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的一聲,枝條入木三分,卡在了大樹的樹幹裏。平時,如果枝條抽打堅硬的樹幹,只會是自己折斷的下場,而有了鬥氣的加持後,居然能夠像斧頭一樣砍進樹幹。
杜威鬆開了手。
只聽“撲”的一聲輕微的響聲,剛纔灌注了鬥氣的樹枝也因爲沒有了鬥氣的支撐,頓時變成了一堆碎末,簌簌的落在了樹根處。
“看來這灌注鬥氣只能是做一時之用啊,沒個好武器,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的時候,應該會比較喫虧。”杜威若有所思。
杜威回到屋,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的牀上,重新躺下。
不遠處艾琳的牀上,一對撲閃的眼睛眨巴了兩下,也閉上了。
第二天一早,杜威是被吵醒的。
被屋子外面的人羣的聲音。
“霍爾,你這可不就不地道了,你家兒子杜威會給農具改造這事,居然也不告訴我們,我們這十多年的交情還要不要了啊?”一個大嗓門喊道,震得窗子都在響。
“嗨,約瑟夫老夥計,我這纔是昨天才知道的啊。”霍爾解釋道。
“得了吧,誰信啊,要不是彼得跟我閒扯的時候說起這事,我還不知道呢,”名爲約瑟夫的大嗓門說道,“連鄰村的人的農具都給改造了,我們自己村裏的還沒輪到,老霍爾啊,你這事做的可不地道。”
“就是,有好事怎麼也要先想到本村的人啊。”另一個漢子說道。
其他的人也紛紛附和。
杜威在屋裏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羣人是知道有免費的農具改造這種好事,就紛紛趕了個早,過來要免費服務來了。
霍爾臉上堆着笑,邊給村民們解釋,邊許諾一定給本村的人都改造農具。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道德綁架嗎。
杜威陰沉着臉出了門,只見屋外圍了一圈村民,個個都帶着農具,知道的明白是來找霍爾改造農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爲要來械鬥呢。
“杜威,你起來了,正好,給約瑟夫大叔改造下農具吧,別人等了好半天了呢。”霍爾一把拉過杜威說道,這些老熟人們今天有點熱情的過分,他有點頂不住。
“喲,杜威,我聽說就是你小子會改造農具啊,能耐了啊,喏,快把我這鋤頭弄下,我還等着下地呢。”杜威剛進入人羣中心,手中就被約瑟夫塞了一把粗糙的農具。
“哎呀,我肚子疼,頭也疼,手也沒力了。”杜威忽然誇張的大叫了一聲,然後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啥?”約瑟夫有些茫然。
“肯定是前天替那些人改造農具給害的,”杜威說道,臉上擠出一個痛苦的表情,“昨天我一連改造了十多把農具,體力和精力透支的厲害,這改造農具不比下地幹活,除了要使力氣,還要費腦子啊,我這手啊,現在連擡都擡不起來了。”
“你可別唬我,”約瑟夫冷哼一聲,“你們連鄰村的農具都給改造了,我們都是自個村裏的,哪能落下呢。”
“不瞞各位叔叔說,”杜威捂着肚子說道,聲音顯得十分虛弱,“前天給那些人改造農具,我們家的材料都用光了,這想給大家改造也沒條件啊。”
讓他拒絕村民的改造要求,他又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
杜威跟他們可沒什麼交情。
“那你說說,你要什麼材料,我們給你弄去。”另個一黝黑漢子開口道,在這乾耗着也不是個事,杜威看起來似乎真的是生病了一樣,說話連個力氣都沒有。
“柳樹木材一塊、木楔子什麼的我自己會做,還有一捧燕麥。”杜威開口道。
這下不僅是村民們,連霍爾也有點迷茫了。
要木材還可以理解,這一捧燕麥是個什麼鬼。
“這是我的營養費,”杜威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的精力有限,每天只能改造5個農具,多了我就頭痛欲裂,一整天都下不了地了,必須要補充營養。”
一時間村民譁然,他們倒不是出不起這捧燕麥,只是這個條件有點讓他們難以接受。
“你之前幫彼得那幫人改造的時候可沒收什麼燕麥的!”約瑟夫不滿道,其他人也紛紛稱是。
“唉,我親愛的約瑟夫叔叔啊,”杜威站了起來,“之前幫他們是因爲要練手,所以才什麼都不收的,現在我的農具改造技術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且你們都是我自家村子裏面的,我肯定要更用心改造不是,那不就是要更費神啊,我要點營養費不過分吧。”
約瑟夫被杜威這麼一繞,覺得好像說的是有點道理,有時候鄰居拜託他幫忙幹活的時候,事後也會請他喫一頓飯的。
“而且,你們這是第一批,過了今天再來改造的人都得出兩捧燕麥纔行。”杜威又加了個籌碼。
“我先回屋休息下啊,你們把材料和燕麥都準備好了再叫我,哎喲,我這頭又疼了,不行,我得躺會去了。”杜威說着一邊捂着肚子一邊進了屋。
衆人面面相覷。
杜威剛纔的話他們是聽得明明白白的。
“我有事,先回去下啊。”一個漢子忽然開口道,提着自己的農具就急匆匆的往家裏的方向跑去。
“呀,我家孩子又哭了,我得回去看看。”另一個村民說道,也往家的方向跑去。
這裏離你家好幾百米,你聽得見孩子的哭聲纔有鬼了。
衆人心中一陣鄙夷,但是立刻都醒悟過來,這杜威剛纔的話說的清楚,一天只能改造5個農具,今天改造的費用是一捧燕麥,明天可就是兩捧了,這就表示,誰先把材料和燕麥先帶過來,誰就能今天先被改造完。
一時間在場的人幾乎走了個乾乾淨淨。
“你們...”約瑟夫有些目瞪口呆,這些傢伙怎麼跑的這麼快,他跺了跺腳,也趕緊回去準備材料和燕麥去了。
霍爾原地想了想,纔有點回過味來。
杜威剛纔那副模樣,不就跟平日裏偷懶耍滑不幹活時候的表現一模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