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佑立在書房門後，交握的兩隻手緊了緊，頓時覺得屋內的氛圍很壓抑。
兩年前的事情，一直是先生的禁忌。
他從來不會主動提起，也不喜歡別人在他耳邊提起。
羅佑知道，先生是想將那件事塵封，過好當下的日子。
可實際上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先生他自己。
“先生，唐小姐這件事……是否還需要繼續調查？”羅佑心裏其實明鏡似得。
可他只不過是秦司予身邊的一個助手，他怎麼能又怎麼敢左右秦司予的想法。
從來都是秦司予下命令，他執行任務即可。
秦司予沉默。
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沉重。
眼皮聾拉着，掩去了眸光，羅佑根本猜不透秦司予在想什麼。
但按照秦司予的性子，以他對兩年前那些過往的排斥程度。
羅佑想，他應該不會爲了一個唐千絮，去揭開那塵封的傷疤。
所以，昨晚的事情，大概也就到此爲止了吧。
秦司予沉默了許久。
他還沉浸在羅佑剛纔那番話裏。
“先生？”羅佑見他神情有些恍惚，微微上前了兩步。
“嗯。”男人低應了聲，不動聲色的斂了神思，視線徐徐落在羅佑身上：“去查幕後的人。”
既然是僱傭組織的人，多半都是爲錢辦事。
他的確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着手去調查兩年前的事情。
但一碼歸一碼，唐千絮這次的事情，還是可以讓羅佑去查的。
這次輪到羅佑愣神。
他半張着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秦司予：“先生您……”
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心一個外人了？
視線落在窗外，男人兩手交疊在腿上，眼前雖是窗外的美景，腦子裏浮現的卻是唐千絮那張俏生生的臉。
“你有喜歡的女人嗎？”男人冷不丁開口，語氣沉沉，聽不出情緒。
背後的羅佑：“……”
什麼？
先生說啥？
喜歡的女人……問他？！
羅佑瞪大眼，震驚了好半晌，才勉強緩過神來。
輕咳一聲，羅佑支支吾吾道：“回、回先生……念、念大學的時候有過。”
他只能如實回答。
大學的時候他喜歡過一個女生，但也只是默默喜歡，不曾表白過。
以至於大學畢業，那個女生嫁爲人妻，他也沒把自己的心思告訴過她。
後來，羅佑便一心投入工作，沒心思再去想男女之間情愛那點事。
他也不知道秦司予爲什麼忽然問這些。
跟着秦司予這麼多年了，他可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私人方面的事情。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你還記得嗎？”
秦司予再度開口。
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讓羅佑震驚。
喜歡一個……
是什麼感覺？！
好端端的，先生問這個做什麼？
羅佑擡手摸了摸眉心，有點爲難。
該怎麼說呢？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很複雜啊。
“她在身邊，會很安心。”
“幾日不見，感覺就像如隔三秋。”
“甚至有時閉上眼，腦子裏也會情不自禁的浮現她的臉。”
“對嗎？”
羅佑正思索着，秦司予那溫沉的嗓音，如潺潺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