是很想,很想被選上,只是,只是他擔心自己自不量力罷了!

    但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麼好意思當着帝君大人的面說出來呢?

    可是,即使他避而不談,墨修帝君還是輕易便可以猜測得出他的心思。

    “因爲你不夠自信是嗎?你以爲你自己比不上其他人,所以你纔會這樣。”

    墨修帝君憑空變出一隻玉白的酒杯來,說完這話,慢悠悠的晃悠了一下杯子,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然後便不再說什麼了。

    帝君大人不再言語,選拔場所的其他人自是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半晌,一片寂靜。

    而澈影的心也隨着這寂靜,逐漸的沉淪,再沉淪,到最後,歸於死寂。

    他緊了緊拳頭,開口“所以,帝君大人,您會選擇我嗎?我沒有高貴的地位,也沒有高強的法力,就連權謀機變也比不上旁人,您說如我這般平平無奇的人,又憑什麼自以爲可以入得了您的眼呢?”

    “呵~”

    墨修帝君聽完他的話後,低聲輕笑“自以爲是!”

    “您說什麼?”

    澈影怒目,就算他再怎麼的差勁,也無法容忍他人如此羞辱他,再者,他說的明明就是事實,不是嗎?

    帝君大人他憑什麼如此說他?

    “你看,這就是你自以爲是的表現,你們這些人永遠都是這個樣子,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揣測旁人,到了最後,便把自己心底裏的揣測當作了真理,而忘記了真相或許並非是他所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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