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跟她有矛盾呀?”
傅清歡問。
“不是……是諾諾和家裏的關係不好。離開帝都之前,許許好像跟諾諾說了什麼,惹得她非常不開心。”傅念城道,“我怕許許搬進我們家住,諾諾心裏會有疙瘩。”
“原來是這樣啊。你怎麼不早點說呢?現在都答應許許了,她還去拿了行李。”傅清歡擰了眉頭,說:“再者,我看許許來這邊,是爲了跟諾諾和好的。一家人能有什麼過不去的矛盾?可能待幾天,許許和諾諾就和好如初了呢?”
“你媽說的很有道理呀。諾諾都來我們家住兩個月多了,她爸媽都該着急了吧。咱們要是不讓許許,看到諾諾在咱們家生活的挺好的,只怕諾諾回去,也不好跟自己的父母交代。”
“爸……媽……諾諾已經跟她父母鬧翻臉了。”傅念城艱澀的說,“之前高考的時候,許許身體出了問題。沈教授夫婦非得逼着諾諾,馬上給許許捐腎。諾諾的前途差點因此毀掉。打那時候起,諾諾就跟家裏不再往來了。”
“這……怎麼會這樣?”
傅清歡驚訝的說不出別的話。
陸連城也沉了臉,道:“這麼大的事情,你隻字不提?”
若是知道沈家對言諾諾這般殘酷,他們怎麼可能那麼熱切的邀請言許許搬去陸家住?
“諾諾不願意說,我總不能無緣無故的跟你們,提起她的家裏的事情吧?”傅念城道,“媽,你把許許拒絕了吧,我真的不想諾諾再看到她。”
傅念城心疼言諾諾。
只要看到許許,他就想起來,那個剛從手術檯上下來,幾乎沒了半條命,還要參加最後兩場考試的言諾諾。
傅清歡面露爲難。
陸連城說:“別逼你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心腸軟。這惡人還是由我來做吧。念城,你帶你媽先上車。”
“是。”
傅念城走到自己母親的身邊,說:“媽,我們走吧。”
傅清歡有些無奈的跟着兒子離開。
……
陸雲竹和言許許有說有笑的走到大廳裏,看到只有爸爸一個人,問:“爸,其他人呢?”
“你媽有些不舒服,念城和諾諾送她去醫院了。”陸連城抓住女兒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聲音沉凝道,“許許,真是抱歉。我得帶着雲竹,去醫院裏看清歡。今天恐怕不能邀請你去我們家住了。”
言許許聽到這話,微微抿了脣角。
陸雲竹也奇怪的問:“爸爸,我媽剛纔不是好好地嗎?怎麼會突然不舒服呢?”
“可能是老毛病犯了,咱們先走。”
“爸!許許姐都收拾好行李了,怎麼能撇下她一個人呢?你先去醫院,我帶着許許姐回咱們家,等會兒再去跟你們匯合。”陸雲竹覺得,若是真的把言許許無緣無故的撇下來,只怕沈家對陸家的印象會跌入谷底。自己哥哥想和言諾諾在一起,怎麼可能?!
“別胡鬧!”陸連城沉喝,瞥了一眼言許許,道:“對不住了,我女兒性格乖張,總不肯聽我的話。”
陸雲竹下意識的反駁。
陸連城捂住她的嘴,強行拖着她走。
言許許看着陸家父母離開,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陸太太有沒有生病,她沒眼瞎,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這擺明了是託詞。
至於是誰不想讓她搬進陸家住,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誰了。
諾諾……
看來陸家的人對她很好啊。
否則,怎麼會做出那麼明顯的維護舉動呢?
言許許握着行李杆的手,微微的收緊了。
許久後——
她拖着行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另一邊。
陸連城簡單的跟女兒解釋了一下,言諾諾和家裏的關係。陸雲竹扁了扁嘴說,“我哥那個不靠譜的,竟然隱瞞這麼大的事情。”
“他也不是故意隱瞞的,誰能想到言許許會追來a市呢?”陸連城替兒子辯解。
陸雲竹捂着自己的腦袋,懊惱道:“我剛纔還傻乎乎的邀請她住進我們陸家,諾諾姐心裏肯定非常的難受吧。她都沒表現出來。我實在是該死。”
“好了,現在後悔也沒什麼用了。走吧,到車上,千萬記得別在諾諾跟前,提言許許了。”
“嗯。”
陸雲竹點頭。
回去的路上,陸家所有人都默契的沒提言許許。言諾諾看了眼傅念城,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事,心裏感到暖暖的。
他說,會保護她。
他也的確做到了。
只是……
許許肯善罷甘休嗎?
她會跟陸家的人,說出來她的身世吧。
言諾諾想到這個,渾身都透着一股冷意。
……
到了陸家。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傅清歡跟陸連城說,“沒想到沈家對諾諾那麼不好。這孩子還要去米國讀書呢,那麼大的開銷,她怎麼應付的過來?連城,看在諾諾救了念城的份兒上,我們要不要支持這孩子去米國讀書的費用?”
“你想好了,便大膽的去做,用不着跟我商量。”
陸連城笑着親吻了下她的額頭。
傅清歡道:“那我明天去跟念城說一下,讓他跟諾諾提。”
“好。”
兩人說了一會兒, 便上牀休息了。
翌日。
傅念城早起,看到言諾諾頂着兩隻熊貓眼,笑着調侃道:“你該不是因爲許許來,心裏緊張沒睡好吧?”
言諾諾被說中了心事,卻不肯承認,“我纔沒有呢。”
“不管有沒有,都別被她攪亂的心情。諾諾,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是堅定站在你這邊的。”
傅念城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言諾諾的雙頰泛起了緋紅,“我等會兒要去大使館那邊,辦一些證件。”
“要不要我陪着你?”
“不用,就一些簡單的東西,很快就好了。”
“好吧,你能自己搞定就行。”
“嗯。”
言諾諾點頭。
“先去喫早餐。”