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文明鑄造者 >第四百零九章爭
    在狹小而幽暗的馬車車廂裏,一隻黃金鑄成的香爐,正在燃燒着一種不知名的香草,那從香爐當中冒出的徐徐青煙,充斥着整個幽暗的車廂。

    不過雖說此刻,正在香爐當中燃燒着的,不知名的香草,正在車廂當中散發出,能夠讓人提神醒腦的清香香氣,但是此刻車廂當中的兩人,很明顯沒興趣靜下心來感受,這香爐內那澈人心脾的清香。

    在充滿了清香的車廂當中,魏晨與公子扶蘇相對而坐,魏晨看着公子扶蘇一言不發,而公子扶蘇同樣的看着魏晨,也同樣的沉默着,在沉默了良久之後,只見公子扶蘇最先沉不住氣來,對着魏晨說道:“十二弟你叫我上來,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恩”

    魏晨緩緩的點了點頭,輕“恩”一聲,微不可察的迴應道,而後便沒了下文,整個車廂,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

    不安的情緒在整個車廂當中綿延,眼見着魏晨不準備率先開口,公子扶蘇終於再也承受不住着,着沉悶而又壓抑的氛圍,當即開口對着魏晨說道:“十二弟你找我來,是否是爲了和我商議,那東宮儲君太子之位”

    對於公子扶蘇的話,魏晨淡漠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有一部分是如此,不過東宮儲君太子之位,乃是由父王定奪,豈是我等能夠胡亂猜忌的”

    公子扶蘇的嘴角,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微笑,對着魏晨說道:“說的也是”

    而後整個車廂,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眼見着好不容易有些消散了一些的,壓抑的氣氛,有又再凝聚起來的樣子,公子扶蘇再一次忍不住的對着魏晨問道:“不知道十二弟,你想要和我商議的,是關於東宮儲君太子之位的那一部分”

    對於公子扶蘇的問題,魏晨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輕輕的一笑,淡淡的對着公子扶蘇說道:“不知王兄可成聽過只有一句話,天允之而不取,必反受其咎”

    對於魏晨所說的話,公子扶蘇想了想之後,對着魏晨說道:“十二弟說的,可是范蠡,範大家,在史記越王勾踐世家當中所說的,天與弗取,反受其咎,這麼一句話”

    真該說不愧是秦王贏政的嫡長子公子扶蘇嗎雖說魏晨記得這一句話,但是這一句話的原文出處,魏晨都快要忘記了,而沒想到的是,公子扶蘇僅僅只是想了想,就將這句話的原文出處與作者說出來了,正不愧是嫡長子。

    而後在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公子扶蘇臉色一沉,低着頭讓人看不清神色的對着魏晨說道:“所以十二弟,你是真的想要和我爭一爭,那東宮儲君太子之外嗎”

    面對臉色陰沉的,可怕的公子扶蘇,魏晨絲毫沒有表現出,畏懼的神色出來,依然淡淡的對着公子扶蘇說道:“王兄說笑了東宮儲君太子之位,可從來不是你我之間的東西,那是父王的東西,父王想給誰就給誰”

    公子扶蘇突然一下子,被魏晨的一句話給激怒了,只見公子扶蘇再也維持不住他那謙謙公子的形象,幾乎是咆哮着的,對着魏晨怒吼道:“所以說到底,你還是要和我爭更何況廢長立幼,不符合禮法”

    馬車的車輪,依舊滾滾的向前前進着,還好這兩馬車的車廂是皇家特製的,隔音效果特別好,要不然將現在公子扶蘇的話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爲,車廂裏到底出了什麼事呢

    當然也正是因爲,公子扶蘇知道車廂內的隔音效果特別好,纔會纔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怒吼道,要不然縱使是再生氣,公子扶蘇也會維持,自己在外人看來謙謙公子的形象。

    “禮法哈”

    魏晨聽到公子扶蘇提起禮法而字,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十分好笑的東西一樣,笑着對着公子扶蘇說道:“春秋五霸,戰國七雄,自從周朝衰落以來,王兄若是根據你所說禮法,所謂的五霸七雄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我等都應該供奉謹遵禮法,奉大周爲王纔對,更何況若是根據王兄你所謂的禮法,現在的秦國的君王,應該是與父王同母異父的哥哥成嬌纔對,王兄我且問你,根據你所謂的禮法,父王是不是就是,所謂得位不順啊”

    “沉默沉默沉默”

    剛纔還在質問魏晨的公子扶蘇,對於魏晨提出的質問,一下子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衆所周知當年秦王贏政,還在趙國當中質子的時候,秦莊襄王也就是,薨,而當時還年幼的秦王贏政,被呂不韋接送會秦國,與成嬌爭奪國君之位,由於當時在朝野當中,呂不韋勢大,幫助秦王贏政扳倒了年長成嬌成功而繼位的。

    而秦王這種廢長立幼的作爲,很明顯是不符合禮法的,但是時至今日,卻罕有人提起這件事,就彷彿所有人都已經忘記了,根據以及按照禮法來說,由年長的成嬌繼位纔是符合禮法的一樣。

    而現在這個被秦國上下衆人,刻意遺忘的事實,被魏晨血淋淋的揭開了,並且就這麼擺在公子扶蘇的面前,要是公子扶蘇膽敢有一絲反駁的話,反駁根據禮法自己的父親秦王贏政不應該繼位,而是應該由自己的叔叔成嬌繼位的話,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傳到了秦王贏政的耳朵裏,縱使是公子扶蘇也會被罰面壁思過,而要是別人膽敢怎麼說,那麼鐵定是殺頭大罪了。

    明明在整個瀰漫着澈人心脾沁香的,車廂當中並不熱,但是不知爲何公子扶蘇卻揮汗如雨,一滴滴汗水從公子扶蘇的額頭上,緩緩的滴落下來。

    就在這時魏晨緩緩的站起身來,魏晨小小的身軀上升起一片大大陰影,將公子扶蘇的身軀隨籠罩,只見魏晨將神色也掩埋在陰影當中,讓人看不清神色的對着公子扶蘇說道:“東宮儲君太子之位是父王的,父王想給誰便給誰,若是父王早早的就立了王兄你爲了太子,那麼我也就不會動任何的心思,或許早就死心了,但是既然父王沒有將東宮儲君太子之位給你,那就不要怪我和你爭了,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天允之而不取,必反受其咎,我的功勳是我自己在戰場上,一刀一箭拼命了掙來到,王兄你說我爲什麼要放棄我又憑什麼放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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