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連城很不好受,脾氣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閻素推開房間,小聲的說:“陸總。”
“警察局那邊有消息了嗎?”
陸連城耐着心頭的暴躁問。
“嗯,李紅美和三個牛郎,指出了聯繫他們的人是一個陌生的男子。根據監控,已經修復出了他容貌的高清圖。現在警局那邊,已經立案,並且派人去追捕涉案人員了。”閻素說着,將一張3d照片,遞給了陸連城。
接過那張照片,陸連城的呼吸在猛然間變得冗長,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收攏在一起,照片頓時皺巴巴的,“繼續調查下去,不管查到誰,都要嚴懲。”
“是,陸總。”
閻素頷首,心裏卻暗暗地驚訝,什麼時候陸總對傅清歡那麼看重了?他現在的表現,幾乎跟失去記憶之前別無二樣。
只不過,作爲助理,閻素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所以,半個字沒問,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陸連城踱步到窗臺前,看着外面的漂泊大雨,神色冰冷的彷彿寒天裏,被冰封住的湖面。
“嗯……”
身後傳來一聲痛吟,陸連城迅速的轉身,衝到了病牀跟前。
傅清歡的眼簾動了一會兒,緩緩地掀開。觸及到刺目的光線,再次閉上了眼睛,等適應之後,看到陸連城,趕忙從牀上坐起來問,“念城怎麼樣了?”
說着,她便要坐起來。
陸連城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呵斥道:“你身體虛弱,逞什麼能?好好地躺着休息。”
“念城……”
“我已經給家裏打了電話,告訴他,你臨時有點事情,沒有辦法趕回家,所以取消了約定。等你得了空閒,你會給他打電話的。”陸連城不緊不慢的說。
傅清歡緊繃的心臟放鬆了下來,又問:“你怎麼找到我的?”
“湊巧過去的。”
“……”傅清歡無語了,那裏是a市的遠郊,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可能湊巧路過呢?讓他說句實話,怎麼就那麼難呢?
還是跟以前一樣,愛口是心非。
兩人大眼瞪小眼。
陸連城微微勾了脣角,說:“跟你說着玩呢,其實是念城發現你沒去家裏看望他,給我打了電話。之後,我通過警察局,調取了沿途的監控,發現你被人綁架走了。於是,順着線索繼續查下去,追蹤出你的位置了。傅清歡,我救了你一命,你說該怎麼報答我吧?”
“不如以身相許?”傅清歡笑着道。
陸連城心臟彷彿有人在敲鼓,咚咚的狂跳了起來。暗暗地低咒了聲,說:“你想得美。”
“哼~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嗎?你一個大男人,連這點笑話都承受不了,還好意思說我呢。”傅清歡掩去了心頭的失落,說:“至於你要的報酬,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跟我討要也不遲。”
手是陸夫人。
以現在陸連城的狀況,肯定要包庇她。
到時候,她看在他的顏面上,或許不會讓陸夫人太難看。
這便是她說的報答。
陸連城擰着眉頭,說:“好,那你好好的休息。”
傅清歡以爲他要走,下意識的伸出手,拉住了他,問:“你去哪兒?”
指尖傳來觸電般的感覺,陸連城心頭一緊,道:“我回公司辦事,爲了救你,我浪費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了,晚上要開一個重要的會議。”
傅清歡看着他,說:“謝謝你。”
“總算說了句人話。”
陸連城拉下了她的手,往門口走。
即將關門的剎那,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傅清歡。只見她像家裏養的那隻波斯貓一樣,老老實實的窩在白色的被子裏,純淨的眼眸追隨着他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
而和他對視的剎那,她腦袋一縮,拉起了被子。
陸連城好不容易狠下來的心腸,頓時又酸又甜又麻又酥,飄飄欲仙,彷彿吃了人蔘果一樣。
定定的看了片刻,他笑着關上了門。
傅清歡聽到門口傳來了關門聲,微微的吐了口氣。自己真是丟死人了,怎麼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呢?
人家明明都不理她了……
可腦海裏想到,昏迷之前,他渾身籠着聖光一般,出現在自己跟前,拯救她於水火之中,心頭便充斥滿了甜蜜的感覺。
抱着被子,不停地傻笑。
沒多會兒,腦袋昏昏沉沉的時,纔想起來自己還沒給莫湛擎打電話請假。
於是,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他的號碼……
華燈初上,夜色斑斕如畫。徐家和謝家聚在一起,拉近彼此的感情。徐母注意到謝佳芝心神不寧,找了機會,問:“佳芝,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謝佳芝搖了搖頭:“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找醫生給你看看?”徐母關切的問。
“不用了,我覺得胸口有點悶,出氣透透氣就好了。”
“那你去吧,記得哪裏不舒服,跟我說一聲。”
“好。”
謝佳芝起身,匆匆的離開了客廳。走到院子裏,聞着新鮮的空氣與泥土、花草的氣息,心頭越發的煩亂。下午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把錄像帶交給了她。眼下只剩最後一步,把視頻發到網上,讓傅清歡身敗名裂,永世無翻身。
可……她忽然不想做了。
當初答應那個神祕女人,做這件事,是因爲被徐慕卿氣昏了頭腦。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傅清歡其實,沒有往死裏跟她作對,何必趕盡殺絕呢?
再則,這件事如果暴露了,慕卿肯定對她沒什麼好感了。而傅清歡那邊,經過這次的教訓,應該不會再死皮賴臉的糾纏慕卿了吧?
謝佳芝想把視頻銷燬了,但就在剛纔,那個神祕女人給她發消息,催促她趕緊做。
害怕她那邊有備份,謝佳芝坐立不安。
現在找藉口出來,也是想跟對方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