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輕舞一臉死灰般慘白,散亂的髮絲被汗珠凌亂不堪的黏在額頭上

    人情冷暖,有了剛纔灌藥那一幕,這房裏的丫鬟下人,早就全部都找藉口避了出去。

    空蕩孤寂的房間裏,唯有被人擡回房間的墨輕舞一人獨自聽天由命。

    昏暗的燈光中,一抹隱約的流動血色紅光,從半掩着的房門飄然進入無人的房中。

    來茫然癡傻的墨輕舞,臉上表情突然變得異常痛苦起來。

    血,也迅速從她身上蓋着的繡被下沁出,把牀褥渲染成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那碗藥,開始發揮作用。

    聽着墨輕舞痛苦的呻吟消失在夜裏,一直守在門口的總管快步走進房間,按照夜雲天的指示準備把那個來的不是時候的孩子屍體處理掉。

    只一眼,看着繡被中浸泡在血水中的人兒,總管手指一抖,繡被立即從指尖滑落。

    笑容

    那藥方是宮中千年墮胎祕方,藥下命除,從不失手。

    按,墨輕舞腹中孩子絕無活路。

    可就在掀開繡被的瞬間,他居然看到了那嬰兒往上彎彎的嘴角。

    急忙收斂心神,再鼓足勇氣把繡被揭開,這一次總管終於確定自己真沒看錯,繡被下的嬰兒雖然因爲不足月顯得格外瘦,但絕對是活着的。

    那張猶自沾染着血污的嘴,往上彎彎勾起,彷彿,在嘲弄着總管剛纔的膽

    一刻鐘之後

    花廳中的絲竹聲已經停止。

    只在母親肚子裏呆了六個月,又奇蹟般從藥物中死裏逃生的嬰兒,也擺放到了花廳的宴席上。

    拓拔秀雲盯着桌面上過於瘦的嬰兒,對着那黝黑的瞳孔,不知如何心裏竟一陣發寒,一道青藤快速從掌心涌出,毒蛇般靈活的緊緊纏上嬰兒細細的咽喉。

    就算是奇蹟出現,她也要親手毀掉這個奇蹟。

    一道寒光快速閃過,勒住嬰兒頸部的青藤一斷爲二,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嬰兒頸部被青藤勒出的深深凹痕。

    拔秀雲臉色微微一變“侯爺,你不會現在又捨不得殺了她吧”

    剛纔那道寒光,正出自夜雲天手裏那把鑲嵌着玉石的匕首。

    偷睨一眼夜雲天清冷的臉,拓拔秀雲眼珠一轉,滿腔殺意化爲輕笑“不過侯爺捨不得也是對的,雖然留下她也許會引來其他諸侯佈滿,但畢竟她是侯爺的親骨肉”

    “候的確是捨不得了”

    這句話的時候,夜雲天眼裏卻無半點父女天情。

    冷眼看着靜靜躺在桌面上的嬰兒,一字一句的沉吟思量着開口“候突然覺得,留着她更好”

    “侯爺的意思是”

    雖然恨不得立即把那嬰兒殺死,拓拔秀雲還是強耐着性子含笑詢問。

    “雖然王族勢弱,但王族就是王族,留着也許有一天會用得着”

    夜雲天眼裏閃過一抹精光,悠悠開口“偌大的侯府,多養着一樣東西費不了什麼事,也就是多養只狗養匹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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